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薛濤滿是疑問地說:“青子學姐的……詛咒!?”
“嗯,青子學姐。她本來也是美月高中的一名學生,和其他人一樣過著普通到可以說是枯燥無味的學習生活,直到那一件把她徹底摧毀的事降臨在她的身上。”
何妙妙此時語氣中微微透露著一絲不安,這對一向強硬的她來說並不尋常,讓張薛濤驚愕的心一下子懸在了半空中,於是追問道:“那一件事!?青子學姐的詛咒究竟是怎麽回事,她到底怎麽樣了?”
“她被自己的老師強、奸了,就被所謂尊敬的師長,簡直就是披著人皮的禽獸!但是,青子學姐所遭受的不幸遠不止這樣,當時青子學姐身處相對腐敗的年代,而那名老師的家庭背景則是有著相當勢力,於是這一禽獸的罪行也就被顛倒了是非黑白,以各種肮髒的手段——
以官場權力威逼利誘審理該案件的地方官員對禽獸老師加以偏袒;雇傭殺手駕車把青子學姐的父親——家裡的唯一頂梁柱撞成殘廢,還假惺惺地對青子學姐的家人承諾會全數支付醫療費用並保證他們日後生活無憂,但要求是青子學姐的家人對這次案件保持沉默,在絕境之中青子學姐的家人隻好接受收買,徹底拋棄了青子學姐。
最終,禽獸老師得以逍遙法外,而作為受害者的青子學姐卻反而被加之以種種無理的罪名——賣銀、詐騙、誹謗等等。
青子學姐在這一醜惡的事件中飽受了凌辱和冤屈,漸漸的她開始對這個顛倒黑白的世界感到絕望進而轉變為憎恨,於是她來到九尾狐前許願了。
這個象征著欲、望的邪靈接受一切的許願,不管善與惡。
青子學姐用自己的鮮血在九尾狐的石像上寫道:
九尾啊,現在也就只有你能聽到我的絕望祈願,誠如你所見,我也終於明白你的信念,這個世界並無愛與正義可言,唯一有的赤裸裸的欲望,一切的東西皆可被隨意摧毀、遺棄,這個扭曲的世界根本無藥可救,所以我願意以我的生命作為代價,請為我詛咒這個世界,這是我現在唯一想要的交易,九尾狐大人,請帶走我的生命,然後殺光這世上的每一個人吧!殺光他們!殺光他們!通通殺光!殺!殺!殺!死!
就這樣,青子學姐在九尾狐前上吊了,命運總喜歡折磨不幸的人,抑或是九尾狐更喜歡看到比死亡更大的痛苦,這才配得上作為死亡的代價——就在青子學姐臨近死亡時青子學姐被救了下來,可是她的大腦卻因為長時間缺氧而受到了永久性損傷,青子學姐因而成為了植物人。青子學姐早已被家人拋棄,成為了植物人後也沒有人理會,她就只能在醫院裡半死不活地任由糟蹋繼續承受著折磨。
直到某一天,醫院突發一場大火將一切都燒為了灰燼。然而,這並不是結束而是詛咒的開始,在大火中被燃盡的只是青子學姐的肉體,而她的怨恨並沒有半點消減。其實真相是醫院的那場大火就是青子學姐化為厲鬼後所造成的第一場災難,死亡還會接踵而至。
就在青子學姐被大火燒死的那個夜晚,就在那個禽、獸老師玩弄另一名女子的時候,那個禽、獸老師突然就整個人在一瞬間粉碎成了一堆鮮血淋漓的肉泥,沒有任何征兆,沒有任何外物作用,就這樣突然離奇慘死。而那名女子,剛才還是在和高富帥濃情纏、綿著,這一瞬間突然就被高富帥牌紅燴炸醬塗滿全身,由於無法承受驚嚇而徹底瘋了,最終也是落得跳樓自殺、的、慘、劇。
這宗離奇慘死案由於沒有任何作案痕跡沒有任何線索找不到任何相關的嫌疑人,一度成為了當時刑偵部門的恐怖謎團,直到最後有人說:
青子學姐回來了……
所有人才終於明白這根本就不是什麽凶殺案,而是一場詛咒。
青子學姐的詛咒應驗了,青子學姐將會殺死她遇到的每一個人,這個被她憎恨著的世界將會成為一片血色的地獄。”
何妙妙抿了一口紅酒,暗紅色的酒液在她的嘴唇上流動著,在張薛濤看來,何妙妙像是在吞飲著鮮血一般,故事中的血肉淋漓的畫面也如一隻嗜血猛獸般盤踞在他的大腦,肆意咆哮著,張薛濤的胃部瞬即發生了劇烈的反應,像是被人翻了個裡朝外一般,他只能趴在桌子上嘔吐了起來。
“沒想到你是害怕成這樣的啊。”何妙妙撲哧一聲笑了,像是死神譏諷著戰栗的靈魂一般,這讓張薛濤更是恐懼不已,“哼哼,明明是個膽小鬼還多管閑事,你的好奇心真是害你不淺呢。她也應該警告過你吧?好奇心可是會害死貓的!讓你知道了真相後又怎麽樣?除了被嚇到說不出話來外,你唯一能做的就是逃跑——遠離慕容離。”
“慕容離……”張薛濤握緊拳頭,強忍嘔吐帶來的痛苦,說,“她跟這些事情到底有什麽關系!”
