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清城分局。

  兩個警察抬著女童屍身走進分局辦公室，其中一個戴眼鏡的四眼警察一邊喘氣一遍說道：“真他媽重！估計比我還重。”

  “可不嘛？裡面灌滿的水銀，古代的王侯將相真會玩，死了還要弄個不會腐爛的孌童伺候他們。”

  “孌童不是指男童嗎？難道我理解錯了？”四眼警察比較較真，討論道。

  大塊頭警察切了一聲說道：“孌字會寫嗎？下面是不是個女字，是不是？”

  四眼警察在腦海裡勾畫了一下孌字的筆畫，點頭說道：“好像是個女字，可是我明明記得孌童不是那個意思啊。”

  “少扯這些沒用的，這東西放哪？抬都累死，是不是放停屍房去？”大塊頭不耐煩的說道。

  “頭說這是文物，讓我們放他辦公室去，他要親自看著。”四眼警察說道。

  “隨便吧，愛放哪放哪，反正又不會長雙腿跑掉。”大塊頭催促著四眼警察，一起把女童的屍身抬進隊長辦公室。

  ……

  趙立仁拿著文件風風火火的走進辦公室，先問了四眼警察：“那髒物呢？”

  “抬你辦公室裡了。”四眼警察答道。

  “好！”趙立仁一拍文件夾，大聲的宣布，“這次是大案子，都打起精神來，今晚全體加班，把盜墓案資料給我理清楚。”

  “啊？又加班……”一群小警員唉聲歎氣起來。

  “別抱怨，只要這個案子破了，全部都有，我請客，海鮮酒樓隨便點！”趙立仁打氣道。

  警員們雖然不想加班，但是領導都發話了，不加班是不行的，能找補一頓海鮮心裡也能好受點。

  趙立仁朝四眼警察招招手說道：“你跟我過來做筆錄，我們去會會那三個盜墓賊。”

  ……

  訊問室裡，趙立仁也不一個個問了，直接把陸風三人都叫過來問話。

  “說說吧，叫什麽名？什麽時候開始倒鬥的？”趙立仁靠著椅子一副優哉悠哉的表情。

  陸風三人看了看天色，眼看就要天黑了，不知道天黑之後會發生什麽事情，一起歎了口氣。

  “嘿！還給我裝深沉，從你開始！叫什麽？住哪？以前幹什麽？”趙立仁隨便指著郭言志就喝問道。

  “郭言志，以前在警官大學教書，前兩個月到市局刑警隊當顧問，破獲過121搶劫案、130殺人案……”郭言志鄭重的回答道，作為一個學刑偵的，郭言志認為不管是站在審問的一方，還是被審問的一方，都應該嚴肅對待訊問。

  “夠了！少胡扯了，你的底細我會幫你查清楚的。”趙立仁又指向陸風，“到你了，叫什麽？以前是幹什麽的？”

  “陸風，一個中醫大夫。”陸風簡潔的答道。

  趙立仁也懶得細問，因為聽到的答案一個比一個扯，前面一個胖子說是警官大學的老師，他-媽-的他趙立仁都沒能考上警官大學，這就跑出一個胖子說是警官大學的老師，這不扯的嗎？

  接下來這個年紀輕輕的小夥更扯，都不知道高中有沒有讀完，就說是中醫大夫，難道這念頭會買瓶王老吉敗火就都叫中醫大夫了？

  趙立仁都懶得繼續問，反正問不到真話，不如明天叫人去查。

  “到你了，臉蛋不錯，人也年輕，晚上忙生意我都不會覺得奇怪，幹嘛盜墓呢？折陽壽損陰德的知道不？”趙立仁又指著秦紅魚問道。

  “知道。”秦紅魚很認真的點點頭，盜墓的確折陽壽損陰德。

  “知道你還乾？”

  “我沒乾！”秦紅魚很嚴肅的反駁道。

  “行了，乾沒****會查，先說名字和籍貫。”趙立仁懶得爭辯，擺擺手說道。

  “秦紅魚，籍貫閣皂山。”秦紅魚答道。

  趙立仁也沒仔細考慮閣皂山是個什麽地方，接著問道：“以前是幹什麽的？”

  “道士。”秦紅魚回道。

  趙立仁抬眼看著秦紅魚，身體都在發抖，已經快忍不住要笑出來了：“你們能不能不那麽逗，一個說自己是大學教授，一個說是中醫大夫，現在還來了個道士，還是個年輕道姑，賣肉的道姑啊？”

  賣肉的道姑這話是有典故的，在古代特別是宋朝、明朝，尼姑庵、道觀裡住的可不一定都是真的出家人，很有可能是個風雅的地方。

  女子過不下去了，到庵裡當姑子也是最簡單的去處。

  風流才子在尼姑庵裡養病住個十天半個月的，都能算是一件風流雅事。

  ……

  當然，這些都只是個別時代因為戰亂或天災而形成的特殊現象，並不是常態。

  秦紅魚知道這些，所以聽到趙立仁的話就很生氣，這分明就是罵人，所以板著臉把頭扭到一邊去不說話。

  “氣性還挺大！說吧，誰是主謀，誰是從犯，從犯罪名要輕很多，你們可想好了。”趙立仁希望看到三人互相攀咬。

  郭言志又抬頭看了看氣窗外的天色，說道：“快天黑了，我很為你擔心，但是有莫名的有點激動，其實我很適合當個壞人。”

  “你已經是個壞人了，可惜不是一個成功的壞人，被我抓到了。”趙立仁有點得意的說道。

  郭言志不接趙立仁的話，扭頭看著秦紅魚，問道：“秦姑娘，你說小女娃兒會趕過來嗎？”

  白天的時候，陸風並沒有把玉珠帶過來，因為原本想著要見鬼道人，又是白天，把玉珠帶過來的話，擔心會出什麽事。

  秦紅魚表情很冷，隨口回了一句：“沒有符籙隔絕，她知道屍身在哪，天已經黑了，應該快來了。”

  郭言志又看向陸風，問道：“一會你別攔著，讓這傻逼知道什麽叫怕。”

  陸風不置可否，自從上次割手保住女童之後，她就變得聽話許多，不過只聽陸風一個人的，所以郭言志才會這麽說。

  “什麽意思？誰要來？天王老子來了也沒用，你們是人贓俱獲，知道什麽是人贓俱獲嗎？”趙立仁見三個人一副有恃無恐的表情就很不爽。

  “很快你就知道了。”郭言志懶得解釋，就等著看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