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8.什麽事業為重,結婚和工作不矛盾
白蘇和陸淮陽這一吵便開始持續多天的冷戰。
以往在公司遇見,白蘇還會象征性和他打個招呼,文個安。可這一吵後即使兩人打了照面,白蘇也對陸淮陽視若無睹。
他是老板又怎麽了?
她憑辛勞賺錢,有種他解約就是。
而陸淮陽最近脾氣也跟著陰晴不定,手下人一個不小心就能惹得他怒火衝天,一時間公司裡大家做事都戰戰兢兢,生怕不小心就惹到這個祖宗。
也正因大夥兒屈服於陸淮陽的淫威,這段時間公司上下各個員工的工作效率直線提升,絕大多數人都能準時下班回家。
傍晚,陸淮陽開著車攀至小虞山山腳,目光卻被路邊一個衣著樸素看背影卻極有氣質的老婦人吸引,只見她提著糕點盒子站在條岔路口邊猶豫不決。
沉思片刻,陸淮陽還是在老婦人身邊停下車,搖下車窗:“請問有什麽可以幫您?”
章銘心帶著笑意慈祥地看著他:“謝謝你,小夥子。我問問遊.記……好像是叫遊.記的小區怎麽走啊?”
“是下面這條路,直走就到了。”陸淮陽謙和地回答,絲毫沒有平日的冷肅。
章銘心連忙道謝:“那謝謝你了小夥子。”
“您是靠走著去嗎?去遊.記這條路可不方便,您靠腿腳走的話至少得一個多小時。”陸淮陽想想再次說道。
設立的通往遊.記的公共交通是走另一條線路,而這邊的路是通往小虞山山頂。雖說岔路下面的路也能到,但少有出租車行駛。
“剛才送我來的司機師傅對這一帶也不熟悉,開到這兒就不知該如何走了,也不想令他為難我就下了車。總是只要能到就行,真的謝謝,你真是個熱心的小夥子。”章銘心解釋道。
有如此無良的出租車司機?
陸淮陽看了看後邊不遠處的監控,這樣的人應該受到懲罰不是。
“我接下來也沒什麽事,要不我送您過去吧。反正也順路。”陸淮陽溫聲說道。。
看這個老婦人的姿態定是不愛給人添麻煩的,他不得以說了個善意的謊言。
一聽順路,章銘心也不推辭,連連道謝後上了車。
“不用著急找人接我,一個好心的小夥子載我過來,放心。”
陸淮陽看看後視鏡裡溫柔打著電話的章銘心,久違的暖意上揚,曾經他的母親也是這般隨和安詳。
看她掛了電話,陸淮陽問道:“您是去看望誰嗎?怎麽忍心讓您一個人?”
“是去看我女兒,她工作忙,老是不讓我去看她。這不,我這老婆子便偷偷過來想瞧瞧她。”章銘心說著臉上滿是幸福的滿足。
陸淮陽被她的笑感染:“她可真是有福氣。”
“有福氣的是我,我這女兒啊,這些年不容易,可事事都想著我。”章銘心柔聲道。
“畢竟血濃於水,這是做兒女應該做的。”陸淮陽說道。
章銘心聽著愣了片刻又道:“關鍵是沒有血緣,她啊是個好孩子。”
她語氣裡盡是遺憾。
不知為何,陸淮陽腦海中瞬間跳出白蘇的模樣:“我能問問您的女兒是做什麽的嗎?”
“我女兒是個非常熱愛戲劇的演員。”
演員?
難道真是白蘇?
陸淮陽想著不由多看了幾眼章銘心。
約莫二十來分鍾,陸淮陽將車剛駛到遊.記門口,白蘇的保姆車也跟著從另一條路到了。
道過無數次感謝的章銘心緩緩下車後,就見白蘇也跟著敏捷地下車一臉焦急地跑過來。
“章媽媽您可嚇死我了,您要過來我找人去接您就好,您一個人過來若出事……呸呸呸,您怎麽會出事,您一定長命百歲。”白蘇奔到章銘心面前,焦急得快要哭出來似的,死死的將她抱住。
臉上的表情暖人,章銘心溫柔地抱著白蘇,不停地拍著她的肩膀安慰。
坐在車上陸淮陽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孩子氣的白蘇,心頭縈繞起奇妙的情緒。
猶豫片刻,他還是走下車。
白蘇看著他慢慢走到面前,半晌才反應送章銘心過來的是他,頓時臉色風起雲湧。
“蘇兒,就是這個熱心小夥子送我過來的。”章銘心介紹道。
陸淮陽臉上堆著笑:“阿姨您不用介紹,我和您的女兒熟得很。”
白蘇看著他笑得殷勤的模樣,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
他,又是鬧哪一出?
