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一場徒勞

  沐卓他們去了一家私房菜館，是個朋友開的，環境很好，私密性也非常高。

  畢霏凡還沒有來過這樣的地方吃飯，不得不說，有錢人就是懂得享受。

  當然，有孟谷辛在，她得收斂著點。在她面前跟沐卓拌嘴的話似乎有點不太好。

  倒是孟谷辛，越看他們倆越登對，巴不得他們馬上就給自己生個大胖重孫子出來。

  本來孟谷辛想把他們被***的事情告訴他們的，好讓他們平時也都留意著點。不過想了想，她終究還是沒說。反正這件事她已經差人去查了，等查出結果來她自己處理乾淨就行。免得他們知道後草木皆兵、杯弓蛇影的不敢再親近了，萬一正中別人下懷那就不好了。尤其是畢霏凡，恐怕她知道後反應會很大。

  所以孟谷辛決定他們該怎麽樣還怎麽樣，不給他們徒增煩惱。

  畢霏凡還是有點拘束的，不知道孟谷辛又會弄出什麽什麽名堂來。等會兒又是催婚，又是催生的她可受不了。

  不過似乎這一次孟谷辛改變了策略，一個字沒提，反而一直跟她說沐卓小時候的趣事。

  畢霏凡也著實感興趣，沒想到沐卓這麽成熟穩重的人會有這麽有趣的童年。

  “那時候，曠世集團還沒有做大，只是個小公司。有一次他爸爸談了個合約，硬是沒談攏。後來他就拿了一包糖把合作方的小女兒哄得服服帖帖的，讓她纏著家裡的大人跟我們曠世合作，結果就談成了事。”

  “奶奶，你別說了。趕緊吃吧，不然菜涼了就不好吃了。”沐卓很怕孟谷辛會說出什麽不堪入耳的事情來。要是萬一說了什麽讓畢霏凡心裡不舒服，那反倒是弄巧成拙了。

  畢霏凡側目瞧了他一眼，沒想到他小時候就有這麽光榮的事跡了。果然有句話說的好，三歲看八十。

  不過現在孟谷辛在場，她也不好說些什麽。不然她肯定要問問後來他跟那個小女孩怎麽樣了？說不定還定個娃娃親什麽的。

  總的來說，一頓飯還是吃的很愉快的。

  因為孟谷辛一直說吃完飯還要回郊區的別墅，所以他們早早地結束了飯局。孟谷辛親密地拉著畢霏凡走在前面，一直說個不停。畢霏凡也確實發現“家有一老如有一寶”這句話一點都沒錯。

  畢若凡看到了他們一行三人談笑風生的樣子，頓時就驚呆了！

  她想犒賞一下自己，但又不知道吃什麽。於是想起上一次左堯給她介紹的一家私房菜，剛好左堯之前還給了她一張打折卡，於是她一個人就跑來了。剛吃到一半就看到這副“闔家歡樂”的場面，她的小心臟實在有點承受不住！

  精致的小臉瞬間就垮了下來，這是什麽情況，為什麽老夫人跟畢霏凡兩個人看上去很談得來的樣子？

  就算是吃飯，這也不像是鴻門宴啊。還是說畢霏凡演技太高，完全沒有露出絲毫破綻？雖然心裡的疑惑千千萬，但最後還是抵不過一個答案，她不得不承認這一次的計劃失敗了！老夫人是喜歡畢霏凡的，並沒有拆散沐卓和畢霏凡的意思。

  也就是說，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一場徒勞，她看著面前的菜，驟然種掀桌的衝動。

  看來，想要從老夫人這邊搞破壞是不可能的了。那她也只能從沐卓和畢霏凡身上尋找機會趁虛而入。

  原本給自己準備的一場盛宴，現在卻讓畢若凡感覺味同嚼蠟一般。

  畢若凡琢磨了一下，秦煌是個正人君子，如果想要他主動出擊，恐怕不太容易。所以她應該做點什麽激發他靈魂深處的英雄主義。

  所以她找了個時間，把秦煌約了出來。

  “秦大哥，你不介意我這麽叫你吧。之前不知道你是火皇的總裁，有什麽不敬之處，還望多多海涵。”畢若凡裝出一副乖巧的樣子說道。

  “當然不介意。你是霏凡的妹妹，跟我不用那麽客氣。總裁不過是個頭銜，承蒙大家看得起，你不用放在心上。今天你找我是為了……”秦煌很認真地問道。

  “秦大哥，我沒把你當外人，有什麽話我就直說了。”畢若凡亦顯得很真誠。

  秦煌看她的樣子，以為是真的有什麽重要的事情發生了。“你說吧。”

