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阿璿,回我們的家去 男人手掌撐開,想要抓住被子,又收得松了些,放平下來,在她身上拍了拍,“阿璿。”
“你走。”她的聲音從被子裡鑽出來,甕聲甕氣的。
男人的俊眉收隴後又展開,扯開她的被子,把她的臉露出來,她又去扯被子要重新捂住,卻被他緊緊攥住。
#已屏蔽#伴著他淡淡的微弱的歎息聲,她的呼吸頓時窒住,心臟卻瘋狂的不可遏製的狂亂跳動起來。
她錯愕的看著他,眼睛裡那些清泉依舊無法控制,依舊奔流不息,依舊像水線一樣往床單上流去,她是側躺著,他這時候已經躺到了她的面前,她瞠開的眼睛裡,是他的下巴。
#已屏蔽#,靜靜的,去聽房間裡的呼吸聲,心跳聲。
#已屏蔽#
她的心開始片片的揪到了一起,揪得全都擰了起來,她還是固執的偏開頭去,“錦程,你走吧。”
“為什麽?”他問她。
“不想再見面,不要再見面。”心口上,終於被毒蛇咬了一口,一下子,毒液漫開,心尖上疼得發麻,血管裡血液都開始裹著細小的鋼釘在流動,她之前還想考慮和韓啟陽的婚事,現在她知道,不用考慮了,這輩子都不用考慮了,她永遠都不能原諒自己昨天晚上發生的事。
即便那個人是韓啟陽,都不可以!
原來她是竟是如此固執,如此冥頑不靈的一個人,怪不得不可愛。
裴錦程曾經說過她,申璿,你真是一點也不可愛,一點也不!
是啊,沒有女人像她這般不可愛,不討人愛!如今連自愛都沒有了。
她不會去死,不會為了一夜亂情就去跳樓,她不會,她會活下去,會好好的工作,會善待父母,會照顧爺爺,會為了哥哥的仕途奔走,會像裴家爺爺說的一樣,報答過去申家撫養了她二十多年的養育之恩。
她會好好的,但是即便她好好的,也再也不能面對裴錦程,再也面對不了裴錦程。即便他有白珊,他有李沁兒,她也不能讓自己那樣高傲的站在他的面前,做不到了,哪怕是偶遇。
#已屏蔽#,
她抵觸,#已屏蔽#!
她的眼睛裡全都紅透了,凶狠的看著他,看著也隨著她一起坐了起來了的他!
“你幹嘛要這樣!你幹嘛要這樣!你為什麽非要這樣!算什麽!你走啊!同情我嗎?我才不要!才不要!”她莫名激動咆哮著向他吼,聲音大得震穿了她自己的鼓膜。
他方才那樣冷然的睨著她,她凌亂不堪,他衣冠楚楚,這時候見她如此,便又來口勿,不是同情是什麽?!她不要他那些泛濫的同情,堅決不要!
“非要哪樣?”伸手摸著她滿臉的淚痕,一手的冰涼。
申璿知道自己身上#已屏蔽#,真是讓人全身刺痛,她怎麽會那麽傻,虧她看到他鞋的時候,還以為是他,可他從來都不會這樣對她,他從來都會這個粗魯的在她身上留下這麽多明顯的印記,從來不會,有的話,也是很少。每天去主宅吃飯,她的脖子上都是乾乾淨淨的,他會發了力的去吻她的嘴,也絕不會弄些令她難堪的印記讓她去被別人取笑,在chuag上,他勇猛的紳士,怎麽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心裡像被鞭子在抽打一樣,神經都被扯得一下又一下的發疼。
她不想他看到更多,卷著被子裹在身上,她要跳下床去,把衣服揀起來,他不走,她就走,她以後一定躲著他走,再也不抱著任何饒幸的心態去出現在他面前。
以前她總是抱著絲絲饒幸,說好了不再交集,偏偏看到一點光亮後又想去找他,以後再也沒臉了,再也沒了。
頭髮亂糟糟的,栗棕色的長發,是和他同樣的色系,那時候她賴在他身邊,說要和他染一樣的發色。
是一樣的啊,既然黑發已經長了出來,去補色,她也是補的栗棕色,有時候真的缺了口,還是得找同樣的東西才能補上,不是誰都可以替代的。
裴錦程一把拉住裹著被子在申上的女人,將她整個人拉了過來,#已屏蔽#,像奔騰著的海浪,停歇不下來!
#已屏蔽#便啞著聲,急急道,“阿璿,是我,昨天晚上是我。”
申璿隻覺得一陣陣的悶暈,再一次瞠圓了眼,用力的看進他的眼睛裡,想要看些破綻出來,卻怎麽也看不出來,“你?”
他點頭,眸子裡有了堅定,“我。”
她搖頭,不是不願意相信,而是一切的一切叫她無法相信,他又為什麽要騙她?“你……”明明不信,又不敢再次去問,好怕,好怕不是他,不想有了一點點的光,又被撲滅!
“阿璿,昨夜你喊了一晚上我的名字,你知道不知道?”那時候,他的耳心都是緊著的,耳心裡像是誰拿著刮牆粉的片子在刷刮著一般,那聲音刮得皮膚都緊了,血管都緊了,緊得人發懵一般。
他簡直是把她折磨瘋了,這個壞女人!一天安生日子都不讓他過,在一起的時候是,分開了也是!
她真是一天都不讓他安生!
鳳眸裡那些若隱若現的欣然,讓申璿心裡那根弦突然一松,連骨節都松了,松得她一點力氣都沒有,她開始喘氣,像進入高原缺氧之後用力的想要呼吸更多的氧氣一般用力的呼吸,大腦也開始空白,伸手揪住一團白色被面,放在嘴邊,嘴微微張開口,咬了進去,被子在嘴裡被咬扯著,咬著咬著,再也哭不出聲音來。
大起大落的,都是哀慟,她知道,她那些豪言壯語都可以去見鬼了,都可以去死了!
她中的關於“裴錦程”的盅,這輩子都沒辦法解了,沒有辦法了!
他靜靜的看著她哭,她哭的時候,盯著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的,那眼睛像是拔了塞似的,堵都堵不住,看著她的淚眼,他的喉結也開始澀得難以忍耐起來,“阿璿。”
他的手碰著她的眼角,莫過那些淚痕,聲音啞啞低緩,“阿璿,你昨天晚上喊著我的名字,一晚上。”房間裡中央空調的聲音“嗚嗡嗡”的,,他把她的手拉起來,放在自己的臉上,摩挲著,他長長的籲了口氣,鼻尖抵著她的鎖骨,牙在這時候狠狠的咬了起來,“一晚上,一晚上,你都喊著‘錦程,錦程’。”他喘了一口氣。
搭在他臉上的柔軟小手,抖得有了些力,慢慢往他耳後滑去,穿進他的發裡,然後緊緊的抱著他的頭,往上移,她的頭挨上來,臉貼到了他的臉上,她聲音裡那些惶恐,悉數落進他的耳朵裡,“錦程,還好是你,還好是你!我差點……我剛剛都怕死了,怕死了!”
#已屏蔽#
已屏蔽#鼻尖靠在了她的鼻尖上,微微蹭了喑,輕輕的緩慢道,“阿璿,跟我回去,回家去,跟我回家去,回我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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