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次欲言又止,直到車子停在海邊,兩人站在沙灘上遠眺著深藍色的大海和夜空,項天晴才終究忍不住開口道:“你…當初執意要娶我……是不是因為我和李萱有幾分相似?”
殷紹龍的眉頭皺了皺,似乎很不喜歡她的這種說法。
幫她緊了緊披在她身上的西服外套,雙手落在她的肩頭:“我娶你,只是因為你是你,而不是因為任何人。”
外套上還殘留著他身上的氣息,項天晴抬頭對上他的視線,猶豫了一下再次道:“可是他們都認為你和李萱才是戀人。”
殷紹龍看著她,格外認真的開口道:“我確實很照顧她,可那不是因為我對她有什麽,而是因為我答應過一個人,會照看她。”
“是誰?”
面對這輕飄飄的兩個字,殷紹龍卻忽然間語塞。
他要怎麽說曾經就是她一力要求他給李萱更多的機會……
要怎麽說?
似乎看出了他的為難,項天晴也沒有揪著這個問題不放,而是再次道:“你有沒有覺得我和李萱樣貌上有兩分相似?”
瞧見她的笑容,殷紹龍的喉嚨卻像是被堵住一般。
雖說她問的好像是一個無關痛癢的問題,可他很清楚,她其實是在問他,問他她和李萱的那兩分相似要怎麽解釋?
難道要他告訴她,不是因為她和李萱相似他才選擇她……
而是因為李萱像她?
若是她問起以往,他又該怎麽說……
如果她知道了過往,是不是會又一次對他豎起心防,堅不可摧。
瞧見面前失神的男人,項天晴微微一笑,避開了他落在自己肩頭的雙手轉頭看向拍打著浪花的大海:“我也只是隨便問問,你不必為難。”
殷紹龍的目光落在她的側臉,幾次開口卻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半晌後才開口道:“我從未喜歡過李萱。”
項天晴的睫毛顫了顫,轉過頭看向他。
似是怕她不信一般,殷紹龍有些急切的再次開口:“若是你不喜歡她,我可以立刻將她雪藏…取消她所有……”
“那阿萊呢?”
項天晴再次開口,卻清楚的看見,在她提起這個名字以後,他眼底的那一抹疼痛和慌亂。
“阿萊……”
殷紹龍失神的看著她,兩隻好看的手指不由自主的輕顫著,心底莫名的升起一抹驚恐,驚恐於她是否知道了什麽。
“那阿萊是誰?”項天晴輕聲開口。
殷紹龍的喉結滾動了一下,直到她這句話再次問出,一顆提起的心才緩緩放下。
可隨之,對上她詢問的目光,他卻再次語塞。
阿萊……
他要告訴她她就是阿萊麽?
若她問起,他要怎麽解釋?
殷紹龍的眼底滑過一抹苦澀,他真希望他曾經沒有做過那些事,真希望他們沒有失去過那個孩子,是不是如果這一切都不曾發生,他和她的今天會大不相同。
等了半天,最終卻只是一片沉默。
項天晴輕笑了笑,並未追著這個話題不放,轉身看向面前的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