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8.不要連吹個頭髮,都喜歡半途而廢
陸鹿和袁小酷從警局出來時已經是深夜。
冷颼颼的風掠過,激得一臉疲憊的袁小酷不由的環抱著雙手打了寒顫。
街道兩邊寂靜無人,偶爾有幾輛車駛過,袁小酷隻覺得此刻的氛圍烘托得分外淒涼。
長歎一聲,她始終膽怯的不敢去看陸鹿。
雖然已經過去幾個小時,且這幾個小時充滿慌亂、緊張,可她有時候仍是懵的,在夜店裡陸鹿真的就吻了她?
就好像是一場大夢一般,她根本不敢相信那是真的。
可若一切事她的幻覺,可那清晰的溫熱觸感又令她難以忘懷。
“……我先回去了。”不敢回頭,袁小酷悶聲說道。
說著,她就抬步欲走。
可突然,伸手一隻手將她的衣服一把拽住。
“回去什麽?你難道不該就想把我拋在警察局門口?袁小酷,今天我可是為了你才打人被帶到警局的。”陸鹿不慌不慢地說著,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袁小酷一聽,有些著急,急忙轉身:“陸鹿,是你自個兒管不住自己,動手打人也是你自己的事,憑什麽賴著我啊?再說,你不是開了車?怎麽出門,怎麽回去。”
陸鹿微低著頭看她,輕哼:“原來你脖子沒事啊,我還以為和幾個男人跳個舞,把你脖子給扭著了,不然你怎麽幾個小時都舍不得回頭看我一眼。袁小酷,喝酒不能開車,難道你不知道嗎?我在夜店喝了酒,不能開車,而且……你要我這樣回去?”
說著,陸鹿指了指嘴角的傷。
在夜店裡,他揍那三人太狠,對方也是知道反擊的。最後三人合力對付他一人,雖說到最後那三人現在還在醫院躺著,少說也得一個星期不能下床,而他也傷得不輕。
“就嘴角這點傷算什麽?你還是個男人嗎?”袁小酷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陸鹿卻說得坦坦蕩蕩:“什麽叫嘴角這點傷?你看不到的地方也傷得不輕,要不給你瞧瞧?”
“喂,你幹什麽你,警察局門口你也敢耍流氓?你不怕真的把你拘留了?”袁小酷看著他說著就要解開紐扣,趕緊阻止道。
當然,任由袁小酷再拒絕,伶牙俐齒的陸鹿總能找出說服她的理由,即使不能說服,他也能用蠻橫的理由反駁回去。
所以,到最後,陸鹿仍是成功的跟著袁小酷回了家。
“就一間臥室,當然是我的。所以,晚上你就睡沙發,你沒有反駁的權利。”袁小酷打開門,將鑰匙往櫃子上一扔,便率先說道。
陸鹿雙手插在兜裡,跟在袁小酷身後也很順從地沒有再說什麽。
看著他老實的模樣,袁小酷滿意的點點頭:“你還算有點人性,我給你找洗漱用品和被子,你先坐會兒。”
給他倒了杯水,袁小酷說著就要往樓上走。
陸鹿拿著水,並沒有坐下,就見他在客廳裡來回踱步。
沒一會兒,他便聽著袁小酷蹬蹬上樓的聲音。
這時,他才轉頭往樓梯處看了看,接著才放下水杯,往門口處走去。
在一道明亮的燈光下,門口處櫃子上被袁小酷隨意扔下的鑰匙散發著金屬銀色的光澤。
看了看,陸鹿好似糾結了片刻,最後還是掏出手機,仔細地對準了那鑰匙。
*
等袁小酷拿著洗漱用品和被子下樓時,陸鹿已經在廚房裡用黃油煎著雞蛋。
聞到空氣中噴香的味道,袁小酷忍不住也有些餓了:“做什麽好吃的?也給我來一份。”
“先把那杯蜂蜜水喝了,你也該醒醒酒,晚上你可喝得不少。”說著,陸鹿將雞蛋攤在了兩片吐司上,然後嫻熟地放著西紅柿,生菜……
袁小酷驀然心中一暖,端起帶著溫熱,溫度恰好的蜂蜜水喝起來。
確實,今晚她喝了太多的酒,胃裡又餓又難受。
一口口的喝著,頓時她就覺得胃裡暖暖的,舒服了不少。
等袁小酷一杯蜂蜜水喝完,陸鹿做的三明治也正好端在了她的面前。
“稍微吃幾口,都這麽晚了,吃太多還是不好。”