經過一番解釋,章銘心更是感激地拉著陸淮陽的手:“原來你是蘇兒的老板,真是太巧了。如果您今晚沒事,不如就留下來吃個便飯,當是我這個老婆子給你道謝。”
白蘇聞言趕忙說:“章媽媽,他很忙的,肯定沒有……”
還未等白蘇說完,陸淮陽接嘴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叨擾了。”
拉著章銘心,白蘇死死剜了眼陸淮陽,警告他不要又出什麽么蛾子。
而陸淮陽則毫不理會她,溫柔耐心地和章銘心聊著天。
一回到家,招呼了陸淮陽,章銘心就將點心盒子打開:“蘇兒,我做了你最愛吃的榛子松糕。”
興奮地拿起一塊,白蘇滿足地吃起來。
愛憐地摸著白蘇的頭,章銘心歎息:“蘇兒,前段時間出了那麽大的事你怎麽一點兒都沒和我說?要不是妮兒他們回去看我,無意提到這事我到現在還蒙在鼓裡。”
“章媽媽,我沒事兒,您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沒他們說得那麽嚴重,他們啊一定還跟小時候一樣都是膽小鬼。”白蘇撒嬌道。
“他們是膽小鬼,你這個小魔頭是什麽?小時候盡乾些爬樹掏鳥蛋,下河溝摸魚的事。”章銘心點點她的鼻子。
一旁,坐著聽的陸淮陽突然噗呲一樂。
白蘇見狀剛想發作,就被章銘心使喚著去做飯。
無奈,白蘇狠狠瞪了他一眼後轉身去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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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說她小時候大半夜不睡覺,撬鎖偷廚房的小點心?”
“哈哈,現在真看不出她頭上還縫過針,左手還摔斷過。”
“原來她真一對六打過群架?還是孤兒院的小霸王……”
陸淮陽聽著章銘心不停地細說白蘇兒時的黑歷史,原來她小時候這麽厲害,怪不得當初不管他怎麽換鎖都沒將她攔在小廚房外;也怪不得她面對別人的挑釁時動不動都跟炸了毛的雞似的要跟人打架。
廚房裡做著飯的白蘇聽著陸淮陽樂得沒了邊,激動得快要哀嚎。
章媽媽也真是,怎麽她什麽老底兒都說給陸淮陽聽。
他可是笑面虎,大奸商,您真是被他偽善的外表給騙了。
做了一大桌菜,白蘇三呼四請才將聊得熱鬧的兩人叫上桌吃飯。
可上了桌,兩人還是聊個不停,白蘇歎氣,嚴肅地放下筷子:“章媽媽。食不言寢不語,您教我的。”
聽她一說,章銘心隻得輕輕點頭,招呼陸淮陽趕緊吃菜。
不一會兒,章銘心才想起她來此的主要目的:“蘇兒,我過來主要是為了一件事。”
白蘇疑惑地看著:“什麽?”
“你今年也二十八歲了,是時候找個還丈夫踏實過日子。別跟我說什麽事業為重,結婚和工作不矛盾。”章銘心說著拿過放在椅子上的包,從裡面掏出張照片:“你還記不記得和你一起長大的於揚?他是留美博士,現在在大學裡授課。”
“啊?就那打小尿炕的娘娘腔。”白蘇回想著說道。
瞪了她一眼,章銘心又道:“小時候難免有些小毛病,長大就好了。你看這是他的照片,人看起來高高帥帥,清清爽爽。而且人家也有知識、文化,我覺得很不錯。前段時間他回孤兒院看我,舉手投足彬彬有禮、非常有風度。”
“還是不要了,我這爆脾氣,他一定受不了。”白蘇拒絕道。
“不行,至少你也得我見見,你都老大不小,該是時候考慮婚姻大事。”
白蘇與章銘心在桌上展開拉鋸戰,兩人卻沒有注意到身旁臉色越來越難看的陸淮陽。
留美博士?
讀書那麽多,一定是個禿頂、四眼。
陸淮陽想著趁機瞧了一眼。
哪隻這一眼,他心頭更加不好了。
照片上的男子高挑白淨,笑得更是清爽紳士。
怎麽看都是與那個白蘇喜歡的何醫生是同一款。
陸淮陽不免感歎,果真是將白蘇從小帶大的人,真是了解她的脾性。
可一邊,他又覺得莫名的不爽,即使之前和章銘心聊得分外投機,現在看她卻也少了一絲剛才的親切。
“章媽媽,我平日工作太忙,實在沒時間見。”白蘇仍是推脫。
陸淮陽聽著心裡的不滿跟著少了一點。
“絕對不行,你的工作忙都是借口,你還在繈褓裡我就開始帶著你,比誰都了解你。這一次,你必須聽我的,去也得去,不去製造條件也得去。”章銘心強硬地放話。
剛剛好一點的陸淮陽聽到這話,心裡又開始憋氣。
“章媽媽……”
白蘇還想哀求,卻見章銘心狠狠瞪著她:“什麽都別說,我給你們安排時間見面,這件事勢在必行,沒有回轉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