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7000字) 裴錦程沒有告訴裴立自己的婚姻狀況,對於他來說,和任何人講他的婚姻狀況都是危險的,他並不想為了這件事弄得人仰馬翻,如果裴立同意,那麽皆大歡喜,假意複一下婚,免得長輩說他忤逆。
但如果不同意?
如果所有人都反對?
只要申璿願意和他在一起,誰反對也不會有用。
他只不過先禮後兵。
所有的困難他都預想過,所以,裴立不同意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只是在一些場合強調自己的意願和想法,同不同意是長輩的事,願不願意則是自己的事。
裴立看著裴錦程一下一下的拍著籃球,籃球打滿了氣,拍在地上“嗙鐺鐺”的響,上次他還從孫子的眼中看到了錯愕,這次卻沒有了錯愕,眼底清幽卻見底,淡然得毫不計較他的答案。
裴立的手背在身後,笑了笑,“錦程,爺爺活不了幾年了,你們以後的日子還長,等爺爺死了,你便娶她進門吧。”他說完似笑非笑的看著裴錦程,談笑間都是認真。
裴錦程拍著籃球的大手用力往下一壓,籃球“鐺”的一聲彈高,他又面向籃板方向連拍兩下,把球扣在手裡一翻,手擲腳踮之時,籃球倏地從手裡飛了出去,直奔籃板,三分球,在籃框上轉了一圈,落了進去。
他轉過身看著裴立,身後傳來籃球落地時一下比一下弱的彈跳聲,笑了笑,“爺爺,您長命百歲。”他大方的聳了一下肩,“沒事,我還沒這樣談過朋友,大不了我和她談朋友談到一百歲去好了。創個吉尼斯紀錄出來,您覺得這個主意怎麽樣?”
裴立亦是一聲大笑,“好呀,你覺得這樣好,便這樣好了的,反正只要不進門,不動用裴家的錢幫申家,我沒意見,你在外面找女人,這很正常,找誰都是找。”
裴錦程癟了一下嘴,嫌棄的說道,“爺爺這話說得可真是open。”
裴立把背在身後的手,拿在前面,佛珠一粒粒的就在他指間撥動,“我聽說你收了個通訊公司送給申家,犯規啊。”
裴錦程在給申璿辦理通訊公司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想過要瞞裴立,因為他跟申璿本就屬於不被公開的關系,如果連私下交往都要受約束的話,萬一哪天被長輩知道了,更會鬧起掀然大波,還不如一點點的給這些人上上藥,說不定時間一長,他們也就適應了。
所以當初辦收購這間公司的時候也是用的錦程控股的錢,裴氏基金審核季度財務報表時,自然就會知道這筆錢的去向和具體用途,收購公司這麽大的事,就算不用通過基金會的同意,但基金會也要知道這家公司的市盈率及資本細節,可公司不是轉入錦程控股名下,而是由海城申氏底下的“啟達”接手了,這樣的事,基金會必然是會報給裴立的。
所以裴錦瑞當時收購北京的公司,裴立也是知道的,都是同樣的路數。
裴錦程覺得自己不能把和申璿交往的事情當成壓力,自己壓力越大,越容易被人欺壓,但他向來不是個願意被欺壓的人,可裴立不是外人,他必須得照顧長輩的感受,“爺爺啊,錦瑞也收購了公司送人,您都沒說他。談朋友哪能不花錢嗎?我只是送女朋友一個禮物而已,您總不能讓我交個女朋友,弄得那麽寒酸,對吧?一個小公司而已,我想來想去,比買一堆石頭劃算。”
裴立輕笑道,“阿璿現在這樣算什麽?以前倒是有道德底線,如今她的底線又在哪裡?”
“爺爺。”裴錦程擔心自己尊敬的長輩說出一些不太好聽的話來,馬上打斷,“跟阿璿沒關系,是我逼的。”
裴立手中佛珠撥得愈來愈慢,看到裴錦程眼底閑散之後生出的維護,老人的因為笑容生出來的皺紋也深了很多,“非她不可嗎?”
