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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情起》349:我太太,我很喜歡
  349:我太太,我很喜歡    女人的嘴裡是甘冽的酒香,小臉蛋也被這後勁大的酒液弄得紅撲撲的,申璿的酒品不好,裴錦程是知道的,喝醉了又打又鬧,如今這樣似醉非醉的樣子,真是難得,好不迷人。

  這裡沒有五星級賓館裡潔白厚軟的大床,鋪蓋的被面還是用白棉布和大針腳的線縫包起來的,被面是牡丹花開的大紅大綠,城裡看到覺得俗,這裡看到覺得複古。

  她的頭髮散了一枕,手臂搭在枕頭上。

  雖然吻得有些深,但卻極小心,情動之時他緩緩覆身上去。

  #已屏蔽#

  本來還一直想推開他,聽到他最後的話,放棄了掙扎,她永遠都不能做到他這樣,在乎面子的話,就算沒有外人的時候也不能說他不喜歡的話,不在乎的時候,裡子怕是也不會要了,更不要說面子,他真是一個極端的人!

  “裴錦程!你不要臉!真惡心!”

  對於她那些話,他聽慣了,“我再惡心,也是你丈夫。”他不動,還是這樣抱著她。

  “你出去!”她要推他,卻推不動。

  #已屏蔽#

  第二天清晨,申璿醒來,裴錦程剛剛洗好臉,把毛巾搭在架子上。一轉過身,看到皺眉的申璿,他便倒了一杯開水過去,放在床頭的小櫃子上。

  又從兩人的旅行箱裡翻出一個醫療包,拿了一盒藥,走過去。

  申璿看到那個盒子,拳頭一緊,媽福隆!

  裴錦程打開盒子,輕“喀”一聲,摁下鋁膜裡的藥片,窩在手心裡,伸手把床頭上的水杯遞到申璿的手上,輕歎道,“你不想生孩子,就把藥吃了,省得以後說什麽尋死覓活的話。”

  她接過杯子,看著杯中冒著煙的清水,他居然拿緊急避孕藥給她?從行李箱裡翻出來的東西,肯定不可能一大早去哪個診所買的,那麽就是?“你隨身帶著這個?”

  裴錦程把藥盒扔進身後的垃圾桶裡,鳳眼裡平靜無波,“帶著的,以後不讓你吃這個了,我還帶了套套。”

  申璿隻感到一陣血壓升高,這個無恥男人,他們關系弄成這樣,他還帶著避孕藥和避-孕套,禽獸!她氣得臉都漲紅了,聲兒都抖了,牙齒都咬了起來,“你!”

  裴錦程不如申璿的激動,一如繼往的淡然,“夫妻之間,夫妻生活是正常的,你再怎麽排斥,也要考慮我的感受,我也是有需要的男人。”他說話,天經地義的口吻,“你若不想吃就算了,反正我也想要個孩子,懷孕了,就生下來,有個孩子也好,可以改善我們的關系。”

  申璿一仰頭,把手中的小藥粒扔進嘴裡,開水有些燙,燙得她舌面都有些發麻,一路燙麻進胃裡。

  她不要生他的孩子!

  裴錦程看著申璿的動作,心裡刀片一割,細薄的創面汩汩的冒著血水,他再次轉身從行李箱裡拿了幾件衣服,又走到床邊,放在申璿的枕邊,“好了,我們起床去吃早餐吧,下午去山上玩。聽說可以捉山雞,還有好多野味,可以自己去打,我們一起去。”

  “裴錦程,我可不可以有自己的想法?可不可以去我自己想去的地方?”

  “可以,你說,你想去哪裡?”他很認真的停了手裡的動作,目光掃過她鎖骨上的吻痕,心念微動。

  他這樣看著她,她真有點沒轍了,他這是什麽態度?逆來順受?“我不要再跟你同房,晚上我要求自己一個人住一間。”

  “除了這個,都可以,若你不想要孩子,我帶了避孕-套。”

  她想給這個禽獸扔一個枕頭過去,“裴錦程!你把我當什麽!”

  “當太太!”

  “你根本不懂什麽叫尊重!”

  他聲音微沉,“我若不尊重你,不會忍你到現在!”

  “……”她垂下頭,慍聲道,“你說我們之間,到底是誰在忍誰?”

  他坦然道,“既然你在忍我,我也在忍你,不是扯平了嗎?如此一來,不是正好對等?”