  “恕我冒昧地問一下，這麽多年，你有沒有忘記我姐吧？”畢若凡很明顯地能夠注意到，每次她一提起畢霏凡，秦煌的神色中都是帶著期許和向往的，好像是戳中了內心最美好的東西一樣。她不禁有些嫉妒畢霏凡，憑什麽她能夠獲得一個又一個男人的青睞，而且他們都還那麽優秀，一個個都是人中翹楚。

  不過也正因為是這樣，也減緩了她心中那偶爾湧動的不安。至少有一天，當畢霏凡失去沐卓的時候，她還能擁有秦煌，這也不算青黃不接吧。

  “秦大哥，其實你不回答我也知道答案。謝謝你這麽多年來都對我姐保留一份最真摯的感情。畢竟這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的。說實話，我還挺羨慕我姐的，能有一個這麽長情的人一直鍾情於她。”畢若凡給秦煌戴起了高帽子，讓秦煌著實有點不適應。

  他尷尬地笑笑，“若凡，你說的我都不好意思了。是不是你姐那裡出了什麽問題？”

  畢若凡歎了口氣，臉色也變得陰沉起來，“這件事你不要宣揚出去，畢竟我姐是明星，她的事情很容易被媒體放大。話說，你知道我姐跟曠世集團的總裁沐卓在一起嗎？”她佯裝小心翼翼地說道，好似生怕被人聽了去。

  秦煌聽到這個，不由自主地皺起了眉頭，上次在裴雲森的訂婚禮上，聽到沐卓用那樣不怎麽客氣的口氣跟自己說話，他就已經猜到了。現在畢若凡這麽說，對於他而言，不過是得到了一個確切的消息而已。“我知道。”話裡暗藏著幾分苦澀，他終究回來遲了一步。不過只要看到她幸福的樣子，他也就安心了。在心裡，他一直是盼望著畢霏凡能夠幸福的。

  畢若凡不動聲色，果然秦煌是知道的，否則他不可能一點都沒表示。“可是你知道，像沐總那樣高高在上的人，他周圍一定是美女如雲的。”

  “你的意思是？他欺負霏凡了？”秦煌一想到畢霏凡受了委屈，他心裡就沒法淡定了。上次畢霏凡領獎的時候，他也看了直播。當有人說畢霏凡的假唱的時候，他心急如焚，恨不得立馬飛奔到現場去幫她化解這場危機。索性畢霏凡很機智，最後扭轉了局面，也證明了自己的清白。那一刻，他再一次被畢霏凡的機智、勇敢、無畏而征服。

  “其實發生這種事也很正常不是嗎？對於沐總那樣的人而言，我姐不過就是他的一場消遣罷了，他又怎麽可能對我姐認真呢！”畢若凡繼續添油加醋。

  她明顯看秦煌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心裡不禁得意起來。所謂關心則亂，一聽到畢霏凡被人欺負，就算他秦煌平常再從容穩重，此刻也是要方寸大亂。

  “沐卓把霏凡怎麽了？她沒事吧？”秦煌擔心地問道。

  見魚兒已經上鉤，畢若凡便開始加強引導，“平常看上去當然像個沒事兒人一樣。她的演技你也是知道的，一流的。但躲起來的時候，可就不知道了。我有幾天見了她，都看到她的眼睛有點腫，雖然化了妝，但仔細看還是能夠看出來。不過她跟沐總之間的事情我也不好插手，她也不讓我插手。秦大哥，如果你有什麽辦法的話，請你一定要幫幫我姐。”畢若凡說著說著感覺都要哭了，看的秦煌實在有些不忍心，“行！霏凡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會放在心上的。我會找時間跟霏凡或者沐卓聊一聊。”

