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只有一個問題。”郭言志說出了最後一個疑惑，“如果鬼魂真的存在，為什麽錢璐能看到紅肚兜女童，而廖大海卻看不到？這是錢璐口供裡最大的漏洞。”

  這的確是一個很關鍵的問題，直接影響錢璐口供的可信程度。

  錢璐提到她看到了那個漂在廖大海背後的紅肚兜女童，但是廖大海回頭和女童面對面，卻什麽都沒有看到。

  陸風搓了搓鼻子，靦腆的笑了笑說道：“這個其實我知道原因。”

  “什麽原因？”郭言志皺眉追問道，如果是其他人回答，郭言志或許還會保留懷疑，如果是陸風說出原因的話，他是比較相信的。

  “古籍裡有記載，被上過身的人在一段時間內能看到那些東西，這也是為什麽撞過邪的人，很容易再次撞邪，因為他們能看到。”陸風解釋道。

  “看來你是真的確定鬼魂的存在，對嗎？”郭言志盯著陸風的眼睛看，似乎想要在裡面看到答案。

  陸風考慮了一會兒，說道：“我親自救活過兩個魂魄離體的人，雖然並沒有親眼見到，但是至少我知道怎麽醫治這些奇怪的病症。”

  “越來越有趣了呢，陸風，我們就繼續查下去，把謎底揭開吧。”郭言志說道。

  “我不喜歡你現在這個狀態，太極端了。”陸風說道。

  “沒關系，一個犯罪心理顧問不需要任何人的喜歡。”郭言志考慮了一下說道，“我想讓夏蟲去弄一份張瑞俊親戚的DNA，你幫我叫她乾活。”

  “為什麽要我去說？你自己不能說？”陸風問道。

  “貌似我沒能力指揮動她。”郭言志很無奈的說道，“即便我用抓她進警局審問來威脅她也沒有用，她只聽你的。”

  “你真的打算偷別人的DNA，這樣的確不合法。”陸風說道。

  “如果錢璐說的都是真的，那麽這個案子已經不輸人警察能辦的案子了，既然這樣，還需要合法嗎？”郭言志說道。

  “好像的確是這樣，那好吧，我叫夏蟲去弄DNA，你找人做比對吧。”陸風點點頭說道。

  ……

  取一份DNA比殺人要簡單得多，夏語冰甚至連刀都不用帶。

  她只是跟蹤了張瑞俊的二叔張伯全一個小時，看見他進了一家酒店裡的西餐廳，便進去換了一身服務員的製服，端一杯水給張伯全喝，都他喝一口之後，找個理由把杯子收走，任務就算完成了。

  不動刀槍，兵不血刃。

  夏語冰直接把杯子拿給郭言志，讓他找人做比對。

  ……

  只不過，比對結果和推測的不一樣。

  度假屋找到的煙頭上粘到DNA和張伯全用過的杯子上的DNA比對，結果是兩份DNA並不是來自同一父系。

  由於兩者都是男性，所以如果是同意父系的話，那Y染色體肯定是一樣的，但是現在結果卻是不一樣。

  那麽答案只有一個，出現在度假屋和寫字樓天台的那個人不是張瑞俊。

  “意思就是我費力氣弄的DNA一點用沒有？”夏語冰知道這事之後，跑過來問陸風和郭言志到底在查什麽。

  “不，很有用。查案最簡單有效的方法就是排除法，排除了一個不可能的選項，那麽范圍就縮小了。”郭言志頓了一下，才接著說道，“不過，又得從頭查了。”

  雖然DNA比對的結果不是想要的，但是張瑞俊還是要繼續追查的。

  之前，郭言志一直讓情報科的一個學生監視著張瑞俊在網絡上的信息，不管是銀行帳戶的使用還是手機信號，都監控著，但是一直沒有收獲。

  ……

  晚上十點半，天空烏雲密布，碗裡高空的雲層中時不時劃過一道閃電，仿佛把天幕都撕開了一條裂縫。

  秦紅魚推開旅館的窗戶，往外看了看，又低頭掐指算了算，自言自語道：“又是陰時陰日，這是要出事啊。”

  ……

  陸風、郭言志和夏語冰原本在一家夜檔談事情，天空突然劃過閃電。

  眼看就要下雨了，三人便散了，各自回家。

  ……

  墨香門第，蘇慕雨聽到打雷聲，就把窗戶和窗簾都關上，準備睡覺。

  只不過，蘇慕晴還沒有回來，因為警局出了案子，所有同事都在加班，蘇慕晴雖然被特批不用加班，但她覺得一個人休息很不夠意思，就留在了警局裡。

  蘇慕雨其實並不喜歡下雨，更不喜歡打雷，雖然名字裡有個雨字，但是下雨的時候，很容易犯哮喘。

  她已經把氣霧劑拿出來放在床頭了，這是雲安藥業新的中成藥氣霧劑，效果要好得多，感覺氣急了，噴一點嗅到那個氣味就會讓人舒服很多。

  就在這時候，窗戶邊突然傳來一個稚嫩的聲音。

  “你能把身上的符籙扔掉嗎？”

  蘇慕雨嚇了一大跳，扭頭看過去，卻什麽都沒看到，連忙問道：“什麽人說話？”

  話音剛落，一個穿紅肚兜、光著四肢、頭頂總角髻的女童若隱若現的出現在房間裡，就站在窗戶前面。

  蘇慕雨瞪大眼睛，連忙抓起氣霧劑往嘴裡噴了一點藥，問道：“你是誰？怎麽進來的？我是不是出現幻覺了？”

  “你能把身上的符籙扔掉嗎？”女童面無表情的問道。

  蘇慕雨連忙從口袋裡摸出一張被疊成三角形的護身符，問道：“你說這個？”摸到這道符的時候，忽然感覺符在發熱。

  “是的，扔掉它。”女童點頭說道。

  “為什麽？”符是陸風給的，蘇慕雨並不想扔掉。

  “因為我要殺這間屋子的一個人，其他人的魂魄都很很強，應該能活很久，你的命最短，你死比較好一點。”女童說道。

  蘇慕雨驚疑不定，問道：“為什麽要殺人？”

  “因為新主人的脾氣很不好，他說要殺人，那就得有人死。如果你不想死，我也可以去殺別人，樓下的大房間有個男的，他也可以死。”女童面無表情的答道。

  樓下主臥是蘇道安的房間，蘇慕雨一驚連忙說道：“不，不要去！”

  “那你是準備好死了嗎？其實死也沒有很可怕，我就是被人在腦袋上鑿了一個洞，往裡面灌東西才死掉的。”女童說著竟然彎腰低頭讓蘇慕雨看她頭頂的洞。

  啊！

  蘇慕雨瞪大眼睛，驚呼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