  他的邏輯讓她抓狂!他說的對等是結果而非過程,他的邏輯裡是最終級的“忍”,而非“忍”字的起因和經過,只有忍字的結果,用兩個“忍”字,來劃等號,這是他的邏輯。簡直不可理喻!“裴錦程,你是不是還會更無恥?”

  他沉吟半晌,目光一瞬不瞬的看著她,看著她眼裡對他的厭惡和憎恨,還有一種掩藏在不再那麽明亮眼睛下的情緒,他在想,走到他們這一步,已經沒有退路了,他已經斷了自己所有後路,只能往前,絕不能退。無論如何,他都是不能放開她,是死是活都必須拴在一起。

  幸福不幸福,他已經無所謂了,在一起就行,理解不了她的那些感情,沒有什麽邁不過的坎,白珊和他也是青梅竹馬,他都能撇開,她申璿憑什麽不可以推開韓啟陽,時間會衝淡一切,衝不淡也沒關系,他就強佔!他吐了口氣,“如果你逼我,會!”

  申璿慢條斯理的開始穿衣服,她跟裴錦程談不下去,他現在在她的眼裡,就是個禽獸,莽夫,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白癡,講不了道理,也不屑同他講道理。

  不能離婚,就要有夫妻生活,她不要孩子,就必須要吃藥,或者戴套,這一切的理論沒有她選擇的份。

  她不準,他就強!

  她咬他,他依然用強!

  “裴錦程,最近別碰我,至少最近別碰,把我逼瘋了,對你也沒什麽好處,不是嗎?”

  “好,我們先去玩,如果你不想進山,你告訴我,你想去哪裡?你想去哪裡就去哪裡,馬上動身都可以。但是……”裴錦程頓了頓,“不能呆在房裡睡覺,更不能一個人坐在角落裡發呆,除此之外,想上哪裡瘋都可以。”

  “你出去吧,我要穿衣服,不想被你看,哪怕是昨天晚上你已經看過。”申璿已經把他有可能說出來的話先替他說了,不給他留一點余地。

  然而裴錦程又不是那種聽之任之的性子,雖然他已經盡可能的做到了大度,哪怕是強迫的,看起來依舊是包容大度,可他此時並沒有走出房間,而是轉過身,“我轉過身去,你穿。”很溫和的一句聽似讓步的話,卻透著他濃濃的霸道。

  申璿閉了閉眼睛,裴錦程在她眼裡的等級,一次又一次的下降,霸道自負,目空一切,虛偽陰險,禽獸不如,修養極差,總之,沒有一樣好的。

  穿好衣服從他身邊走過,他卻一把拉住她,“就這樣走?”

  “嗯?”

  “先刷牙洗臉。”他轉身將牙杯裝上水遞給她,牙刷上擠好牙膏也遞到她手上。

  申璿垂眸時深深吸了一口氣,多少個清晨都是她起得早幫他擠好牙膏,拖他起床……

  走到水槽邊,刷牙,漱口,漠不作聲。

  .....第一更結束,下面是第二更..........

  等申璿刷好牙,把杯子放在簡陋的木架上,腰被男人一攬,她本能厭惡去推,臉上卻覆上了溫熱的毛巾,遮住了她的整個臉,怔然,只聽見他說,“給小花貓洗個臉。”

  他的聲音很享受,一手摟著他的腰,一手覆著毛巾仔細輕柔的替她洗臉,“小的時候,爸爸說當哥哥的要愛護妹妹,讓我給錦悅洗臉,或者擦手,那時候我故意整她,洗得可重了,她被我洗得哇哇大哭,後來我一說幫她洗臉,她就躲,我就跟爸爸說,不是我不願意給她洗,是她嫌棄我。”

  她聽他笑了起來,很開心的那種笑,眼睛上的毛巾已經挪開,溫熱的感覺已經移到了她的脖子上,後頸,她看見他正垂著眸,凝著她的脖子,應該是在專注著他自己的動作。

  他嘴角微微的勾著,似乎想到了特別值得回憶又令他感到快樂的事情,被他這樣淺淺帶著幸福的笑容傷到了眼睛,剛要歎出聲,他已經轉過身,又去臉盆裡搓毛巾了。

  在梧桐苑,他們洗臉都不這樣,有潔面乳,一捧捧的清水都澆到臉上清洗泡沫,自來水放得嘩嘩的響,最後等清洗乾淨了,拿塊乾毛巾沾乾臉上的水漬。

  但昨天這裡的村民就講過,他們村裡這幾個月有點缺水,就算下雨,也沒有多少,自來水抽水用的話,一下就沒水了,所以村民都用桶挑井水吃,用起來也會節約一些。

  每個房間都放著一桶水,黑色的厚橡膠水桶,還有兩個暖水瓶。

  裴錦程看來已經適應了。

  他把毛巾搓好了掛到簡易木架上,倒了一點水在水槽裡,把剛剛申璿刷牙後濺的一些泡泡衝掉,跟申璿說,“走吧,我們出發。”