裴錦程其實大多時候都猜不透裴立的想法,但事到如今,他可不願意否認什麽,現在一否認,以後想翻盤,都不可能,好在他雖然知道裴立反對,卻也感覺得到裴立的聽之任之,只要不進門,其他都無所謂,他眸色沉沉,點了頭,聲線也是肅然,“嗯”了一聲,“非她不可,至少現在是。”
“錦程……”裴立剛一出聲,裴錦程便伸手攬住裴立的肩,“爺爺,您別管我的私生活了,您不是說了嘛,我反正在外面有什麽女人,您是不管的,我就是泡個妞而已,你用得著這樣鄭重其事嗎?以後你讓基金會盯著錦程控股的帳就行了,我的那些糜爛的私生活,你就當我還沒結婚吧。”
裴立反過手背揉了揉額角,“你呀,總是鑽我話裡的空子,我是老糊塗了,才會上你的當。”
兩人往樓上走去,“爺爺,這怎麽能算得上是上當?我只能說您老人家思想open,哈哈。”
裴立“哼!”了一聲,卻沒有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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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然攔住剛剛走出來的林致遠,“林shu記,麻煩您跟院長說說,幫小寶安排一個床位好麽?”她身側手心裡的指甲已經嵌了進去,鼓了極大的勇氣才向他開了口。
林致遠很是疑惑的問,“林shu記是誰?”
“你。”
“我是誰?”
“你是,林致遠。”
“對啊,我是林致遠,我為什麽要幫小寶安排床位?”
“林致遠!”
“喬小姐,我跟你非親非故,我只是林致遠。”他故意,故意不再叫她沈悠然。
喬然站在電梯外看著他面前的男人,他眼底沉斂著的全是陰謀和算計,他算計任何人,包括她,這個陰險的小人說,他們非親非故!
不!他們不是非親非故,他們有血海深仇!
這個冷血的男人!
她怎麽會想到他會幫她?她點了點頭,訥訥一句,“對,你只是林致遠。”
青絲落下,遮住她的耳朵,皎白的皮膚被墨發襯得愈發的白淨,她不年輕了,可是她很少笑,所以她比同齡人少很多細細的紋,看起來也不過二十多歲。
她垂眸從他的臉上移開視線,轉身摁了電梯外的倒三角摁扭,剛剛停在這一層的電梯“叮”的一聲打開了門,她走了進去。“林致遠,你想要什麽?要我再死一次嗎?如果這樣你會幫小寶,我滿足你。”
光線有了變化,電梯門就快要關上,男人的手臂一擋,電梯-門又打開,他低聲怒道,“沈悠然!”
她恍若未聞,摁下關門鍵,男人卻並不退開,她眸淡如湖,看著男人,“這個交易劃算嗎?你同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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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錦程安排了alis到心腦醫院觀察喬煜的病情,喬然不再反對林致遠跟喬煜相處,而自己,總是在林致遠到病房看喬煜的時候,她便出去,或打水,或打飯,反正有做不完的事。
林致遠給喬煜剝橘子吃,“遠叔叔,你以後每天都來嗎?”
“你想叔叔每天來嗎?”
“想啊。”
“那叔叔每天來,如果不出差的話。”林致遠手中的橘子瓣放進喬煜嘴裡,“老師說,你跟小朋友發生衝突,才發的病。小寶。”
“嗯,媽咪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林致遠愣了一下,沈悠然說得出來這種話?
“人家惹的你?”
“嗯,不過這種話,不能告訴媽咪。”
“為什麽?”
喬煜惹人揉搓的臉蛋兒腮幫子都吃得鼓了起來,橘子咽進嘴裡,他才呶著嘴,“哼”了一聲,道,“因為那壞孩子說我是個野種,我當然要揍他!我不能告訴媽咪,你要幫我保密。”
林致遠剛剛剝在手中的橘子瓣一下子擠破,橙色的汁水橫流,“……”
喬煜突然不放心起來,他的聲音是奶聲奶氣的緊張,“遠叔叔,你不能告訴我媽咪哦,你是我的好朋友,我才告訴你的,你要是不能守護我的秘密,我就再也不跟你做朋友了。”
林致遠抽了張紙,慢慢擦著手上的果汁,才伸手揉了揉喬煜的腦袋,“遠叔叔知道了,遠叔叔會幫你保密,小寶放心吧。”
“嗯,我就知道,我們男人家才有共同語言,才不會像女人家一樣話多,張嘴就把別人的秘密說出去了!”