“知道啦。”袁小酷嘴上雖然這麽說著,可兩個三明治,還是被她吃得精光。
陸鹿看著她愉悅地大快朵頤,也似乎心情很好。
不由的,他扯了扯嘴角,但突然就聽他吃痛的悶~哼一聲。
聽著聲音,袁小酷抬頭一看,才看到他捂著嘴角的傷口處,疼得眉頭都皺得很深。
“……我去找藥,你等等。”說著,袁小酷小跑著就去找藥箱。
而後,洗澡後一身清爽的陸鹿坐在沙發上。
穿著袁小酷準備自個兒穿的男款大T恤,大短褲,陸鹿甩了甩不時滴下水滴的發:“袁小酷,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家藏男人了呢,你平日在家就穿成這副德行?整個一男人婆……不過,我穿著倒還挺合身。”
跪坐在地板上,正仔細看著藥品說明書的袁小酷聽著他這般說,不服氣地轉頭看他,可這一看她卻又是愣怔住。
平日裡袁小酷為了舒服,在家裡皆是穿著男款的衣服,雖說她平日裡也不文靜,可穿著多少有些不倫不類。
但這些衣服穿在陸鹿身上卻不同,見慣了不論何時都穿得正式的袁小酷,還是第一次看到他穿得這般隨意,但仍是風姿卓然。
袁小酷想,陸鹿怕是這世上唯一能將這市井氣息十足大背心,大褲衩傳出風骨的人了。
“……衛生間裡不是有吹風嗎?為什麽不把頭髮吹乾再出來。”袁小酷匆忙低頭,小心地回避開陸鹿的眼神,因為她此刻臉頰居然有微微發燙。
陸鹿則是用毛巾擦了擦濕~潤的頭髮:“嫌麻煩……要不,你給我吹?我可是為了你才跟別人打架的,還受了傷,你應該照顧我。”
袁小酷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居然真就鬼使神差拿出了吹風。
袁小酷舉著吹風,心臟撲通撲通的跳著,她愣住,不知該如何下手。
陸鹿好似看出來,他主動把腦袋伸向她:“我的頭髮不咬人,你隨便吹。”
喉頭乾澀,袁小酷情緒激動得手都有些發抖,還好陸鹿頭是低著的,不能看到她此刻的窘迫。
陸鹿的頭髮散發著跟袁小酷頭髮上一樣的味道,嗅著她一直喜歡的味道,顫抖的手觸摸著他的發,袁小酷恍惚了起來。
這像不像就是兩口子一般,互相取暖,互相照顧?
意識到心中冒出這種可笑荒唐的念頭,袁小酷趕緊搖搖頭,自嘲地笑了笑。
她心頭暗想,袁小酷,你別做夢,不要有期待。而且,你現在的男朋友是晏澤。
一想到晏澤,袁小酷心一沉,撥~弄陸鹿的頭髮的手不經意的用了力,疼得他又是低呼。
聽著聲音,袁小酷慌亂地急忙撤了吹風,就要往後退。
但突然,一直低著頭的陸鹿迅速伸出手扎抓~住袁小酷的手。
吃驚地瞪大眼睛,袁小酷看著自己被陸鹿握著的手。
“袁小酷,你不要連吹個頭髮,都喜歡半途而廢。”陸鹿壓低了聲音,說道。
他好似在隱忍著什麽,她能感覺到他捏住她的手,更加用力。
更是心慌意亂,袁小酷厭棄這樣的自己。
她恨自己不論什麽時候在陸鹿面前都是如此沒用。
陸鹿不放手,袁小酷沉默著,好半晌後就聽袁小酷輕聲歎息後,又打開了吹風的開關。
聽得吹風發出呼呼的雜音,陸鹿才松了手。
此後,兩人具是靜默,耳邊只是響著吹風惱人的聲音。
頭髮吹乾,袁小酷放下吹風,接著拿著棉簽沾了藥:“……你把頭抬起來,我給你上藥。”
溫順的,陸鹿抬起頭,這時他的臉頰明顯的有些紅潤。
袁小酷說不清他是因吹風的熱氣還是低頭太久導致的臉色嫣紅,亦或者是其他原因。
好像也有些不好意思,陸鹿眼神有些閃躲,可他依舊嘴硬不饒人:“待會兒上藥動作輕些,蠻橫粗暴的動作不要有,我將自己交給你這樣的男人婆,是需要極大的勇氣的。”
“好,沒問題。”袁小酷聽著他這般說,心中無名火冒氣,她伸手將他下巴扣住往上一抬,接著棉簽使勁地朝他的傷口按了下去。
頓時,她心滿意足地聽到他痛苦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