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1章 物極必反

  淺信徒，正信徒，狂信徒。

  這是信徒們的三種形態，前兩者信徒，多多益善。但狂信徒……眾神們對這種人即愛又恨。

  他們能提供最大的信仰之力輸出源，也能成為一個神教的中堅力量。但問題也很大，這些狂熱的信徒們，常常會因為對方反對教派的一些觀點，而做出一些有失理智的事情來，影響極其不好。

  用貝塔原來世界的話說就是：一粉頂十黑。

  佐伊成了正信徒，這是好事。但當貝塔回到渥金城時，卻聽到了一個相當不好的消息。

  “這段時間裡，招財貓群體中，至少有二十人成為狂信徒。然後所有人幾乎都成了正信徒。”

  雪莉一臉喜意地將這事告訴了貝塔。

  但貝塔聽到這事後，臉色反而變得沉重起來。

  貝塔輕輕歎氣道：“這不是好兆頭啊。”

  雪莉有些奇怪：“為什麽？”

  “物極必反。”貝塔說道：“狂信徒一兩個還正常，但如果人數太多，勢必會造成整個教派處於狂熱的狀態。這無論是對內，還是對外，都不是好事。”

  “現在女神醒著嗎？晚上我想見見她。”

  “沒問題。”

  雪莉笑道。

  深夜，財富神國中，依然還是明亮如舊，每一座黃金浮台上，都有泉水流出，看著極為壯觀。

  貝塔還有種感覺，財富神國更大了。

  女神這次直接出現在她的面前，穿著很樸素的居家服，眉毛彎彎的，一看就是心情極好。

  “找我有什麽事情？”

  “招財貓中出現了很多狂信徒。這事女神你知道吧。”

  “當然知道。這不是好事嗎？”

  “不好。”貝塔搖搖頭：“在我設想中，最理想的是正信徒的比例和淺信徒差不多，然後狂信徒，有兩三個撐撐門面就行了，如果可能的話，一個都不要最好。”

  渥金完美無暇的臉上有著許些驚訝：“其它的神明，都以自己有多少狂信徒為榮，怎麽你倒是勸我不要狂信徒了？”

  “狂信徒的本質，其實就是一種精神狂熱。如果是心性堅韌的狂信徒還好，但如果是那些心性一般的狂信徒，他們反而很容易被引誘，墮落，藏私變成敵人。有時候，強光與極暗，只有一線之隔。這個道理，我想女神你也應該明白。”

  聽貝塔說得鄭重，渥金的神情也變得凝重起來。

  “狂信徒越多，那麽神明能得到的信仰之力就越多，實力也就越強，這點你明白吧。”

  “當然明白，但狂信徒都是潛在的危險源。”貝塔想了想，說道：“比如說，格魯。他以前應該也是狂信徒吧。”

  渥金沉默了一會，微微歎氣，聲音極其惹人憐愛。

  “是。”

  貝塔沒有再說話，而是喝起桌面上那份‘神性之液’，他發現，這玩意越喝越帶感，越好喝。

  不會具備上癮性吧。

  過了會，渥金說道：“嗯，你是教皇，人間的事情就由你來處理吧。”

  “我想讓那些狂信徒變回理性的正信徒。”貝塔看著渥金的眼睛：“但這需要你的同意才行。”

  “我說過，在主位面，你有專斷權。你想做什麽都行。”

  渥金笑了下：“你難得願意上來一趟，我們聊些其它的內容吧……比如說，你對雪莉的身材和內部構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嗎？”

  貝塔差點把口中的汁液噴了出來。

  這不應該是教皇和女神私下要談的話題吧。

  渥金嘴角露出小惡魔般的微笑。

  在渥金神國待了數個小時，然後貝塔在床上醒來。

  吃過簡單但精致的早餐後，貝塔來到神殿後邊。

  見到教皇來了，幾乎所有的精靈，都放下了手中的工作。

  貝塔點了那二十名狂信徒，讓他們到祈禱室中來。

  祈禱室建得挺大，即使二十人進來，也不顯得擁擠。

  “把你們召集進來，是件很重要的事情想和你們說。”

  這群精靈，女多男少，但他們的眼神，都很……灸熱。

  但貝塔清楚，這群精靈的目光不在自己身上，而是透過自己，看著神國中的渥金。

  “你們都是狂信徒，但我希望你們不要再成為狂信徒。”

  這話一出，眾精靈皆是一愣。然後就有人跳了起來，是個年輕男性精靈，他的眼中閃爍著怒火。

  “教皇，你這是什麽意思！”

  貝塔抬抬眼皮：“就是我字面上的意思。”

  “我們狂信徒，是最理解女神理念的人，你居然讓我們放棄信仰？”

  “我只是讓你們更理智些，而不是讓你們放棄信仰。”