  “沐總他……”

  “放心吧，就算他實力再強，我也不怕他！”秦煌似乎是猜出了畢若凡的顧慮，遂張口說道。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秦大哥，你對我姐真好。不過，我來找你的事情你可千萬別讓我姐知道，她不想讓我過問她的事情。”畢若凡思慮周密，完全想好了自己的退路。

  “我不會告訴她的。我還要謝謝你告訴我這些呢！霏凡一直都是個要強的人，什麽事情都喜歡自己扛。可能是她在這一行工作，壓力也比較大吧。”秦煌替畢霏凡找到了很多的理由。而在畢若凡的一番煽動之下，他已經在考慮畢霏凡和沐卓之間，可能並非是真愛。或許他們之間可能達成了某種契約。否則，沐卓又怎麽忍心傷害畢霏凡？

  畢若凡離開之後，秦煌的心依然久久無法平靜。

  如果不知道這件事也就罷了，既然他知道了，他就不能坐視不管。他希望畢霏凡每一天都是開心的，就像學生時代的畢霏凡，敢愛敢恨。愛了，就勇敢去追，即使是討厭的東西，也絕對不會逃避，坦然面對。

  回去的一路上，他都在思考，自己要通過一個什麽樣途徑找到沐卓與他對話。走到辦公室的時候，他突然想到了。既然沐卓是賣酒的，那完全可以引入到火皇的公司平台上進行網絡上的銷售，有了這一層關系，不怕沐卓會不見他！

  說做就做！秦煌立刻讓自己的助理打電話到曠世集團預約時間。雖然一開始並不順利，一次次地被拒絕，但是在堅持了無數次之後，曠世集團終於答應可以聊一聊了。畢竟讓自己的產品多一個銷售路徑並不是一件壞事。

  這個合作是雙贏。不過秦煌在意的並不是這個合作，他只是想去探一探沐卓的口風。

  而沐卓也覺得很奇怪，秦煌一個勁地要跟他搞合作。曠世集團旗下的酒類品牌，他們自己已經建立的網絡平台進行線上銷售了，所以對於秦煌提出的方案他並不怎麽敢興趣。但沒想到他們竟然鍥而不舍，於是沐卓索性就答應下來，他倒要看看秦煌能夠拿出什麽樣有力的條件來吸引他。

  兩個人約在曠世集團見面。

  秦煌來到曠世集團的事情也沒能躲過畢若凡的耳目。不過有了上一次的教訓，這一次她並沒有一開始就得意忘形。萬一秦煌和沐卓談著談著發現兩人志同道合，相見恨晚，那她就白高興了。

  所以她準備等他們的談判結束了，再向左堯打聽確切的情況。

  “不知道秦總非跟我們合作的原因是什麽？”沐卓不想廢話，開門見山地問道。答案無非兩種，第一種，秦煌說服了他，兩家達成長期戰略夥伴。第二種，秦煌的理由沒有說服力，兩人談崩。

  “其實我不是來談合作的，我想和你聊一聊畢霏凡。”沐卓的確是盛氣逼人，畢霏凡受他的脅迫也是在情理之中。秦煌認為，像沐卓這種從小就養尊處優的公子哥兒，根本不會有替別人著想的心思。

  “聊畢霏凡？”沐卓覺得秦煌是在大放厥詞，“你以什麽身份跟我聊？你有什麽資格跟我聊她？”沐卓狷狂不羈地說道，他冷嗤一聲，仿佛是聽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笑話一般。

  “你不用管我是誰，每個人都有追求她的權利。如果你不能好好照顧她，不能好好守護她，那也請你不要傷害她。或許在你眼裡她不是那麽重要，但是在別人眼裡，她卻是至寶！我希望你能善待她！因為她值得！”秦煌也沒想破壞他們的感情，如果畢霏凡對沐卓有感情，那他希望能夠讓畢霏凡在沐卓心中提升一點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