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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君策,隱身貴女》第288章 百花盛宴
  第288章 百花盛宴

  水柔道:“誰知道呢?倒聽說龍妃要替三殿下求情,天帝下了禁足令,不許她踏出宮門半步,敖晨殿下就這幾日便要去東萊海域赴任。天帝著天庭器殿打造了一座中品仙器的龍宮,說他去了那兒,有個落腳處,往後慢慢打理。東海龍王送了他幾個會打理海域的仙臣,只等一切備好,就要赴任。”

  敖晨赴任東萊海域,必要到東極天王宮來,從星魂界門轉往東萊海域,是最快最便捷的方式。

  二人正說話,突地溫暖了許多,就像從初春的乍暖還涼直接步入陽春天氣,有無數的仙人仰頭凝望,卻見聖山之巔,出現了一道金光,那是極品金仙玉閃出的光芒,更是濃厚的仙元力,整個聖山在吸入中品仙玉、下品仙玉的靈氣後,陡然長大了三成,就像是一個十二歲的小姑娘突然變成了十六七歲的少女,這是女大十八變,越大越好看,聖山再次擁有了當年的雄偉。

  器殿、陣殿的仙人們正圍在聖山周圍,用內力摧化仙玉的仙元力,看著聖山一點點地變大變得漂亮。

  水柔心下甚喜,“南極地償了多少極品仙玉?”

  “八萬斤。”

  “八萬斤,怕是有大半了吧?”

  “沒大半,五成是有的。聽人說,南極仙境發現了兩處仙玉礦,否則火正會如此乾脆?他賠償了三百五十萬斤中品仙玉,八百萬斤下品仙玉,而今一來,整座聖山與以前相比倒不差,聖山高大了,挺拔了,有了山頂的極品仙玉,氣勢一下就有了。”

  水柔問道:“東極仙君不在?”

  “與太白金星去南極仙境挑星球大陸,我們丟失的大陸在他們那裡,帶了不屬於我們的大陸過去。”

  兩人說著閑話,綠芰奉了瓊漿仙果。

  水柔愕然,“我記得你身邊侍奉的不是這仙婢?”

  “是從旁處調來的,綠蕪、綠芸得了恩賞,去修煉殿修煉。”

  自打雷神殿修煉能晉級、淬體,每月十五至二十日這六天,是東極仙境天女仙們進去修煉的日子,其他時候都歸天王宮所有男修使用,能進去修煉的名額,由各處殿主、閣主稟報,各處根據奉差人員數量多少而定,像膳食殿,有五六十個宮娥,每次進去的只能有三名;幾乎是二十人裡挑一個。有時候殿主、副殿主也會去,這對她們來說,是難得擁有的好機會。

  而一年十二月,三、六、九、十二這四個月,又是屬於東仙境王城以外的仙人們修煉之日,各城各莊報人選,發放身份牌,到了日子就著人進修煉殿。

  一個仙童進來,行禮道:“稟仙君,二皇子殿下來訪!”

  “有請!”

  水柔靜默地坐在一側:帝禾來見鳳九作甚?對於皇子,她沒一個有好感,不由得蹙了蹙眉,心裡打了十二萬分的小心,拿定主意,待他進來先小心觀察。

  帝禾進入院中,抱拳打了個招呼。

  水柔微微點頭,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九音為情所困,她不願再看到鳳九重蹈九音的舊路,定是要提點一二。

  綠芰斟了瓊漿,小心地遞給帝禾。

  鳳九問道:“是途經東極地?”

  帝禾見水柔在,不好多說話,端坐案前,捧了瓊漿小呷一口,一口下去,仙元力充盈,前些日子,各仙境的仙娥都在忙著釀製瓊漿玉液,仙果也都豐收了。

  帝禾微微勾唇,“明日,是百花聖母宮的月季仙子與北極仙境王子水笙的訂婚盛宴,你可莫忘了。”

  鳳九道:“你不會是專程提醒我此事?”