林致遠一聽,方才心底那一片陰霾都消散了,“哈哈!對,我們男人家才是真朋友!!”
“就是,兄弟之間要講義氣對吧?”
“噗!”林致遠咳得臉上一陣泛紅,叔叔是長輩,這個兄弟?他馬上糾正道,“那個,小寶,輩份不能亂。”
小寶天真的眨了眨眼睛,“朋友就是兄弟啊!好朋友就是好兄弟啊!”
“可是,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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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致遠近幾天來心情大好,裴錦程約了他,希望他能通過關系,把他的人安排到白立軍兒子的部門,空降的話就太明顯,但如果一步步升上去,必然要有強大的後台才能升得快,所以林致遠這個位置做這樣的事,根本不會讓人懷疑,因為林致遠一出面,不需要他親自開口,就是一個秘書去隱晦的打個招呼,效果都是非同一般的。
白立軍的兒子白津林在市宮安局,按照這個節奏,白立軍以後必然是想把自己的兒子繼續往這條線上排的。
裴錦程可不想給白家這樣的機會,更何況,白立軍那老狐狸身邊插人太難,在白津林這種二十三四歲的小年輕身邊插人倒會得心應手得多,心機城府不可能沒有,但不可能有四五十歲的人防備重。
裴錦程安排的這個人是三爺爺那房的人,但這個敏感的時候,他不能放姓裴的人進入公安系統,要知道裴姓在g城算得上是大姓了,特別是升得快的人,如果姓上裴,很容易讓人聯想到裴家,三爺爺那房曾經從正的人多,但是三爺爺重男輕女,特別女兒當時出生的時候算命說命裡相克,嫁出去後,對外孫外女都不扶持。
三爺爺的二女兒嫁進蘇家,三個外孫都沒有受到三爺爺的重視,很少往來。以至於幾十年下來,在g城人的眼中,蘇裴兩家的關系跟沒什麽交集的豪門沒有區別。但三爺爺那房倒掉之後,蘇家反倒沒受牽連,更沒人去關注,裴錦程早就同蘇競成蓋過旁人耳目,暗地裡有過聯系,蘇家是做生意的,也一心想插足正界,蘇競成讀的jin校,但畢竟蘇家沒有正治背景,時間不等人。
如果能通過裴錦程讓蘇進入政界,提升更快,自然是好,當然想和裴家同一戰線,而且說來本就是親戚,上一輩的事情年輕人都不太會計較。
關鍵是裴錦程這個人,他若有心與人交往,很容易去抓到對方的弱點,軟處下手,很快便可以把人拉到他的陣營裡。
他手裡有很多人才,也可以入仕途,但裴錦程認為,蘇家雖然不姓裴,但是跟裴家是親戚關系,等到蘇競成功成名就之後,裴蘇兩家的關系大召天下,跟朋友提攜式的關系自然兩樣,到時候說出去,蘇裴兩家還是表親。
二爺爺手裡也有合適的人,但是爺爺一直和二爺那邊關系緊張,他還有很多沒有摸清楚的事情,不能輕舉妄動。
等蘇競成稍微落穩之後,等一切塵埃落定,他就要著手把裴家本姓的人往政治隊伍中安插,否則裴家就算不受製於白家了,以後說不定也會受製於林致遠,不想受製於人,必須與對手有相同的力量,沒有自己的勢力,如何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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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致遠拿著蘇競成的檔案看了一陣,目光落在檔案上,話卻對著秘書說道,“蘇競成這個人年紀輕輕的,看著這檔案,倒是根苗子。”
說完把手中的檔案往桌上一扔。
秘書多少明白了林致遠的意思,但誰會無緣無故挑份檔案來看?更何況是像市委shu記這麽忙的人,用意如此明顯,只不過不明說罷了,像這樣的事情,當秘書的更不能在領導說得不明的時候去問得明白。
