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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紈絝邪皇》442.第442章 夫君反吧(三更祝大家中秋快樂
  “可是猜忌?”

  葉凌雪先目光凜然,心想確實如此。夫君他現在,就已是郡王之尊,權傾一方。而那位對嬴衝無比倚重的天聖帝,勢必還要執政近二十載。

  十數年後,她真不知這安國府的勢力,會雄厚到何等地步。

  從嬴衝的隻言片語中,其實就可知一二——

  哪怕是被那位元祐帝算計,哪怕是一族精英,大半亡於鹹陽。可安國嬴氏,依然能有余力舉兵反秦,且在不到三年的時間內,就全數佔據秦土,代秦而立。

  有這樣的實力在,任何一位帝皇都會忌憚有加,不獨只是那元祐帝。

  可隨即她又覺疑惑:“原來如此,我剛才也覺奇怪,即便那元祐帝再怎麽忌憚,也還不足以讓他冒著玉石俱焚的風險,對我們安國嬴氏下手。可是此外還別有緣故?”

  自夏朝立國以來,史載的權臣不知凡幾。可真正能以臣克上,篡奪王位的,卻是少而又少。

  且自墨甲現世以來,七國皇室掌握著諸多墨甲的控制權,這就更增添了謀逆的難度。

  有著這樣的底牌在,繼任的元祐帝,只需不是太蠢,就不難借助其他勳貴世閥之助,逐步消減安國府的權柄,恢復製衡。根本就沒必要,與安國府魚死網破——

  難道說是這位元祐帝,與嬴衝有什麽私仇?

  思及此處,葉凌雪又驀然想起了一事。嬴衝說那位安王代秦而立之後,又只花了數年時間,覆滅了趙楚二國,據有近半天下。

  可這究竟是怎麽做到的?那時的大秦,明明已失去了諸多的仙元甲,該是國力大衰才是。

  嬴衝他,又是如何將秦境內的世家勳貴們降服?

  “是因我的血脈。”

  見葉凌雪詫異的看過來,嬴衝淡淡的解釋:“我母親向葵兒,看似是出生商戶賤籍,可其實她的生父,正是當今陛下。我們安國嬴氏,本就是三千多年前,從皇族分出的一脈分支,勉強可稱宗室,而如今——”

  “居然還有這樣的事情?母親大人她,竟是皇室公主的身份?”

  葉凌雪瞬間就明白了過來,也就是說,如今嬴衝體內的血脈,可能比之天聖帝幾位皇子,還要更為純粹。

  如此一來,嬴氏皇族掌控著諸多勳貴的墨甲,甚至皇室那些秘傳,嬴衝也同樣能夠繼承到手。

  她的夫君,不但有著代秦而立的權勢,也能完整繼承大秦的國力。

  這樣的人物,換成她是元祐帝,也一樣會忌憚萬分!

  這血脈的事情不能妥當解決,換成任何人登上皇位,都會毫不猶豫,對安國府下手的。

  略一凝思,葉凌雪就微一搖頭道:“我覺這件事,現在想太多也無用。如真有那麽一日,夫君就乾脆反秦自立好了。”

  嬴衝聞言,不禁愕然,眼神詫異的看向了葉凌雪,目光漸顯凌厲。

  葉凌雪卻依舊坦然以對,心知她夫君之所以煩惱,多半是因放不下天聖帝的厚遇之恩與親情。

  可她葉凌雪,對於秦室卻沒什麽眷戀,亦無好感。她首先考慮的,是家人的安危,是她夫君的性命前程,而非是秦室的存亡斷續。

  “凌雪想問夫君,你現在可能收手,放下手中這些權柄?或者從此韜光隱晦,收斂鋒芒,從這場朝爭中急流勇退?”

  “絕無可能!”

  嬴衝不假思索,就一口拒絕。

  要想向天庭與太學主復仇,以他現在的力量,還遠遠不夠。他仍需索取到更多的權柄,使仇人得償苦果。

  且安國府如今的權勢,也是天聖帝的的信任與寄重。他這時候退縮,與背叛何異?

  葉凌雪笑了笑,她就知會是如此:“可以天聖帝對夫君的愛重,日後夫君您遲早將權傾朝野。夫君也大約是想著,待您把那些仇敵,都盡數殺絕之後,就可放下手中的這一切。可真到那時,夫君您真能安心將手中太阿,讓於他人?”

  嬴衝瞳孔微凝,隨後又陷入了深思。

  心想到那個時節,自己真能放下一切權柄麽?絕不可能——

  且不說其時安國府,必定是仇敵滿天下。便是那石碑中的預言,也不能使他放心。不獨是那位元祐帝,便是其余諸皇子,也無法令他安心。

  豈可能自剪羽翼,綁起手來任對方下刀?林中猛虎遇敵,隻可能迎頭而上,不可能選擇隱忍,去委曲求全。

  “辦不到麽?那麽夫君,又是否能瞞住母親大人的事情,不令外人知曉?”

  嬴衝想到那位宗正嬴高,於是又微微搖頭。這件事,估計他也同樣做不到,自身的血脈,遲早會被世人得知。

  “既是如此,那麽夫君遲早是要引來新君的忌憚。”

  葉凌雪依舊目光平靜無波的,與嬴衝對視:“夫君總不能讓我們一家老小,任人宰割?”

  嬴衝默然許久,才微一搖頭:“這件事,我其實仔細想過了。總而言之,秦不負我,我不負秦。”

  “可事前總需做些準備吧?”

  見嬴衝神色複雜,葉凌雪不由莞爾:“不過夫君說得也是,此事還沒到一定要造反不可的地步。陛下他若真心愛重夫君,就必會考慮他身後之事,為夫君您安排好後路的,不可能會縱容你與他諸子相殘。”

  這句話,看起來像是順著嬴衝的意思說,可嬴衝卻聽出妻子的潛台詞,

  如果天聖帝在臨逝之前,依然給了滔天權柄,卻偏又沒給他消弭禍端,那又當如何?

  這倒並非是意指陛下,隻將他嬴衝當成工具,一直虛情假意,而是——

  一個一直以來,都被他忽視的可能,忽然從思緒之內湧出,使嬴衝難看的面色,頓時再次變化。

  天聖帝身逝之後,一旦他與繼任的新君爭鬥起來,真正吃虧的,怎麽都不可能是他嬴衝——

  可思緒到最後,嬴衝還是將這荒唐的念頭打消:“此言不錯,不過那時可能另有緣故,也說不定。”

  葉凌雪心中微歎,不過她也未打算再繼續糾結此事。畢竟還有著十幾年的時光,說這些還是太早了。夫君他重情重義,逼迫太甚,反而不是好事。

  於是她又轉過了話題,看向了石碑:“剛才夫君,似在為什麽事情煩惱?是因這齊王嬴控鶴麽?”

  “確實有這位的緣故,我很早之前就知這位忘年交,並非是表面那般簡單。可如今看來,本王還是小瞧了他。不過這位,還並非是我們的當務之急,”

  嬴衝說到此處,目中又微現冷厲之色:“夫人不知,二十余日前,有人在函谷關附近,看到了太學主的身影。而這位儒門大宗師,正是本王之大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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