  “不是怕你忘了麽?”帝禾笑著,帶著幾分溫和,看著鳳九的眼神時,含了兩分寵溺。

  水柔一瞧這情形,心下哪有不明白的:帝禾喜歡鳳九。“東仙境離百花聖母宮近,今兒我就住東天王宮了。”

  鳳九連打哈欠,估摸到了她要睡覺的時辰。

  水柔蹙著眉頭,“你不是仙人之軀,怎的這般困?”上上下下地打量鳳九,確定她不是半仙之體的仙婢、仙仆、仙童,眉頭就鎖得更緊了。

  帝禾亦有一樣的疑惑:鳳九怎的困成這般。

  鳳九道:“仙人最多閉目養神打座,又不用睡覺,別說一日,便是一月也如彈提一揮間,你說這下界的凡人,一生百年,卻有三分之一是在睡夢中度過。也不知我是不是飛升時未經雷劫,我一到酉時,必要睡一覺。”

  帝禾好奇,仙人很少有睡覺的,鳳九這樣睡覺可不大妥當。“你一直這樣?”

  鳳九道:“我也奇怪呢,你們難道從不像凡人那樣睡覺?”

  她曾是九音,九音好像就不睡覺,最多因心情不好,躺在榻上生悶氣,那是生氣不是睡覺。鳳九每日必是要睡的,不睡就會覺得第二日精神不好,可一旦修煉,又可以不睡覺,連她都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水柔道:“可要我們北天王宮的天醫來瞧瞧?”

  鳳九輕聲道:“我們天王宮裡也是有的,沒瞧出個原由來。”

  飛升的仙人,怎會再睡覺,他們飲的是瓊漿,吃的仙果、仙液,沒道理會再睡覺,睡覺這種事,是下界之人做的。

  *

  帝禾坐了一陣,告辭離去,一路上琢磨鳳九的事,沒聽說哪個仙人睡覺,倒是有仙婢、仙童們會睡覺,他們是半仙之身,一天睡一個時辰、兩個時辰的都有,其他時候精神是極好的,可鳳九睡得比他們還多,可修為又是真正的仙君期。

  不知不覺間,就近了太上老君的兜率宮。

  帝禾與太上老君相對而座,寒喧幾句後,他直切主題,“老君,如果有飛升仙人來到上界,大半載後,每日必要睡上幾個時辰,這是何故?”

  太上老君凝了一下,“仙婢、仙童裡有半仙之軀的,一日睡上一兩個時辰是有的,她睡幾個時辰?”

  “短則三個時辰,長則五個時辰。”

  這睡的時間夠長。

  “什麽修為?”

  “仙君。”

  太上老君深思,呢喃道:“照理不應該呀!天仙修為者,多是仙人之軀,越往上,越是修為高深,當是不眠不休才對。怎會每日睡這麽長時間?只有兩個可能。”

  “老君請講!”

  “一,她是新魂魄,不夠強大,就像初生的嬰兒,一日會睡上七至十個時辰,睡得越久,越便於成長;二,她是最後一世的魂魄,就如凡塵的百歲老者,年齡太大,反而容易嗜睡,其實那不是睡,而是昏迷。你所說的仙人,又屬於哪種?”

  第一世,或是最後一世?

  鳳九屬於哪一種?

  帝禾問道:“只有這兩種可能?”

  太上老君肯定地點頭,“若引薦我一瞧,我定能分辯出她是哪種。”

  無論是第一世的新魂,還是最後一世的老魂,太上老君從未見過,此刻倒生了興趣。飛升上界的仙人,也不知道積下了多少世的善緣才得到飛升成仙的機會。

  帝禾沉聲道:“今日之事,還請老君莫與外人道。明日百花宮,我將此人指給老君瞧。”

  太上老君亦想見見這位仙人,當即應了。

  待帝禾走遠,太上老君拾了佔卜神器,往地上一撒,心下一沉:“竟然是她……”他閉上雙眸,她應該魂飛魄散才對,怎又回來了,而且現在的這世才是她最後一世,從卦相上顯示,是有人犧牲自己,為她改命,甚至犧牲了自己九千九百世的輪回機會,方才為她續得五世輪回。

  可又有人從中破壞,硬是生生折損了她的四世壽緣。

  這是天意,還是她命數如此。

  太上老君盤腿而坐,似要悟透其間的隱情,不知過了多久,他突地喝聲“金兒”。

  一個仙童奔了過來,“師祖有何吩咐?”

