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章復仇
陸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主,突然好心給幼弟送糖,肯定是別有緣故。
要是四娘或者七娘,三姨娘可能會擔心她們下毒,陸落卻不會,因為三姨娘覺得陸落不是那麽不知所謂的人。
哪怕真的要害人,陸落也會有高明手段。
不是害人,自然就是令有目的。
什麽目的,三姨娘猜不透。
陸其鈞只有陸慕這麽一個兒子,將來家業都要交給他。但是,陸落高嫁了,她還需要這點東西嗎?
所以,三姨娘斷定陸落也不是來巴結她們母子的。
“我最近在做針線......”陸落對三姨娘道。
女孩子出閣用的衣裳、鞋襪,像大戶人家,都是姑娘自己做,或者姊妹、母親幫襯著做。
陸落和顏家定親了,那麽她就需要做嫁衣、鞋襪等。
“......從小到大,不曾孝順爹爹。我想給爹爹做個腰封,不知他喜歡何種樣式的,特意來請教您。”陸落笑道。
三姨娘松了口氣。
原來是這件事。
陸其鈞最近生大姨娘和二姨娘的氣,前不久叫人把他平常的衣裳,從二姨娘那裡,搬到了三姨娘這邊。
“老爺有幾條腰封,姑娘倘或要的話,奴拿給姑娘,比照著樣子做即可。”三姨娘起身笑道。
陸落道謝。
三姨娘回了裡屋,拿了兩條腰封出來。都是青灰色的,或繡了盤螭,或繡著舞鳳。
“老爺喜歡青灰色的,花紋要繁複好看。”三姨娘很有經驗,“布料也要上等的,針線需得細膩,絲毫不能馬虎。”
陸落認認真真聽了。
“這條能送給我,我拿去做個比照嗎?”陸落問。
三姨娘點點頭:“姑娘隻管拿去。”
三姨娘不害怕陸落爭寵。她雖然也有女兒,但是她更有兒子。
這些姑娘們,是爭不過兒子的。哪怕陸其鈞再喜歡她們,也越不過兒子去。三姨娘有底氣,故而很大方。
陸落很高興,再三跟三姨娘道謝,拿了腰封回自己屋子裡。
針線上的事,陸落絲毫不會。別說繡花了,就是簡單的縫補,她都做不了,她從來沒拿過針線。
不過,母親身邊的秦媽媽,是繡娘出身的,活計堪稱一絕。陸落和聞氏很多名貴的料子,都交給她裁剪。
將來陸落出閣要用的東西,肯定也是秦媽媽和丫鬟碧雲幫著做。
陸落回到了院子裡,對碧雲道:“你去買一匹最上等的青灰色杭稠回來。”
“很貴的,姑娘。”碧雲覺得心疼,“一匹要七八兩銀子呢。您給老爺做個腰封,何必這樣下血本?”
碧雲覺得陸其鈞對陸落不怎麽樣,陸落這樣巴結他,不值得。
碧雲和陸落一樣財迷,而且她更小氣,好歹陸落花錢不計較,碧雲卻舍不得,簡直是守財奴。
“快去買!”陸落笑了,“我自有主意,別讓夫人知道了。”
碧雲不敢強嘴,回裡屋拿了些碎銀子,出去買料子了。
買好之後,陸落拿了陸其鈞的舊腰封和杭稠,去找秦媽媽。
“您比照給我,替我做個腰封,繡步步高升團花紋,一定要精致。”陸落對秦媽媽道,“別告訴我娘。”
秦媽媽抿唇笑,還以為陸落是要送給顏浧的。
“這塊玉,繡在腰封最中間的位置,要別致巧妙,不能覺得突兀。”陸落道。
秦媽媽看了看這塊玉,道:“五娘,這麽好的玉,縫在腰封裡糟蹋了。再說,沒人在腰封裡放玉的。”
“您聽我的,我自有打算。”陸落道。
秦媽媽知道這位小主子主意正,她的話素來說一不二,當下也沒敢告訴聞氏,秦媽媽就連夜趕工,替陸落做了出來。
秦媽媽才四十歲,身體很健康,趕夜活也不露怯。她繡了步步高升的團花紋,在放置玉佩的地方,繡了最大的團紋,既好看又吉利。
“您老這手藝,真是天下一絕。”陸落看到了,不免大讚。
她覺得陸其鈞一定會喜歡。
秦媽媽笑著點了點陸落的額頭:“你啊,從小就會哄人,哄著媽媽給你做這樣、做那樣,渾身都是機靈勁!”
陸落笑了。
晚夕陸其鈞回來,還在三姨娘那邊用膳,陸落就拿著腰封過去了。
三姨娘昨日就把這件事,告訴了陸其鈞。
陸其鈞覺得陸落這樣懂事,還是挺高興的。
等陸落把腰封拿過來,三姨娘也怔了下,沒想法繡活這樣出彩,京裡最厲害的繡娘都比不了。
“看看,看看!”陸其鈞果然大喜,拿著腰封對三姨娘道,“五娘的繡活做得多精致,讓八娘多學著點。”
八娘委屈嘟了嘴。
三姨娘笑道:“是,奴一定多教導八娘,不給老爺丟臉。”
陸其鈞又發現有塊不一樣的祥雲,問陸落這是什麽緣故。
“這是祥雲啊,後背縫了一塊玉,是湖州府最近幾年流行的繡法。祥雲帶玉,步步高升,女兒祝爹爹早日升遷。”陸落道。
這話,簡直是說到了陸其鈞的心坎裡。
陸其鈞歡喜極了。
這個腰封,料子名貴、繡活考究、說法吉祥,陸其鈞愛不釋手,第二天就戴著去了衙門。
陸落松了口氣。
“你搗什麽鬼?”聞氏下午就從秦媽媽那裡知道,陸落給陸其鈞做了個腰封,不免驚詫,逼問緣故。
陸落偷偷告訴了母親。
聞氏大驚:“你從前不是總說,害人會遭天譴嗎?你這個孩子!你為了他那麽個東西,不值得的!”
“他那天晚上過來,似乎想留宿,我是怕他欺負您。”陸落道。
聞氏怔住,半晌說不出話來。
她明明可以跟陸落解釋說,她是陸其鈞的妻子,陸其鈞留宿在她這裡,是應該的。但是,聞氏說不出口。
光想一想,聞氏就覺得太惡心了,她實在沒法子用這話借口去搪塞女兒。
她唯有沉默。
“......再說了,也沒有大事,最多就是跟同僚爭執,被人誣陷些小是非,不傷前途和性命,自己吃點小苦頭罷了。那是輕微的尖角煞,連血光之災都引不起的。”陸落道。
“真的?”
“是真的,娘。”陸落很肯定。
聞氏歎了口氣,不再說什麽。她這個意思,算是默許了。
陸落的煞器,還是很管用的。當天下午,陸其鈞就出了點小事,氣急敗壞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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