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辰的事解釋清楚了,劃了月月的手掌給他喂了點兒血,那長在嘴外邊兒喊“奶”喝的屍牙就慢慢退回去了。
然而,眼下程若生的死,還是一件沒有頭緒的事情,究竟是誰殺了程若生的呢……
我把月月趙辰安頓在宿舍,一個人離開宿舍檢查程若生的屍體,在門口瞅見特別行動組的人圍在黑鷹的路虎跟前忙忙亂亂的搬什麽東西。
孟婆捂著心口,跪在路虎後車門,緊咬著下唇悶聲悲泣,那副樣子已然說明黑鷹白雉他們搬的是程若生的屍體。
程若生七竅被毀,下手的明顯是不想讓死人說話,要是一日不把殺害程若生的凶手找出來,我特媽就會覺得自己在孟婆面前不是個乾淨的人了。
我走至孟婆身邊,下意識的掃了眼被白布裹著的屍體,裹屍的白布上浸染著大片紅色的血跡,足以見得程若生的死相是有多麽的淒慘。
孟婆察覺到我的存在後,自顧自的抹了把眼淚,泣不成聲的說道,“他本性並不壞……除了找爺爺報仇……平日裡沒得罪過誰……連我都覺得他可憐……我不明白是誰對他下這麽狠的手……”
我怎麽可能聽不出來孟婆話裡的意思?她想不明白誰對程若生動的手,案發現場有蹤跡的我,就會是最值得懷疑的對象。
呵呵,我就知道會是這樣,要查不出凶手來的話,我要給別人頂一輩子的包。
閻君監督著搬屍體的幾位,待屍體完好的搬運到地上,他的視線若有似無的掃過我,走到屍體跟前不溫不火的招呼我,說道,“爭氣,你來看看,能不能看出什麽蛛絲馬跡。”
嗬,讓我看屍體無非就是個幌子,他不過就是想瞧瞧我會不會心虛,能不能客觀的將屍體的情況說出來。
所有人都懷疑我,那我就是說破天也沒用……
我唯有親手揭開程若生的屍體,一寸一寸觀察他身上的肌膚,不放過每一個可能找到線索的傷口。
我不是第一次見到被封魂的屍體,往前鬼道士在火葬場殺了人,也用的是封魂處理的屍體……
可是,程若生的屍體,雙眼被生生扣掉,雙耳被木棍插破,鼻子似是被利器剜掉,嘴巴連帶下顎被搗的血肉模糊,身下能通氣的地方也被木棍堵死了,看著的確是與封魂的手法沒有倆樣。
不曉得別人注意到了沒,我是感覺到程若生的屍體與上次見到的那個有點不同,具體是什麽方面不同我一時半會也說不上來個所以然。
毓兒凝聲提醒道,“你也感覺到了?他的屍體沒有被封魂,封魂不過是凶手的障眼法,你好好摸摸他的脖子上面是什麽。”
對,完全不一樣的感覺,程若生的身上根本沒有一點兒怨氣……
我按著毓兒的指引,摸索著死者的脖頸,摸到倆個小小的牙洞,我特意掰著程若生的脖子去找,卻發現根本看不到牙洞的所在處。
摸能摸到,看卻看不到,究竟是什麽鬼?
我招呼著閻君過來觸摸屍體脖子間的牙洞,閻君在摸到牙洞的瞬間,和我一樣下意識去看,沒有看到牙洞,又去摸頸骨。
幾番摸索後,閻君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小心翼翼的將白布蓋在屍體身上,起身走到孟婆身邊把她扶起來說道,“不是爭氣殺的,應該是僵屍殺的,還不是普通的僵屍,能用會七竅掩人耳目,足以說明是一個有靈智的僵屍,其實力應當不次於飛僵的級別。”
孟婆詫異的望向地上的屍體,難以置信的說道,“這……怎麽可能……我沒有看到僵屍的牙洞……”
閻君遺憾的說道,“乾我們這一行的,眼見不一定為實,他脖子上的牙洞,摸得著,看不見……”
毓兒的聲音,再次響起,“哥哥,用你的血,在屍體的額頭畫破障符。”
破障符,是顧家符咒書中的一頁符文,以顧家的血為引子畫符,可以突破陰陽師的障眼法。
我仔細回想顧家符咒術中的破障符文,倒也不是那麽複雜,寥寥幾筆即可,就是不曉得,有用沒用?
誒,司馬當作活馬醫,用不了也沒有什麽損失,頂多就是少個幾滴血的事,最近右手中指用的勤,傷口一直好不了。
我一口咬掉右手中指的血痂,掐著指腹擠出鮮血來,幾步走到屍體跟前,一把揭開裹屍白布,就給屍體額頭畫符。
我的鮮紅色的血符落在屍體額頭,一道紅色光暈閃過,除了七竅的傷口,死者的肌膚慘白,像骷髏一樣乾。
孟婆一個箭步來到屍體的旁邊,蹲下身子仔細查看屍體的脖子,輕輕擰過屍體腦袋的一瞬,脖頸倆個暗紅色牙洞即現。
白雉吃驚的盯著屍體脖頸間的血洞,失神的問我,“爭氣,老實說,你究竟知道什麽?”
我是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全靠毓兒提醒才洗刷一身黑,他要這麽問還真是把我難住了……
毓兒適時的插句話進來,“哥哥,那個閻君說的沒錯,確實有陰陽師跟著,而且殺程若生的也是個飛僵往上走的大家夥,能驅使實力強悍僵屍的陰陽師還得是湘西老劉家。”
湘西老劉家?劉伯在住院,劉遠征剛帶著爭光跑了,肯定也不是劉遠征的事,那具體是誰犯的事得找劉伯問清楚。
孟婆對程若生的死很激動,凶手與劉家有關的事不能告訴孟婆……
我想了想,還是決定先把特別行動組的人打發了,自己慢慢的去查殺害程若生的凶手,“你們不要著急,屍體先放到停屍間,三天之內我會去組裡給你們一個解釋。”
閻君看出了什麽,話中有話的問道,“你知道什麽?”
我胡亂找了個理由,把閻君的問題搪塞過去,“我目前都是亂猜,還不能告訴你們,等我找劉伯商量過後,再找你們把事情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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