  “準備仙藥,我要煉一爐延壽仙丹。”

  仙童問道:“師祖是煉哪一種?與天地同壽的,還是仙界五千年、一萬年,亦或是……”

  太上老君道:“天地同壽仙丹,老道至今也沒收集齊藥材,就煉一爐萬年壽丹的,明兒赴宴送人。”

  仙童應聲“是”,退出大殿,心裡暗暗地道:多少仙人上門求丹,師祖也少應的,這一次居然主動給人煉延壽仙丹,隻不知他要將這仙丹送給何許人?仙童一面琢磨著,一回進了煉丹大殿,與兩個仙童預備藥材。

  一萬年的,這煉起來可需些時日,今日開始煉,到得明日也不知能否煉成,可師祖說要煉,就定是有他的法子。

  明兒跟著去瞧瞧就好了,能知道老君師祖把仙丹送了誰。

  延壽萬年,指的仙界的萬年,這所用的仙藥可都是極好的,難得一見的好。

  *

  西冥界。

  帝川坐在忘川河畔,摸一塊三生石,在難得的縫隙上,他握住刻刀,用心地刻下“九音”這個名字,一筆一畫,他無法想像,九音是如何將他的名字不用神力,隻憑女兒家的力氣刻入這堅硬的石頭裡。

  他終於刻好了,看著她的名字,第一次覺得溫暖而熟悉。

  第一塊石頭刻得艱難些,刻到後面就熟絡了許多,他的動作也越來越快,他不知道在河畔坐了多久,隻不停地想著:九音就這樣坐在河畔刻字,一遍又一遍,在刻名字時,她就安靜下來,也至刻毀一庫刻刀,竟將仙界的寶劍都刻毀成粉末,與石屑一起變成了流沙。

  九音……

  想到這個名字,他的心就痛。

  他在她心裡種下了情蠱。

  她何償不是他種下的情毒。

  永生永世,他再不能愛別人,只因他錯失了她,誤會了她,也許天地要懲罰他,要他余生都在懊悔中度過。

  時間,就這樣一點一滴地流逝,帝川刻了一塊又一塊的石頭,他努力地在石頭上找到縫隙,將九音的名字刻上去,可是縫隙太少,也至他能刻上的字不多。

  第一次,他有些後悔,當初挑石頭的時候,應該照了字少的挑。

  “西天王,你在這兒刻了快三年了,你忘了要參加北極仙境王子水笙與月季仙子的訂婚大典。這樁親事,連天后都應允了呢,說是天作之合,這可是五百多年來,天庭辦的第一樁喜事……”

  四方仙境的人都會去,新任的西極天王怎能爽約。

  百花聖母與天后很親厚,回頭百花聖母該不高興了。

  帝川冷冷地道:“我刻完這塊石頭就去,你回頭找丞相,派人再去東極地商議,本王還要三生石,他們賣多少我買多少。”

  西極天王這是入魔了吧?拿著仙玉買石頭,把石頭看得比仙玉還貴重。上面的名字已經很多了,他拿著石頭看半晌,哪怕能尋到米粒小的縫隙,他就能把“九音”二字刻上去。

  說話的仙侍,是從天帝宮撥過來的小太監,他拾起帝川刻過的石頭,剛明明瞧他刻了名字,可現下拾起,上面空空如野。

  仙侍皺著眉頭,“天王,這石頭有些不對勁?”

  帝川悶頭刻字。

  仙侍將石頭遞了過來,帝川一看上面除了自己的名字,就沒有九音的名字,當即怒道:“本王明明刻上去了?”

