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還是坐牢？

  這是一個非常難的選擇，大嘴梟兩個都不想選，但是插在他心臟上面的針催著他選，已經殘廢的左半邊身體催著他選。

  最終，他還是沒有去死的勇氣，選擇了坐牢。

  他去到警局，就要求見陸風。

  他的本意不是想自首，而是想要陸風幫他拔針，所以他去了警局不是管轄白雲區的，而是天河分局。

  大嘴梟在道上也是算有名頭的人，警局裡有不少人認得他，大嘴梟出現在警局裡，立即引來了反黑組。

  其實，警方已經留意大嘴梟很久了，誰都知道他就是聯鴻社青塘堂口的話事人，但是想要找證據就沒那麽容易了。

  “我要見陸風！”大嘴梟從頭到尾隻說這麽一句。

  “誰是陸風？”

  “雲安集團的陸風！”

  蘇慕晴正無聊呢，突然聽到這麽一句，立即從辦公室裡跑出來，舉著手說道：“我認識陸風那個壞蛋！”

  “你認識？”陳德庸皺眉看著自己帶的這個實習生。

  “對啊，就是那天我到餐館裡臥底監視的那家夥。”蘇慕晴點頭說道。

  “道上什麽出了這麽一個人？我怎麽沒聽說過。”陳德庸疑惑的說了一句，又問大嘴梟，“說吧，幫派鬥毆鬥到警局來了，這是什麽新花樣？”

  大嘴梟閉口不言，他是來自首的，不自首就會死，自首了見不到陸風，還得死，怎麽可能有好臉色。

  “那壞蛋加入幫派了嗎？我都不知道。”蘇慕晴神經有點大條。

  “那個陸風住什麽地方？能找到嗎？”陳德庸問道。

  “能啊，就住我家。”蘇慕晴用大拇指指指自己說道。

  陳德庸瞪大眼睛，問道：“你家怎麽住一個幫派分子？”

  “我不知道啊，我爸叫他住下的。”蘇慕晴一臉茫然的說道。

  “到底什麽意思，怎麽又扯到你爸了，我都被你弄糊塗了。”陳德庸自然知道蘇慕晴的父親是誰，雲安集團董事長，那是真金主，大土豪。

  “他不是要找陸風嗎？陸風就住我家啊，有什麽問題嗎？你要找的話，我帶你去。”蘇慕晴也瞪著茫然的眼神說道。

  “那你怎麽說這個陸風加入幫派了？”

  “我沒說，你說的。”蘇慕晴眨巴著眼睛說道。

  “那你說他是壞蛋。”陳德庸也被蘇慕晴的粗神經震驚道了。

  “對啊，他老是色眯眯的看我姐，不是壞蛋是什麽？”蘇慕晴說這話的時候，還有點小氣憤。

  陳德庸一聽就明白了，人家小年輕打情罵俏呢，“壞蛋”明顯是昵稱。

  他捂著額頭忍住想要拿頭撞牆的衝動，說道：“能把陸風叫過來嗎？”

  “可以啊，打電話叫，還是我開車去抓他回來？”蘇慕晴一副躍躍欲試、義不容辭的模樣。

  “打電話，打電話就可以了，叫他過來協助調查，要好好說。”陳德庸立即強調道。

  “好嘞！”蘇慕晴答應一聲，就跑去打電話。

  ……

  陸風接到蘇慕晴的電話，感覺有點意外，聽到要去警局協助調查的時候，直接拒絕：“不去！”

  上次去協助調查，就差點被抓起來定罪。

  “這裡有個叫大嘴梟的黑幫大佬要找你，好像跟你有仇似的，你是不是把別人老婆睡了？”蘇慕晴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燒起來。

  “告訴他，自首到我滿意，我才會去治他。”陸風說完就掛斷電話。

  ……

  蘇慕晴一頭霧水，完全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情，回到辦公室，把剛才陸風說道話轉述給陳德庸。

  大嘴梟也聽到了，陰著臉說道：“我要自首！”

  陳德庸一愣，臉上立即像開了花一樣，黑幫大佬來自首，這事沾點光分點功勞那也是一大筆。

  陳德庸和蘇慕晴立即開始做筆錄，把大嘴梟自首說的事記錄下來。

  大嘴梟說完幾件罪案之後，再次要求：“我要見陸風！”然後就什麽都不肯說了。

  陳德庸就繼續催促蘇慕晴打電話給陸風，蘇慕晴也很有興趣，就在審訊室裡給陸風打電話。

  “喂！這個大嘴佬又要見你。”

  “他自首了？”

  “自首了。”蘇慕晴點頭說道。

  “能判幾年？”陸風又問道。

  蘇慕晴看了一下大嘴梟自首的內容，判斷不出來能判幾年，就拿過去問陳德庸：“頭，這幾條罪能判幾年？”

  “最短一年，最長三年。”陳德庸是老片警了，對於這些事情門清。

  蘇慕晴對著手機複述了一遍。

  陸風一聽就回了一句：“讓他去死。”然後就掛斷了電話。

  一個幫派堂口話事人，開過地下黑拳，騙女孩做生意，甚至還有販毒的傳言，估計殺人打架更是不少，就判三年，騙鬼呢。

  蘇慕晴又被掛電話了，有點不爽，把手機丟在桌上，看著大嘴梟，沒好氣的說道：“他讓你去死！”

  大嘴梟聽到死字，身體開始哆嗦起來，心裡做著劇烈的掙扎，終於開口說道：“我失手打死過人……”

  陳德庸一聽有命案，身體都哆嗦了一下。

  大嘴梟雖然自首了，但是說出的案件都是些不會重判的案子，畢竟他是想活命才來自首的，如果把他做過的事情全部抖出來，那他都夠槍斃了，和直接去死有什麽區別。

  ……

  很快，掃黑組接手了大嘴梟的案子，蘇慕晴和陳德庸小打小鬧的審訊也結束了。

  掃黑組的警司可不是陳德庸這種老片警，手段雷勵得多。

  掃黑組李警司，點著煙說道：“大嘴梟，我們也打交道不短時間了，就別繞彎子了，要自首就乾脆點。你的那點事，槍斃都夠了，咱們折中一下，把我點名的案子交代清楚，交出證據來，我就幫你向法官求情，估摸著你還能在外面過晚年。”

  “我要見陸風！”大嘴梟被逼急了，鐵青著臉說道。

  “別跟我玩花樣，從你走進警局開始，你就完了。如果你不合作，我立馬把你上警局自首的事情爆出去，我想聯鴻社和竹青幫的人都會想辦法弄死你。監獄裡，幫派分子多的是，我只要稍微打個盹，你就會被剁成泥！”李警司拍著桌子，咄咄逼人的說道。

  大嘴梟額頭上已經全是冷汗，其實他從走進警局的那一刻開始，已經徹底完了。

  “好！我說！”大嘴梟咬牙說道，“不過，先讓陸風幫我心臟上的針拔出來！”

  李警司已經吃死大嘴梟，所以很大度的叫蘇慕晴打電話給陸風。

  蘇慕晴打完電話之後，嘿嘿笑著走到大嘴梟旁邊，伸手一下把他心臟上的針拔了出來。

  “不要……”大嘴梟的臉部因為死亡的恐懼而變得扭曲，但是當陣被拔出來之後，他還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不僅如此，他的左手也有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