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不是冷斯辰而是唐爵啊!
失憶之後性情有變也說不定,也可能是有什麽事情耽擱了呢?
夏鬱薰努力安慰著自己,繼續等待著……
然而,這一等竟然就是整整三個小時。
她緩緩抬起頭看著牆上指向了深夜十一點的鬧鍾,端坐的身體如同冰冷僵硬的雕塑。
呵,早該知道的不是嗎?
如果在乎,怎麽可能遲到?哪怕是一分鍾……
可還是抱著不切實際的希望,傻乎乎的等到了現在,傻乎乎的以為自己有所不同……
神情怔忪地看了一眼窗外黑沉的夜色,夏鬱薰終於站起了身。
因為坐得太久了腳有些麻,剛起身腳底便是一陣鑽進的疼痛,好半天才緩過來,一步一步朝著門外走去。
接下來……該怎麽辦?
腦子裡空蕩蕩的,絲毫沒有頭緒……
站在門口,自嘲地看了一眼精心準備的房間,隨即轉身離開,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走廊裡空蕩蕩的沒有一點聲音,腳下是軟軟的毯子,踩上去也靜悄悄的。
夏鬱薰如同被抽幹了力氣的木偶,一步步機械地走向電梯。
不知等了多久,電梯終於上來了。
“叮”的一聲,電梯的門打開。
她埋著頭徑直往裡面走,卻突然看到了一雙腳,還有兩個熟悉的黑色輪子……
夏鬱薰猛得抬起頭,驟然對上一雙深沉似海的眸子。
男人穿著一身黑色大衣,膝上蓋著一條灰色的毯子,額上一層細密的汗珠,氣息急促地喘息著,捏著輪椅扶手的手背上青筋鼓脹……
兩人就這麽一言不發地盯著對方,直到電梯的門差點關上,男人推動著輪椅從電梯裡行了出來。
夏鬱薰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給他讓開位置,然後面無表情地越過他,站在電梯門口繼續等電梯。
這時,叮的一聲,是旁邊的電梯到了。
電梯門打開,她邁步進去,抬腳的瞬間右手一緊,身體陡然被一股力量扯了出去。
“唐先生有事?”夏鬱薰穩住被扯得踉蹌的身形,淡淡地看了輪椅上的男人一眼。
男人沒說話,只是掐著她的手腕絲毫不松,眸子裡的情緒如同台風時天際變換的流雲。
夏鬱薰雙拳微微捏緊,垂著眉眼,低低地笑了一聲,“呵,三個小時十七分鍾,我換一打男人也夠了,唐先生該不會以為這麽長時間我還在等你吧?”
手腕上突然傳來一陣極其尖銳的疼痛,夏鬱薰疼得身體微顫。
很快手上裡的力道便松了下來,男人前一刻還爆發出毀天滅地般煞氣的雙眸稍稍平息了些,但胸口依舊劇烈起伏著,聲音壓抑地開口,“暴風雪,機場被封。”
暴風雪……?
現在可是夏天……
夏鬱薰聞言有些遲鈍地抬起頭,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他的意思,好半天后才掏出手機,搜了一下新聞。
果然,搜出了悉尼暴風雪機場被封的消息。
對了,悉尼在南半球,跟國內的季節是反的……
夏鬱薰想明白後有些錯愕地看著輪椅上的男人,他剛才……是在跟她解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