  “天王是刻了名字,可一放地上就消失了……”

  帝川刻了三年,現在突然發現他刻下的名字不見了。他丟下刻刀,氣惱地,憤慨地盯著十幾塊石頭,刻了三年,就刻了十幾塊,還只是尋縫隙刻了可數的名字,可九音要刻完這些石頭得用多久的時間。

  世世短命、苦命,世世輪回折磨,在地府的時間比她在陽世的時間還長,她的孤寂何人能曉,她的痛苦又有誰能知。

  帝川看著自己忙了三年,一個九音的名字也沒有,咆哮一喝:“把冥帝喚來!這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本王刻的字不見了。”

  西冥帝正忙著呢,西天王買了一大堆石頭,卻小氣的一塊也不給他,自己還蹲在河畔刻字,他這日子太難過了。好在地府上下,都知他是上界來的仙人,遠而避之,不敢招惹。

  帝川指著石頭,“本王刻的名字不見了,是不是你偷的?”

  西冥帝汗滴滴的:請問西天王殿下,我堂堂冥帝,要偷偷上界的仙玉也成,偷名字,還是石頭上的名字作甚?我是不是吃飽了撐的。你老沒事乾,閑得坐在河畔三年,刻了幾個名字,我還跑來偷。那是你的寶,對老子來說,一點用米有!

  仙侍心想:西天王現在完全傻了,刻名字給刻傻的。

  誰偷他的名字啊?

  當他是仙界的書法大家,書仙的字值錢,花些仙幣,仙人們就能買到啊。

  西冥帝道:“西天王,刻上的名字不見了,通常只有兩種可能:一,是這女子的名字已經早早被人求去了姻緣。”

  帝川惱了:他的人,居然有人敢搶他的人。“誰乾的?誰把九音的姻緣求走了?”他緊握著拳頭,要被他找出來,先大卸八塊。他乾三年活容易嗎?居然沒了,三年全白乾,想到九音硬是在冥界刻出一條石河,他的心如冰錐扎入,又冷又疼。

  只有他嘗過,他才能體會九音當年的苦。

  仙侍輕聲道:“西冥帝,第二種可能呢?”

  西冥帝睨了一眼,淡淡地道:“第二種可能嘛……天地之間無此人,其名已空,其人不在,不能刻下。”

  什麽叫不能刻下?

  他分明已經刻下“九音”二字,卻被此人如此說。

  九音還在,一直都在,九音活在他的心裡。

  誰要九音的壞話,他第一個就容不得。

  九音,是他心裡最純潔、善良、美好的存在,這天地間最好的女子,亦是最讓他心疼的人。

  帝川一擺衣袖,西冥帝立時摔出丈許遠。

  “你這死老鬼,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居然說天地無此人,怎會沒有九音?她在,她一直都在!”

  帝川大吼,出手又要打西冥帝,被仙侍緊緊地抱住,“西天王,息怒!”

  西冥帝不好當啊,早前的西天王性子張狂,對他們不罰就罵,更是把下界的妖帝、魔帝收拾得服服帖帖,敖英說往東,沒一個敢往西,都俯首貼耳小心侍奉。

  帝川不願承認九音不在天地間,“是有人把九音的姻緣搶走了?”

  仙侍附和道:“九音仙子這麽好,又重情,又善良,六界之中喜歡她的人一定很多,一定是有人把她搶走了。”

  帝川還是覺得仙侍的話說得好聽。

  他歪著頭,“你說得不錯,定是有人背後搶先,被本王查出來,本王定饒不得他。冥帝,火雅現下如何了?”

  仙侍忙道:“西冥帝,火雅如何了?”

  這是哪跟哪,剛才不是說九音,現在又問到火雅。

  冥帝揖手道:“火雅公主……”

  帝川惡狠狠地盯著冥帝。

  西冥帝忙道:“火雅已入輪回,出生在西原大陸天華國夏丞相府,是夏丞相家的嫡幼女……”

  帝川譏笑道:“你還真是關照她,居然讓她有這般好的出生?”

  火雅憑什麽要如此好的出生?