  申璿回過神來,往門外走去,到了樓下,看到裴錦程還端著洗臉盆,他走過她身邊,到了院壩外就把水分別倒在那裡長著的幾株樹根下,見申璿還在看他,便笑了笑,“昨天晚上村民還特意跟我說,要節約點用水,說他們鄉下抽水沒有大城市那麽容易,挑一桶水,都生怕路上灑了,雨量很少,莊稼也缺水。洗臉水澆水,也算物盡其用了。”

  他說完又把臉盆拿回樓上,不一陣下來,拿了一個背包,今天穿著休閑裝,跟申璿的一樣,背個雙肩包,倒是年輕又有活力了。

  跟住戶家的男主人一起進了山,村民四十來歲,曬得很黑,很忠厚,背了些捕鳥的工具走在前頭。

  一進了山上樹林,申璿就看到在樹丫子跳來竄去的松鼠,撲騰跑著的山雞,還有在林間振翅的大鳥。

  裴宅算是很園林的大宅子了,有很多鳥,但是像這種老山林裡面的鳥類,好多見都沒有見過,村民用不太標準的普通話說:“今天晚上要下雨,明天早上我來揀菌子,你們噶吃?”

  “鏡子?”申璿皺了一下眉。

  村民知道申璿可能沒有聽懂,“就是蘑菇。”

  這兩個字,申璿聽懂了。

  裴錦程似乎已經會了那麽幾句雲南話,學著村民的口音笑著說,“吃嘞嘛,噶好吃?”

  那蹩腳的普通雲南話,聽得申璿一陣雞皮疙瘩,村民手裡拿著簍子和網子,還有些谷子,純樸的臉上,笑容是山裡人的自信,“當然好吃嘞嘛,你們城裡人又莫吃過,我們這些山上的菌子都是沒有化學東西的。”

  裴錦程笑著說,“那好那好,明天一早,我跟你一起來。”

  村民擺了擺手,“你別來,我來就是了,下過雨的山路你們城裡人走不來,我們習慣了。而且下雨過後揀菌子要起得早,不然就被人揀光了。”

  陽光看起來很烈,曬在身上卻不痛,村民讓申璿別在太陽底下曬,笑著說,“我們這裡的太陽紫外線強,別曬黑了。你們城裡人喜歡白。”

  裴錦程從背包裡拿著一頂遮陽帽給申璿戴在頭上,又將背包裡的飲水壺遞給她,“喝點水,雲南乾燥。”

  “不渴。”申璿推開裴錦程的關懷,他如今這副樣子,讓她感覺虛偽,一個人做錯了事而且死不悔改,那麽他無論再做什麽,都不值得原諒。

  夜裡果然下起了雨,桌上山珍讓人食指大動,雲南人吃辣,野味被炒得鮮香撲鼻,申璿聞著辣辣的香味飄進她的鼻子裡,口腔裡條件反射的就能分泌出唾液。

  裴錦程一看她咽了口唾沫,剛想幫她夾一塊,但是一想這段時間他給她夾的菜,她反而不吃,乾脆也不動手,自己的筷子伸向土豬肉炒蒜苗,“阿璿,吃這個吧,雲南乾燥,不要吃辣椒。”

  申璿則端起飯碗,揀了塊布谷鳥肉放進嘴裡,好辣,卻很有味道,肉很鮮香,雲南人口味重,骨頭都是可以嚼碎,這裡沒有他們平時講究,面前沒有骨碟,所以她就入鄉隨俗的把碎骨渣子吐在自己面前的桌面上。

  然後很爽的扒了幾口飯。

  不一陣,一碗白米飯便見了底。

  裴錦程看她難得吃這麽多,而且雲南的碗可不像家裡那麽袖珍,很實在的,她居然吃了那麽大一碗飯,心裡真是有些高興,他吃得很慢,說話也慢,又故意道,“阿璿,吃太多了晚上會睡不著,等會渴了再喝水,就不要再喝湯了。”

  申璿拿起碗,“要你管?”伸臂開始裝桌中間放著的西紅柿土雞蛋湯,喝下去後,胃裡又暖又飽,真舒服。

  若換了以前,裴錦程雖是沒有潔癖,但和村民一起吃飯也會很介意,可最近他都打算跟申璿一起吃大桌飯,讓她不要再封閉下去,不然肯定去人多的旅遊區住酒店,幹嘛到這種不出名的地方來住村民家裡?