“啊,忘記說重點了,青子學姐本來就讀的班級就是二年級三班,她的亡魂一直徘徊在二年級三班裡,而現在她俯身在一個女生的身上,那個女生即使我不說你都知道是誰了吧。”
張薛濤的雙唇顫抖著吐出那個名字:“慕……容……離……”
恐懼在張薛濤的腦海中化作了一團團黑氣並且最終徹底佔據了他的大腦,他腦海中的慕容離也被這恐怖的黑氣不斷地侵蝕,最終把她染成了一朵漆黑的曼陀羅,美豔而致命,堪摘不可摘。
何妙妙說:“嗯。所以慕容離是一個只會帶來死亡的女孩,即使她本身沒有任何意願去傷害其他人,但是潛藏在她體內的青子學姐卻是對每一個人乃至全世界都充滿了憎恨,所以每一個試圖接近慕容離的人都會離奇死亡。已經是第四個了,大家都非常的害怕,所以大家都只能遠離她,這是迫不得已的,我們同樣也不想你受到傷害。”何妙妙憂慮萬分地看著張薛濤,皆因她的心深深地愛著張薛濤,“所以你不要再去接近她好嗎?她可是會害死你的,難道說……你、喜歡上她了嗎?”
“謊言!迷信!中傷!誹謗!胡言亂語!”愛與恐懼讓張薛濤選擇不相信所聽到的一切,他雙拳重重砸在桌面上站起來咆哮道,“這個世界上根本上就沒有鬼!還說什麽慕容離被俯身了,淨是些狗屁不通的事情!你們對慕容離做的事情真的是太過分了!怎麽可以這麽說她……”
何妙妙咬了咬牙,然後擺出一副‘事實如此無需辯駁’的輕蔑模樣:“事情是不是這樣,你去接近慕容離看看就知道了,只是等到你死的別來後悔當初沒有聽從本小姐的指引。”
咣當——!
張薛濤的雙手突然把桌子上的東西橫掃一空,精美的餐具及裝飾物掉到地上全都碎成了一堆,然後怒發衝冠地離開了餐廳,隻留下何妙妙在凌亂的碎片當中。
經理錯愕地走過來,問:“發生什麽事了?大小姐……”
“小冬,沒事。”何妙妙眨了眨星星淚眼,抽了一下鼻子說,“做好你的本職工作就好了,吩咐人把這裡收拾乾淨,別把客人嚇著了。”
經理吩咐人來打掃乾淨並且安撫了一下在座的客人,然後抽出一張紙巾非常禮儀地彎下腰為何妙妙擦了擦眼角的淚花。
可是此時年輕的服務生卻不識趣地把兩碟牛扒放到了桌面上,而此時在桌子邊上坐著的就只有何妙妙一人。
經理對服務生打了個眼色然後拿起了一碟牛扒正想讓服務生拿走,可是何妙妙卻怒喝了一聲“放下!”
女生的心思實在難以捉摸,經理也就隻好打個手勢讓服務生離開,然後把牛扒放回原來的位置默默地守候著。
其實何妙妙現在也是心亂如麻,閃爍著淚光的雙眼呆滯地看著桌面上雙人份的餐點,可對面的座位上虛位無人,眼淚悄悄的從她那姣美的臉容上滑落下來。
也許我不說這些話,現在阿濤你就和我有說有笑地共進晚餐了吧,就會變得和從前一樣親密,或者你還會牽起我的手……
但是這是不可能的……
我們現在在二年級三班裡……
討厭也好,害怕也好,就算只剩下我一個人承受任何事情也可以。
只要能夠讓你遠離這個死亡詛咒就行了。
阿濤,你一定要活下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