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語冰把SUV清理乾淨之後，把車還了，然後想起郭言志失魂落魄的樣子，就好心的打電話過去問一聲：“你還好吧？”

  “我要去自首……”郭言志聲音木訥的說道。

  “你瘋了！別做傻事，你現在在哪？我馬上過去，你不要動！”夏語冰一個激靈，急切的問道。

  “我到警局門口了。”郭言志頹唐的回道。

  “不要進去！找個咖啡館坐著等我！我馬上到！”夏語冰連忙攔了一輛出租車趕去警局。

  距離警局三百米的一家咖啡館裡，夏語冰跑進來，看見郭言志神情萎靡的坐在角落裡，服務員過來問他要點什麽，他只是揮手把服務員趕走，什麽都不說。

  夏語冰坐過去，坐在他對面，對服務員說道：“兩杯咖啡，謝謝。”

  郭言志頭髮有點蓬亂，和他的情緒一樣亂糟糟的。

  夏語冰壓低聲音，敲著桌子，喝問道：“你在想什麽？你想害死我們嗎？”

  “我沒想害你們，我去自首，所有的罪名我都背下來，不會供出你們。”郭言志捏著自己的手使勁的搓著。

  “你知不知道，王永業的官比警局局長還大，你去自首，除了被判死刑，還能做什麽？”夏語冰就是不明白郭言志是怎麽想的。

  郭言志咬咬牙，抬頭看著夏語冰，說道：“要定我的罪，就要開庭對我公訴，他要是敢開庭公訴我，我就把王化文認罪的錄音放出來！”

  “你是讀書讀傻了吧？你以為法庭會公開審理？只要封閉法庭，走個過場，你就死了，還等得到你放錄音？就算放錄音又有什麽用？別人一萬種辦法說你的錄音是假的。”夏語冰有些生氣的說道。

  郭言志捏著拳頭，壓抑著內心的情緒說道：“我就是想給妹妹一個公道，為什麽就那麽難？”說著就趴在桌上痛哭失聲。

  服務員把兩杯咖啡端上來，看見一個胖子在一個美女面前哭得毫無形象，暗暗歎息一聲，轉身走開。

  很明顯，服務員覺得這個胖子是被美女甩了，所以才會這麽難過。

  ……

  過了一會兒，郭言志抬起頭，把手機的內存卡拔出來，遞給夏語冰，說道：“等我自首之後，如果我被暗箱操作定罪了，你就公布這段錄音，我就要王永業同歸於盡！”

  “你瘋了吧你！”夏語冰都被氣糊塗了。

  且不說能不能扳倒王永業，首先就不能保證郭言志進去之後，會不會被逼供問出點什麽。

  夏語冰作為一個殺手，這種不確定因素是絕對不會放任不管的。

  “跟我走！”夏語冰站起來拽著郭言志就往外走，一直把他拽上一輛出租車。

  坐車到了一個中檔小區，夏語冰拽著郭言志上樓，拿鑰匙開門，把他推進去之後，說道：“這裡很安全，有吃有喝，你先在這裡冷靜幾天。”

  這個房子是鍾建國走之前，給夏語冰留的安全屋。

  夏語冰擔心郭言志真的去自首，所以決定把他關在這裡幾天。

  把郭言志關起來之後，夏語冰給陸風打了個電話，把郭言志要自首的事情說了一遍。

  陸風聽到郭言志已經被關起來，暫時不會有事，便沒有再過問，這件事情交給夏語冰處理就可以。

  ……

  王化文死了。

  王永業還接到了凶手的電話，凶手在電話裡大吼大叫，這讓他幾欲發狂。

  出了命案，警察和法醫立即過來勘察現場，不過現場被夏語冰清理過，沒有找到任何線索。

  唯一的線索就是從保鏢和醫生口中聽到的關於凶手的描述，兩男一女，一男稍胖，除此之外就什麽都沒有了。

  近段時間，王化文和陸風有過衝突，上次周正乾幫忙說和又談崩了。

  再加上之前就有傳言，葉無華是陸風殺的。

  而且，最近王永業都在掃雲安的養生館，所以王永業第一個就想到是陸風。

  市局刑警隊立即傳喚陸風到警局協助調查。

  陸風早就預料到自己一定會被叫去問話的，這次問話躲是躲不掉的，所以向蘇道安打個招呼之後，就在律師的陪同下，前往警局協助調查。

  ……

  從市局門口到訊問室，一路上蘇慕晴都跟著，想要湊近問陸風出了什麽事，但是陸風被一大群警員圍著，根本不讓靠近。

  蘇慕晴看著陸風進了訊問室，有些擔心的跺跺腳，立即打電話去問父親。

  ……

  訊問室，陸風和律師並排坐著，等待問話。

  王警司和另外一個警員拿著筆錄本走進訊問室，對律師說道：“這次只是例行詢問，律師可以先出去休息。”

  陸風看了旁邊的律師一眼，說道：“我一個人可以。”

  律師點點頭，叮囑道：“你有權力不回答任何問題，有事情就叫我。”

  陸風點點，律師便站起來走出訊問室。

  王警司和蘇道安是老朋友，所以也認得陸風，不過在這件事情上，他幫不上忙，只能按程序開始提問：“你認識王化文嗎？”

  “認識。”

  “你曾經和王化文發生過衝突，對不對？”

  “個人對衝突的理解可能不太一樣，比如上個月七號，周芙蕖拿我當擋箭牌拒絕了王化文。我覺得這是件小事，但是王化文卻因為這事記恨我。你說這算不算衝突？”陸風反問道。

  王警司早就知道這個案子難辦，現在又牽扯到了周家，簡直不能用難來形容了。他不知道該怎麽繼續提問的時候，下意識扭頭看了一眼玻璃牆後面的監控室。

  陸風也扭頭看過去，隔著一面玻璃牆，什麽都看不到，不過陸風能夠猜到，玻璃牆後面一定有人看著自己。

  在玻璃牆的另一邊，王永業目光陰狠的盯著陸風。王警司的提問讓他很不滿意，他指著王警司對身後的人說道：“把這個警司換了，換一個人來問！”

  於是，過了三分鍾，換了一名五十多歲的老警司過來提問。

  老警司面無表情，鷹隼一樣的目光盯著陸風，開始提問道：“十月二十七號，晚上九點，你是否去過夜浪酒吧？”

  “我是去過夜浪酒吧，但是具體哪一天，記不得了。”陸風回道。

  “你曾經在夜浪酒吧，毆打過王化文和葉無華，現場有很多目擊證人。”老警司又說道。

  陸風揚起嘴角微笑問道：“那你知道他們為什麽挨打嗎？”

  老警司啪一聲拍在桌子上，喝道：“現在是我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