  不該她的。

  九音受了那麽多罪,吃了那麽多苦,火雅就當比九音更慘,就算不能更慘,也要讓火雅走一遍九音吃過的苦。帝川道:“她不配得到幸福,傳令下去,給她安排最慘最苦的人生,別讓她活過二十歲,缺胳膊少缺、剜眼睛割舌、凌遲三千刀……怎麽慘怎麽來。”

  西冥帝微怔,他與南冥帝偶爾來往,對另兩方冥界的事不知道,如果知道了九音的事,他就不會如此。“西天王,這……恐怕不成,火雅是上界的仙子,她被貶下界輪回,她的命數是由司命星官管的,實在不歸下仙管啊。”

  所以,才有人去盜走聖殿,其目的就是讓冥界可以掌控九音生生世世的命運。

  司命星君……

  歸他管。

  他絕不會放過火雅。

  是火雅算計了他與九音,亦是火雅害了九音。

  這個仇,他替九音報。

  “是司命星君管,好啊,哈哈……”帝川暢快地笑著,眼裡卻是濃烈的狠辣之氣,一轉身,大喝一聲:“侍茗,走了!”

  仙侍應答一聲,快速跟上帝川。

  *

  百花宮。百花競妍,紅的、白的、黃的、紫的……萬紫千紅,百媚千嬌,各式各樣,無論是哪季的鮮花,都在此間綻入,衣著顏色各異的仙娥穿梭其間,真真人比花嬌,她們全都是一群花仙子。

  蘭花、荷蓮、芙蓉、水仙……只要你想得到的,都在其間,一張張生動的臉,一個個別樣的風姿,端的是活著的群芳圖。

  來參加訂婚盛宴的各處仙娥,正聚在一處八卦仙界近來的新鮮事,說一些名人的閑話,是亙古不變的話題,凡間如此,妖魔界想來也有此習俗,尤其是女子們聚在一處,這話就更多了,除了打扮穿衣、首飾妝容,就愛說哪個男仙如何,哪位仙娥怎般。

  “聽說大皇子、西極天王愛極了火雅,自從火雅被貶輪回後,他完全變了一個人。”

  “以前的二皇子,總是一副生人勿近狀,你瞧現在多和氣。”

  鳳九與水柔並肩而行。

  水柔在同齡中尋不到投緣的,雖然有仙娥示好,可多是巴結討好,這讓水柔頗是不快,故而懶與她們結交,反倒是鳳九,讓她生出一種熟絡感,她亦願意與鳳九交往,著實是東、北二境是世交。

  水柔壓低嗓門,“阿九,別與二皇子太近,他一面與你示好,一面又與南極地王族火霜仙娥來往親密,你看他身後,火霜仙娥跟他的小尾巴似的。上回我與哥哥來百花宮遊玩,途經天庭,就見他帶著火霜仙娥遊仙都……”

  當年的九音,她雖提點了,卻說得不夠多。現在是鳳九,水柔不想再看她也步九音後塵,這會子拿定主意,一定要讓鳳九多個心思,莫被這些長得好,看起來出生名門貴族的男仙給蒙騙了去。

  鳳九果然尋著水柔說的方向望了過去:帝禾一襲華袍仙裳,身後跟著一個像紅雲的火霜,火紅的底色上有霜花紋,倒也別致,火霜今日妝容靚麗,頭上還戴了別樣的首飾,一支漂亮的仙步搖,竟是極品仙玉煉製而出,蕩出圈圈金光,帶了幾分神聖之氣。

  水柔再接再勵,拿定主意要把鳳九的心思分分秒給滅掉,愛情太可怕,直接把她最好的朋友給害得魂飛魄散,她好不容易新交一個朋友,絕不能讓她再犯同樣的錯。

  她很是八卦地低聲道:“見他們倆寸步不離的樣子,要說他們沒什麽,連我都不信。這長得好又有些身份的男仙,就沒個好的,像我哥哥那種癡情的,一千年才出一個。我們倆都沒月季仙子的運氣,就別動什麽情絲,免得受了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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