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我裴錦程,受不起! 申璿手裡窩著餅乾,抱著雪球躺在一起。
到了飯點,傭人來叫她,她說不吃。
雪球眼巴巴的望著她。
一個又一個的飯點過去,直到第二天中午,申璿滴水未進。
雪球巴巴的舔著申璿嘴唇,屋子裡的暖氣已經把她柔嫩的唇瓣乾出了裂口,它拱她的脖子,已經沒了什麽力氣,去蹭她的下巴,心疼的輕輕叫。
申璿沉沉的呼吸著,並不理會。
雪球眼睛並不大,被毛發遮了不少,但是水汪汪的,巴巴的看著申璿,最後只能妥協,踉蹌著爬到申璿攤窩著的手心處,吃著裡面的餅乾。
申璿坐起來,抱起雪球,下床去拿水,一點點的喂,一邊喂,一邊摸著它的頭,“雪球,以後別這樣了,別人不愛惜你,你要愛惜你自己,你不吃東西,我好傷心。以後你不吃,我也不吃。”
說給雪球聽,也說給自己聽。
雪球一邊吃著,一邊望著申璿,吃了一陣,申璿便不喂了,怕它久了沒吃東西,吃多了受不了。
申璿像個沒事人一樣,下樓。
過幾天便是農歷新年,海城人很重視,快到年邊的時候,總會開始計劃走禮的事情,不管是重要關系還是家族間,總少不了一些客套和禮數。
申老爺子見申璿下了樓,忙忙的放下手中名單去叫素姨弄點吃的過來,申璿抱了抱他,“讓爺爺擔心了,雪球太小,我不能看著它這麽不吃東西。”
“哎。”申老爺子歎了一聲,無可奈何,“一家子這麽倔,連隻松獅都養得這麽倔。”
“以後不會了,它會乖乖的。”申璿松開老爺子,坐到了位置了,素姨準備好的飯菜端上桌子。
申璿若無其事的吃起來,申老爺子看得一陣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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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是農歷新年,g城的裴家各房也在擬著名單,裴錦瑞多日來情緒都有些不受控制的暴躁。
他越來越討厭和憎惡自己的人生,總感覺被人壓著一頭,無法真正的挺身,雖然他在外面也風光無限,但一回到裴家,左右都不讓人喘不了氣。
申裴兩家再無往來。
這一段話幾乎逼得他抓狂,眼睜睜的看著申璿在海城掙扎,本想過去施手援助,好叫對方記他一個恩情,又怕爺爺那雙慧眼識破他的作為。
這家裡向來無人可以忤逆老爺子的話,他更是不敢當那個出頭鳥。
哪知這邊還在鬱結,海城申家已經死灰複燃,他才隱隱覺得事態不對。
他打聽過,申家前段時間在海城幾乎處於孤立無援的狀態,邱銘俊那點狼子野心表現得太明顯,幾乎教關注申家的人都知道了,邱家想要申家的礦,可邱家沒得著好處,一點好處沒撈著,這後面又是誰施的手?
裴錦程!
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裴錦程!除此之外,他想不出來第二人!
裴錦程居然敢拂老爺子的意去幫申家?這件事,他必須讓爺爺知道,他必須借著這件事打壓對方。
可現如今卻沒有一點理由,不敢直面去爺爺面前說,怕爺爺說兄弟內訌,他應該怎麽辦?
裴錦瑞在等一個機會,在等一個合適的機會,一個可以借爺爺之手廢掉裴錦程繼承人之位的機會。
他苦苦等待,卻讓他的等待越走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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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二十九,海城大雪。
一片別墅區都掛上了紅燈籠,門上貼滿了金邊的倒福字,很多家裡有老人的,都親筆寫了對聯,貼起來,抑或找些有名氣的書畫家討了字畫,貼起來。
農歷新年便在這種雪海中綻開一簇簇的紅。豔豔的紅,喜慶的紅。
申家辭舊迎新,值得慶賀。
申凱雙規解除,年初八就可以正常上班,申家上下一片歡騰,自是有許多來走動的人,門庭若市。
申璿幫著父母打理公司,沒日沒夜的組織著會計師進行資產核算,想在放假前把一切數據都重新整理好,趁著幾天大假,把來年的計劃做好,年初八一上班,她便要將公司重新洗盤。
然而申家老爺子的別墅裡,三房不滿申請破產,要求申璿回裴家請裴家的人拿資金出來挽救三房的企業,理由是申璿在裴家四年做牛做馬,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拿點錢也不算什麽。
申老爺子自然不同意。申裴兩家已經不再往來,這樣像什麽話。
三房便退而求其次,現在申家的確是沒有辦法拿出錢來,不同意也行,那麽和韓家結親,讓韓家出錢。理由是豪門子女哪個不為家族犧牲,哪有什麽想做什麽就能做什麽的?