  “請給我們一個合適的解釋。”一個男性精靈逼近上來。

  不止是他，幾乎所有的精靈，都是用一種憤怒的眼光看著貝塔。

  對他們這些狂信徒來說，質疑他們的信仰，甚至讓他們‘放棄’信仰，就是一種質疑，甚至是懷疑和侮辱。

  這種情形，他們的態度，已經在貝塔的預料之中。

  所以貝塔毫不奇怪。

  “狂信徒，是種毒瘤，越來越多的話，總會一天會毀了財富神教。”

  “荒謬。”

  “胡說。”

  “教皇，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了？”

  狂信徒就是如此，他們為維持自己神明的威嚴，為證明自己信仰心，他們敢向任何一個敵人發起衝鋒。

  包括自己人！

  貝塔作為教皇，本身就擁有極高的權力和威嚴，但他們根本無視，甚至隱隱有向貝塔動手的願望。

  “我腦子沒有問題。”貝塔微笑道：“腦子有問題的是你們。”

  這下子，所有的精靈都逼近上來了。

  “教皇，你根本不了解女神的教義。”

  貝塔一聽這話，笑得更大聲了：“現在的教義，就是我編寫的，我怎麽可能不理解！”

  這話一出，所有狂信精靈皆是一愣，氣勢也弱了些。

  “否則你們以為，我怎麽當上教皇的？”

  眾精靈氣氛雖然有所減弱，但還是很不服氣的。

  “我知道你們心裡不舒服，沒有關系，我們來理論理論，無論是教義上的，還是武力上的。”

  貝塔咧嘴輕輕一笑。

  然後他們在祝福室了待了四天四夜，除了偶爾送飯進去的雪莉，其它人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四天后出來，貝塔神精氣爽，而眾精靈們卻是一幅精氣神皆失，甚至有種天都塌下來的感覺。

  雪莉看著這一幕，問道：“他們不會出問題吧。”

  “沒事，他們以前的經歷實在是太慘了，來到我們神教後，過上了好生活，變化太大。他們害怕這樣的生活消失，便從一個極端，變成了另一個極端。沒事的，他們緩上幾天，就會回復過來，然後就是很正常的正信徒。”

  雪莉挽著貝塔的手，一邊走，一邊說道：“你對女神的事情這麽上心，她一定會很高興的。”

  “朋友嘛，應該的。”

  “可未必以後也是朋友。”雪莉意有所指。

  貝塔不想談論這個話題，便說道：“接下來，我要在教義中加多一條，財富神教不希望信徒們變成狂信徒。”

  雪莉笑道：“你是教皇，你說了算！”

  貝塔愣了一下，雪莉這句話，似乎隱隱有渥金的影子在其中。

  錯覺？

  數天后，新加和教義，在渥金的神諭下，傳遍了財富神教所有的神殿。

  然後引起了嘩然大波。

  幾乎所有神殿的主教，都清楚是貝塔加的教義，雖然心中有所疑惑，可連女神教同意了，甚至還為此降下了神諭，他們自然只能把疑惑憋在心裡。

  但其它神教聽說這事後，都笑開了花。

  直言財富神教的小白臉教皇，確實是個白癡。

  財富女神腦子似乎也出問題了。

  同樣的，艾瑪也不太理解，她也曾向貝塔提過這問題，結果被貝塔說服了。

  而之後不到一個月，水神教也宣布，不支持信徒們轉變為狂信徒。

  這下子所有神教都失聲，若單單是財富神教這麽做，他們還會嘲笑一下，但水神教也跟進了，那肯定就不同了。

  很多神教私底下，就來打聽怎麽一回事。

  財富神教自然不會說，水神教也不說。

  這樣子的日子過了三天后，然後就出了一件大事。

  在渥金城空中盤旋飛行的貞德，發現一頭黑龍遠處飛了過來。

  然後全城示警，魔法結界在第一時間就撐了起來。

  有黑龍來的事情，貝塔在三個月前就預料到了。

  畢竟他殺了一條黑龍，然後龍首還掛在城門那裡，被當成景觀，威懾著進進出出的旅人，或者商人。

  自從掛上龍頭之後，原來治安就相當不錯的渥金城，變得更加安全和平靜。

  畢竟能屠龍的教皇，已經有資格入駐任何一位吟遊詩人的唱本中。

  也因為這事，現在渥金城貝塔的名氣越來越廣。

  當然，掛龍頭出來，有好處，自然也有壞處。

  就怕被殺黑龍的親人來尋仇。

  所以在這三個月前，貝塔就為這事做了不小的準備。

  見到遠處的黑點，貝塔松了口氣。

  相比於不知所蹤的敵人，現身了的敵人危險性要小得多。

  至少不用煎熬地等待敵人上門。

  “通知下去，所有人，按預演的那樣子行動。順便告訴冬狼聖女，如果這條龍敢攻擊我們，只要她願意帶著所有霜狼氏族出戰，那麽龍血和龍骨，有她一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