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麽做？”陸風看向秦紅魚，詢問道，“要進去嗎？”

  “在樓下布置陣法，不容易被發現。”秦紅魚伸手推了推門，門是鎖好的，自然推不動。

  “那我打電話叫房東過來，把房子租下來。”陸風說著就準備下樓去找物業要房東的電話。

  秦紅魚-擺擺手說道：“不用了，這麽晚了，現在打電話，人家也不回來，談租房合同又浪費時間，萬一趕不上時間就麻煩了。”

  陸風聽她這麽說，就知道她有辦法。

  只見她拿出一張符籙，捋直之後拉了拉，然後把符籙塞進門縫裡。

  松開手之後，符紙就夾在了鎖頭位置的門縫裡。

  緊接著，秦紅魚左手捏了個法訣，口中念了一聲咒。

  符紙竟然動了起來，自動往門裡鑽，撐開鎖心，門哢一聲打開了。

  陸風看到這個情形，有點瞠目結舌。

  秦紅魚取下符紙塞進口袋裡，率先走進房子裡，然後朝陸風招了招手。

  ……

  這套房子也是一居室，不過客廳被隔出了一個單間，硬是弄出了兩個房間，導致客廳非常狹小。

  進到房間之後，秦紅魚找來一本雜志，翻開鋪在客廳中央，然後盤腿坐在雜志上，取出羅盤開始測方位。

  “看樣子，布好陣法之後，我們需要在這裡待幾天。”陸風查看了一下四周的環境，把窗簾都拉起來之後說道。

  “你隨便，我得留下。”秦紅魚說話的時候沒有抬頭，眼睛一直盯著羅盤。

  “那我下去買點吃的，這房子不是我們的，經常出入被人看到不太好。”陸風說完就開門出去，下樓去找超市。

  ……

  這套房子是有簡單的家具和電器的，不過電被拉了，晚上烏漆麻黑的，連一盞燈都沒有。

  陸風順便買了蠟燭回來，進門把麵包和礦泉水遞給秦紅魚，然後拿出蠟燭點燃，放在客廳的茶幾上。

  蠟燭的火光亮起來之後，房子裡的光線好了很多。

  然而，才亮了沒一會兒，火光突然閃爍起來，搖曳著放肆隨時都會滅。

  陸風皺眉看了看四周，奇怪的說道：“我已經把門窗都關上了，拿來的風啊？”

  秦紅魚咧嘴笑道：“因為這裡有你看不見的東西。”

  陸風瞪大眼睛：“你是說你早就看見了？”

  秦紅魚拆開一塊麵包塞進嘴裡，微笑說道：“在門口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了，這裡面有情況。原本租住在這裡的兩個人根本不是嫌房租貴，是被嚇走的。”

  “那你不早說。”

  秦紅魚攤攤手：“反正你也看不見，說不說有什麽區別？”

  陸風倒不是害怕，又不是第一次遇上這種東西了，不久之前還和一個四百年道行的女童待了一段時間，所以對這些東西並不害怕。

  “你打算怎麽對付它？”

  “為什麽要對付？”秦紅魚反問一句，喝了口水，接著說道，“不是所有的鬼魂都是凶惡的，有的鬼魂很善良，有的還很傻，為了等一個人，可能會在一個地方徘徊幾年甚至幾十年。”

  “那你跟我說說，徘徊在這裡的是什麽？”

  “一個小女孩，我和她聊了會天，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死的……應該說她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她在這裡等她爸爸媽媽回家。不過，我猜這家人因為小女孩死了，太過傷心，就把賣了房子搬到其他地方去了。剩下的事情你應該能想到的。”秦紅魚放下礦泉水，歎了口氣。

  “又是小女孩……”

  秦紅魚歪了歪頭，解釋道：“事實上，小孩的魂魄比大人的更純淨，對於某些事情也更執著，所以小孩的魂魄更容易滯留陽間。這也是某些邪道人喜歡養小鬼的原因。”

  “那你打算怎麽辦？你的陣法布置好之後，對她沒有影響嗎？”陸風又問道。

  秦紅魚答道：“我一會兒就勸她入輪回轉世。”

  ……

  吃完麵包之後，陸風在沙發上躺下，準備在這裡過夜。

  秦紅魚繼續擺弄她的羅盤。

  看著蠟燭一點點的燒盡，陸風開口問道：“她還在嗎？”

  “在，她在打量你呢。”秦紅魚回頭看了陸風一眼，笑著說道。

  “她看我幹嘛？”

  “因為你有意思啊。”

  陸風翻個白眼：“說正經的。”

  “因為有人在菩薩座下為你念經，頭頂佛光，對於鬼魂來說，這是溫暖的。”秦紅魚解釋了一下，隨即又有些不爽，“你說我也幫過九嫣那小丫頭，她怎麽就不給我誦念幾句？”

  “因為你是道士，道士頭頂佛光算怎麽回事？”陸風不由得笑了起來。

  秦紅魚刮了陸風一眼，站起來走到窗前，拉開窗戶，指著遠處一點米粒大的淡藍光點，說道：“快走吧……到那裡去，你或許還能再投胎做你父母的孩子。”

  過了一會兒，秦紅魚關上窗戶，拉上窗簾。

  陸風問道：“她走了？”

  “走了。”秦紅魚坐回客廳中央，從包裡拿出布陣的陣旗，開始在房間的幾個特定方位插上陣旗。

  陸風看了看她插陣旗的位置，好奇的問道：“你擺的這個是什麽陣？”

  秦紅魚插好陣旗之後，站直身體拍拍手掌，檢查一遍陣旗的位置，答道：“今晚的北鬥星很亮，所以擺了個北鬥天罡陣。”

  “那如果明天晚上的北鬥星不亮呢？”陸風找茬道。

  秦紅魚回頭白了陸風一眼，說道：“那你就祈禱那女人今晚會來。”

  “好吧。”陸風躺會沙發裡，閉上眼睛，養精蓄銳。

  秦紅魚盤膝坐在地上，雙手捏發覺放在胸前，閉上眼睛開始冥想。

  ……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茶幾上的蠟燭已經燃盡，房子裡最後的一點亮光也熄滅了。

  陸風躺在沙發上，像是睡著了。

  秦紅魚依舊盤腿坐著，也像是睡著了。

  突然，面前出現了踉踉蹌蹌的腳步聲，不知道是夜歸的人看不清楚路踢到了台階，還是喝醉的人走路不穩。

  腳步聲沿著樓梯向上走，緊接著傳來輕微的開門聲。

  陸風和秦紅魚，一個躺著一個坐著，聽到聲響的瞬間，同時睜開了眼睛。

  “穩住，別出聲。”陸風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