  村民的純樸和好客,可以讓人放松,申璿吃得很飽,她終於不再吝嗇自己的誇讚,說大叔大嬸的手藝真棒,要是去大城市裡開館子,一定可以發財。

  吃完飯,下起了雨。

  .......

  翌日,申璿睡覺一直到樓下院壩裡有了人大聲說話的聲音時才起了床,起床時發現裴錦程不在,他的聲音從樓下傳來。

  有些蹩腳的普通雲南話和有些蹩腳的雲南普通話。

  前者是裴錦程,後者是這家住戶的主人。

  裴錦程問,“這菌子噶有毒?”

  村民道,“我這籃子不可能有毒。你這籃子我來檢查一下。”

  “好,麻煩你幫我挑一下,這種菌子可以燒些什麽?”

  “炒肉啊,煮湯啊,都可以。”

  .....

  申璿刷好牙,洗好臉下樓,院壩裡的晾衣繩上曬著她和裴錦程兩人的換洗衣服。大概是這裡的主人幫忙洗的。

  裴錦程正在挽著袖子站在廚房外的洗池邊上埋頭洗東西,他個子很高,面容秀雅精致,在這樣的村子裡,簡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吸引著上溝下灣的姑娘們來看他,圍成一團的跟他聊天,那些姑娘說話膽子小,但是笑起來的時候卻居多。

  “男人家還乾這種事啊?我來幫你洗菌子啊。”

  “不用了,謝謝。”裴錦程很禮貌的拒絕,這是種禮貌,也是種疏離。

  申璿心道,蛇蠍美男,專門騙這種不諳世事的女孩子的心。

  她轉身,想去外面轉轉。

  哪知裴錦程喊住了她,“阿璿!”

  一堆女孩子都轉頭看向她,她回過身來,那些女孩子眼裡的光都暗下去了。

  她沒說話,裴錦程又大聲喊著她,“阿璿,這些蘑菇,你是想吃湯的,還是炒的?我現在幫忙洗一下,等會好讓大叔大嬸做。”

  “都可以。”申璿三個字說完,往院壩外走去,她想繞著外面自留地的方田走一圈。

  “她是誰啊?”有女孩在問裴錦程。

  “我太太。”

  “脾氣可真不好。”

  “我很喜歡。”

  靜默……

  .....

  申璿覺得這山裡采的野生菌真的很鮮美,也許農家的肉不同,雞不同,所以混在一起燉的炒的東西出來的味道也會有很大的差別。

  明明沒什麽作料,只是有點蔥花米和生薑茉,鹽。可就是說不出的鮮美。

  裴錦程看著申璿享受的吃菜,喝湯,“阿璿,菌子好吃嗎?”

  “好吃。”申璿看著村民夫妻,“謝謝大叔大嬸。”

  女主笑笑,“謝我們做什麽,這菌子又不是我們兩口子做的,是你家男人做的,還真的不錯,我家這個就站在旁邊教他,他還第一次做呢,有模有樣的。”

  申璿臉上的笑,僵了一下,看一眼裴錦程,“你?”

  裴錦程眸中噙著清淺的笑,“覺得味道好,晚上我們再煮,其實好簡單,沒有想象中的難。”

  申璿沒有看到狗血的手背燙傷,臉上煙灰,男人笑起坦然自在,她心很安。

  中午,申璿想睡午覺,裴錦程也陪她一起。

  而後男主人到樓上敲門,裴錦程發現申璿沒動,便起身走到門邊,小聲問,“大叔,怎麽了?”

  “我家那個讓我給你拿點藥酒過上,早上摔那一跤可得揉揉,不然會腫的,明天怕是起不了床。”

  “我家那個讓我給你拿點藥酒過上,早上摔那一跤可得揉揉,不然會腫的,明天怕是起不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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