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吃到一半的時候，小小蹦蹦跳跳的跑進包間，攀著陸風的胳膊就往上爬。

  陸風伸手把她抱到腿上，問道：“吃飯了嗎？”

  “吃了……”小小往桌上掃了一眼，又問道，“我能吃一個丸子嗎？”

  陸風拆了一雙一次性筷子，叉起一個牛肉丸，把筷子放到小小手裡。

  小小一邊嚼著牛肉丸，一邊用咕嚕嚕的眼珠打量秦紅魚，忽然問道：“姐姐為什麽一直在嚼菜葉子？”

  “因為我吃素啊。”秦紅魚覺得這小女孩很好玩。

  “你是兔子嗎？兔子才吃素。”小小說道。

  秦紅魚覺得兔子太弱了，可是像了一圈發現吃素的動物好像都很弱，只能說道：“不是，我是牛。”

  “牛有牛角的，你沒有。”小小咯咯笑著說道。

  有個小丫頭在，陸風和秦紅魚就不好繼續談論那些可怕的事情了，擔心嚇到她。

  自從小小跑進來，秦紅魚就一直盯著小小看。

  剛才送菜的都是菜館裡的服務員，陳蘭一直沒進來，這會兒走進來，板著臉說道：“小小，哥哥姐姐談正事呢，說了不讓你跑進來的。”

  “沒關系，其實已經談完了。”秦紅魚主動幫小小說話，突然話鋒一轉說道，“那個……老板娘，把這小丫頭讓我帶走吧，她很有靈性。”

  “啊？”陳蘭驚愣了一下，沒想到秦紅魚會突然這麽說。

  “你要幹什麽？”陸風也連忙開口打岔，小小就是陳蘭的命根子，秦紅魚突然這麽說，的確讓氣氛變得很尷尬。

  “我說這小丫頭很有靈性，讓她跟我出家當道姑吧。”秦紅魚解釋了一下。

  陸風剛才那句話其實不是問秦紅魚要幹什麽，而是讓她別說了，這事根本就不可能，何必繼續說呢。

  陳蘭連忙把女兒抱起來，說了一句：“你們慢慢吃，菜不夠的再點，我先出去了。”說著就抱著女兒出去了。

  秦紅魚看陳蘭的臉色，似乎也感覺到自己說的話有點過分了，等陳蘭走了之後，連忙問道：“我剛才是不是說錯話了？”

  “如果有人跟你說，想要帶走你女兒，你會高興嗎？”陸風反問了一句。

  “我沒女兒。”

  “那如果有人對你母親說要把你帶走……”

  “我都不知道父母是誰。”

  “好吧，你小時候，如果有人跟你師父說，要把你帶走，你師父會高興嗎？”陸風隻好又換了一個問題。

  秦紅魚這回認真的考慮了一下才回道：“這個很難說。”

  “小小是她的命根子，你要是真的要把小小帶去出家，她能跟你拚命。”陸風說道。

  秦紅魚點點頭說道：“你這麽說，我倒是能理解。只不過，那小女孩真的很有靈性，如果學道的話，一定很有前途的。”

  “你現在的表情就像是街邊的江湖騙子，見誰都說根骨清奇、練武奇才。”陸風開玩笑道。

  “我沒開玩笑，我說的是真的。”秦紅魚很認真的說道。

  “真的也沒用，話說你現在年紀也不大，不用急著收徒弟吧？”陸風說道。

  “急倒是不急，但是資質好的難得一遇，說不定錯過了這個，以後就碰不到了呢。而那小丫頭的真的很有靈性。”秦紅魚又強調了一次。

  “你說她有靈性，到底怎麽個靈性法？”

  “這個很難解釋，這麽說吧。我眼睛從小就和別人不一樣，我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秦紅魚想了一些，試著解釋道。

  “然後呢？”

  “然後就是我能看到鬼魂，不過不止是鬼魂，只要是靈體我都能看到，所以我能看到那個小丫頭身上有靈性。”秦紅魚繼續解釋道。

  “這個話題還是暫時打住吧，人家母女相依為命過得很不容易，你就別動歪心思了。”陸風說道。

  “我這怎麽叫歪心思呢？”秦紅魚皺眉說道。

  “我們還是繼續剛才的話題吧。”陸風不想繼續討論這個話題，轉而說道，“據我所知，張瑞俊是一個紈絝，我覺得他不可能躲太久，所以應該有辦法能找到他。”

  “我不想繼續這個話題，還是說說那個小丫頭怎麽樣？她是叫小小對吧？幾歲了？”秦紅魚根本不接茬。

  “我說，你不會是有硬強的打算吧？”陸風看秦紅魚這麽執著，感覺似乎有點過了。

  “當然不會，我會說服老板娘的。”秦紅魚說道。

  “看來我要叮囑陳蘭，以後把你當人販子對待。”陸風捂著額頭無奈的說道。

  “我都說了不會硬來的。”秦紅魚沒好氣的說道。

  ……

  周末的時候，沈瓊英抽出時間請秦紅魚一起去南海神廟拜神，還準備了三牲祭品。

  這次只有沈瓊英、秦紅魚和鄭秘書去，劉華仁留在家裡照顧女兒。

  南方臨海的人比較信神，特別是海神，比如媽祖。

  南海神廟也叫波羅廟，拜的不是媽祖，具體是那位神，傳說有很多，說的比較多的是赤帝祝融，不過傳說中祝融是火神，從這個傳說來看，祝融還是水火一體的。

  秦紅魚這次去是負責鑒定沈瓊英請的神像是否開過光的。

  開光，一般來說就是給神像、法物，賦予靈性，成為可以護佑人的法器。

  不過，開光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也很少有人能知道那件東西是否開過光，所以現實裡大部分人請的神像其實都只是普通藝術品而已。

  沈瓊英之所以找秦紅魚來，就是為了確保請的神像真的有靈性。

  波羅廟不是道教的廟宇，所以秦紅魚對這個座廟宇是不熟悉的。

  一座廟宇是否有神靈接受香火，那也是有說法的。

  香火主要有兩方面的意思，一是焚香的產生的煙火，另一個則是人們以燒香的方式產生對神靈的信念。

  按照道教的說法，香火鼎盛可以提高廟宇神靈的功德。

  不過，一座廟宇裡是否有神靈，看的其實不是廟宇牌匾上寫的字的。

  當然，如果是一座香火鼎盛的廟宇，那肯定會有“神靈”坐鎮接受香火，但這個“神靈”是不是真的神靈就說不準了。

  秦紅魚是道教傳人，進入其他神靈的廟宇，算是同道拜訪，先要交流一翻。

  不過，一般的高位神靈是不會回應凡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