秘書看了檔案,檔案裡是警校大四,快要實習了吧?蘇家的小公子?“還不錯,就是年輕了點,應該要磨礪一下。”
林致遠想了想道,“市宮安局雖然門檻高了點,但聽說監管處倒是拘一格用人材的地方,嚴蠻鍛煉人的。”
秘書同樣的是水晶心肝玻璃人,什麽不拘一格用人材?市委書記說哪個部門是不拘一格用人材的地方,那麽哪個部門就肯定是不拘一格用人材地方。鍛煉人?要看怎麽鍛煉,往哪方面鍛煉了,監管處肥不肥倒另說,關鍵是書記的用意是什麽。
“這倒是。”秘書附和一句,又道,“林shu記,我覺得市宮安局我們市委還是得關注一下的,畢竟全市人民的安危可都系在他們身上。”
“這事情隨便去看看就好了,畢竟宮安廳直轄下來的部門……”林致遠話到此處便收了聲,已經擰開了筆,開始做起了工作筆記。
秘書心裡了然,一派清明,省公安廳白立軍跟自己的領導暗裡有些不對盤,這是他這個秘書感受得到的,那麽這件事,就由他去查好了。
秘書辦事的效率很高,很快將市公安監管處裡人員的名單羅列了一份出來,檔案一一規整,最後驚奇的發現了白津林的名字,關系人檔案一欄,“父親--白立軍”
領導要安插人進監管處的人與白立軍的兒子是同一個部門!
用意不言而喻!
秘書心裡驚跳一陣,又恢復平靜,怕是這一場權利爭鬥正式拉開了吧?他自然是不敢懈怠的,把所有的檔案收好,整理後又銷毀,然後開始著手安排。
心裡把層層利害關系都剖析了一遍,心知絕不可以用市委shu記這條線把人安排進去,若是他親自出面,這不是明擺著告訴白立軍給他兒子身邊有市委shu 記的眼線嗎?
所以最後蘇競成進入市宮安局的監管處,以很隱晦的方式,但有人傳出是嬸委shu記的關系,別人問的時候,蘇競成也只是模糊的打著太極,大家也不會細細去問,更不可能去跟誰打聽,誰會那麽傻去打聽嬸委shu記那邊的關系?便默默的以為真的是嬸委裡面的準備培養的人。
白立軍也是嬸委shu記這條線上的人,白津林自然而然的就和年紀相仿的蘇競成走得越來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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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立偉在裴錦瑞訂婚前過壽,白珊換了新裝,春日的小洋裝,穿上絲襪,披上嫩黃的暗紋小外套,挽上手提包,便開了車出了裴家,車子開往裴錦程的公司。
裴錦程開會出來,白珊便甜甜的望著他,公司有相熟的人喊她“裴太太”。她抿著嘴笑著道謝。
跟著裴錦程進了辦公室,便上前挽住裴錦程的胳膊,“錦程,爸爸過壽,你說,我們送點什麽好?”
“什麽時候的事?”
“就明天啊。”
“這麽趕,怎麽不早說?”
“其實我老早跟爸爸說告訴你了,但是看你天天這麽忙,不想你太花時間,所以現在才告訴你,不如今天我們去給爸爸買點禮物吧?”白珊仰著臉,雖然時間緊迫,卻依舊是用問詢的方式,而這種問詢的方式又顯得多余,因為已經沒得選擇。
裴錦程看著白珊,久久的,久得微眯了眼,“小珊,禮物的事,你決定就好了,我不是給了你卡嗎?”
白珊並沒有生氣,抿嘴笑了笑,笑中帶嗔,“錦程!你就花中午一會兒的時間不好嗎?我們結婚這麽久了,我爸爸過壽,我也想沾點吉利,畢竟我嫁了人,總是夫妻兩個買的東西比我一個人買的東西好,放心吧,我會刷你的卡的,這可是你的心意。”
裴錦程拍了拍白珊挽著他手臂的手背,“好,那你有沒有看上的?或者已經有看好的東西?”
“玉器怎麽樣?”
裴錦程點了點頭,“但你對玉器有研究嗎?”
“你懂得多,當然你幫我看啊。”
裴錦程再想拒絕,白珊歎了一聲,“錦程,我覺得這樣的要求,不過份,對不對?”