責怪申璿四年前把申家害得那麽慘,現在什麽也沒有撈著,乾巴巴的回到申家來白吃白住,憑什麽?
就算要和裴錦程離婚,那麽離婚的財產也必須協議分配,申璿在裴家四年,憑什麽一樣東西沒撈著,就這樣回申家來?
申老爺子氣得嘴唇發抖,三房的媳婦不依不饒,受不了以後破產的日子處處受到限制,連出行的車子都會受到限制,大年二十九趁著大家都還沒有下班回家的時候,將申老爺子鬧了個上氣不接下氣。
申老爺子指著三房媳婦:“人家裴家仁至義盡!申家的礦,申家的股份,申家的契約一樣沒要,包括當時幫申家解決的礦難,都沒有說過要清算,你怎麽說得出來這樣的話?!”
“那點錢對裴家來算得了什麽?誰不知道南方裴家是大家族,富可敵國?小五嫁過去,起碼也得挖兩個申家出來吧?結果她都幹了些什麽?一分錢沒撈著!隨便大街上拉個三流明星都比她有手腕!白給人家糟蹋幾年,還弄個二婚的破名聲!”三房媳婦越說越氣憤,直到看到申老爺子氣得接不上來話,轟然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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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二十九的晚上,本該舉家團聚熱鬧,申老爺子卻突發心臟病,性命垂危。
秦榮方找到女婿江來慶,將其送往權威的軍區醫院,也只能暫時穩定,因為申老爺子雖沒有先天性心臟病,但四年前就出現過刺激性惡性心率失常,如今年事已高,再次受到強大刺激,心臟負荷不起,出現了急性心力衰竭。
其他心臟有問題的幹部,或早早就準備好了手術,或心態良好,可申老爺子的情況不同,一點準備也沒有,突然發病。
當病情基本穩定下來之後,申家陷入一片悲慟和恐慌中。
申凱在聽到素姨的複述後,一怒之下,以下犯上扇了三嬸一個耳光!屋裡眾人驚得不敢作聲。
三房媳婦面對怒不可遏的申凱,哭都不敢哭出聲。
申璿怔怔的坐在床邊,聽著素姨的複述,闔上了眼睛,她匍在老爺子的床邊,低低的說著對不起。
大年三十的下午,院長建議將老爺子送外國外的權威機構進行手術,病人歲數太大,情緒又一直控制不下來,不敢手術。
申凱馬上開始著手谘詢國外的醫院,醫生,從法國到加拿大到美國,但是大家都是聽說,沒人有過經驗,只能建議。
申璿突然站起來,“adis!”
申凱轉身看她,“adis?”
申璿有些急,開始點頭,“對,權威的。我知道,我知道的。”小寶的手術就是他做的,喬然都已經絕望了,小寶現在都能恢復,她相信他是權威的。
“怎麽聯系?”
申璿拿起手機來,打電話給裴錦程,打不通,換了申凱的電話,也打不通,這才想起他說過,她和申家的號碼,他已經全部列入黑名單了。
果真嗎?
借了護士的手機,給裴錦程撥過去,那邊通了後,她馬上說,“裴錦程,你別掛!”
裴錦程那邊很吵,似乎有很多人,“申小姐,你太無趣了!”
申璿無視裴錦程的輕蔑,低低乞求,“錦程,求你別掛,你能不能把adis的電話號碼告訴我。”
申凱皺了眉。
裴錦程淡淡的“哦?”一聲。
申璿急急道,“我爺爺犯了心臟病,求你把adis電話告訴我,好不好?”
裴錦程報了一串數字,申璿連連說了謝謝,掛了電話後,迅速撥了國際長途,對方卻在寥寥數幾句英語交談後,婉言拒絕。
申璿知道adis的能力,她見識過,便再次拿起護士的手機,重撥,接通後,她就道,“錦程,你能不能跟adis說一下,讓他幫幫我,幫我爺爺做個手術,錦程,求你了!”
裴錦程道,“申小姐,你爺爺不是我的爺爺,我想你應該很清楚,我沒有任務義務替你去欠人情,人各有命,我們說過再不往來。”
申璿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不肯撒手,緊緊抓住手機,“我懂,我懂,但是人命關天,錦程,就算我欠你,行不行?”
裴錦程輕嗤一聲,“我不稀罕你的相欠,你欠了又得還,我更不稀罕你的相還。申小姐,你還債的方式,我裴錦程,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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