裴錦程“嗯”了一聲。
兩人走到公司停車場,已經走到了那輛霸氣強悍的越野車前,車鑰匙拿出來摁了開鎖,裴錦程剛剛坐上駕駛室,副座的門便被打開,他突然傾身過去拉上車門,又拔了車鑰匙,下了車,摔上駕駛室的車門,繞到副座門外,看著一臉茫然的白珊,他聳了聳肩,“這個車開出去太招搖了,坐你的車吧,今天你當司機,怎麽樣?”
白珊愁雲突消,立即展了笑,挽著裴錦程便往自己的車走去,一邊走,一邊道,“你可別嫌棄我的車子太q。”
裴錦程道,“怎麽會?女人家的車,不都那樣嗎?”
“我只是覺得你的車那麽大,我的車會不會大小了,你會不會坐不習慣。”
“怎麽會不習慣,車子嘛,代步而已。”
白珊知道,裴錦程向來很有主張,雖然他總是一副很有禮節的樣子,但他骨子裡固執,所以他肯坐她的車,她真的很高興,“走吧走吧,我今天開車。”
裴錦程拉開白珊的副座前,看了一眼自己的車,那輛強悍的裝甲越野車靜默的停在那裡,副駕使室的門關得緊緊的……
坐上白珊的車後,裴錦程長腿曲得難受,便調了坐椅,往後退去。
給白立軍選玉器,沒用多少時間,裴錦程隻管刷卡,營業員指著一款玉如意的煙嘴,說是適合壽禮,他便對白珊說:“小珊,這個不錯啊,。”
白珊覺得這禮物挑得太過順利,有些失望,營業員眼尖,一眼便瞧了出來,又重新推薦了另外一款玉佛百子,裴錦程搖了搖頭,白珊微蹙了眉,“為什麽不好?我覺得這個好,好多小孩,好可愛。”
白珊的主見越來越強,裴錦程睞她一眼,竟覺得有些不認識了,玉佛百子這個,他不喜歡,更不會花錢買!自己的第一個孩子都沒了,為什麽還要給別人百子?!
“小珊,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們家就你一個女兒……”裴錦程的話說到這裡便停了下來,他的意思很清楚了,玉佛百子寓意是好,但是白立偉膝下隻得一女,這百子從何而來,送這樣的壽禮豈不給人一種故意諷刺的意思?
白珊立時便明白了過來,自己是父親唯一的女兒,本來父親這輩子沒有兒子就很遺憾,如今過壽卻有人送玉佛百子,這不是打人的臉嗎?
“錦程,還是你想得周到,要不然就那個玉如意吧,挺好!”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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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申璿用快遞的方式將支票退回給d市梁寅,希望對方再蓋一張,讓財務忙過兩天就過去d市取。
這中間申凱不敢打草驚蛇,一直慢慢的查著“梁氏治業”的往來帳。
查著查著才發現,“梁氏治業”上很多帳都跟一個叫“風行”的公司往來,而“風行”又與另外一個“梅氏”來往密切。
但梁寅名片上的“梁氏冶業”只是個名頭,股份大頭根本不姓梁,而姓梅!
申凱看著自己手中整理出來的資料,一張a4的紙上,畫滿了箭頭和姓氏,他心驚膽跳,d市去年好幾個礦主死掉,最後礦業都賣給了當地梅家,梅家與當地政aa府交好!
梅家現在手上的礦業是d市最多的,已經快要形成國內煤礦的壟斷!
申凱沉沉的吐了口氣,二叔三叔的死,果然不是意外!
而如今,他又要如何做?才能把這個凶手揪出來?當地政aa府和梅家交好,光這一點,就足夠他頭痛的,證據太難收集,特別是一個頻頻發生礦難的產業,說是意外便是意外!
申凱和申璿商量,明天要去一趟d市,申璿想要同行。
申璿害怕裴錦程又打電話誤會什麽,於是想提前跟他說一下,要出差,哪知道電話打過去,那邊聲音嘈雜喧囂,接電話的人,卻是白珊,“阿璿?今天我爸爸過生日,他們正喝得高興,我等會讓錦程打過去給你吧。”
申璿捏著電話的手,緊了緊,“嗯,我等會再打一次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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