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淡漠的神情，蘇墨寒如鯁在喉，眼眶酸澀，半晌後才輕聲道：“再給我一次機會。”

  葉妃微微有些失神，盯著他看了一會，移開目光輕聲道：“我希望你能簽字。”

  蘇墨寒的額上一瞬間青筋暴起，雙手扣住葉妃的肩膀：“你不想離婚的對不對？”

  “你還愛我的對不對？”

  葉妃也說不出為什麽，當瞧見他眼底的急切，有些心疼，垂下眸子輕聲道：“蘇墨寒，我們都累了……”

  “我不累！我一點都不累！為什麽到現在你都不肯告訴我，為什麽你什麽都不說，為什麽不告訴我是你捐獻的角膜！”蘇墨寒咆哮著看向葉妃。

  葉妃微怔，垂下眸子不語。

  到底，他還是知道了……

  “你是不是一定要用我的愧疚和悔恨來成全你的英勇和無畏？嗯？說話啊--！”

  葉妃的眼眶也有些濕潤，她一直不希望的就是他的愧疚和悔恨，卻忘記了，這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也沒有可以永遠封存的秘密。

  “我不會離婚的，我也不要你走！”

  他霸道的像是個孩子，紅著眼圈盯著葉妃，眼眶裡積蓄滿了水霧，強忍著沒有落下。

  葉妃失神的看著他。

  蘇墨寒，你為什麽哭……

  為什麽流淚？

  是因為悔恨？

  如果是悔恨，你在悔恨什麽呢……

  見她沉默，蘇墨寒不敢再去看她的神情，一把將她緊緊的攬入懷中，再也抑製不住痛哭起來：“我還是來遲了是不是？我把你傷的太深了是不是？我讓你失望了是不是……”

  一滴接一滴的眼淚順著她的脖頸流下，葉妃輕輕眨動了一下眼睛。

  他真的哭了麽？

  為什麽哭的像是個孩子……

  “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好好愛你……”

  葉妃垂下眸子，眼眶裡的淚珠也忍不住砸了下來。

  “你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是不是再也不肯原諒我了！為什麽你連一個彌補的機會都不肯給我！”

  蘇墨寒自說自話，情緒卻越來越激動，一直到最後聲音都弱了下來：“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他有很多話想對她說，有很多想念，很多悔恨，還有很多他愛她。

  就在她以為她仍舊不會回應的時候，一個輕飄飄的‘好’字讓他愣在了遠處。

  他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葉妃，葉妃對他輕輕勾起了唇角柔聲道：“這麽大的人還哭鼻子，丟不丟人啊……”

  蘇墨寒的喉嚨哽咽了一下，輕聲開口：“我真的知道錯了。”

  葉妃擦了擦眼淚，伸手抱住了他，輕聲道：“你不是嫌我愛慕虛榮麽……”

  “是我眼神不好，是我瞎。”

  “你不是嫌我下賤麽。”

  “我更下賤，我才下賤。”

  “你不是嫌我帶著個拖油瓶麽……”

  “他不是拖油瓶，他是小叮當，以後我把他當親兒子養。”

  蘇墨寒的話一頓，葉妃怔在了原地，看著他開口道：“你剛剛說什麽？”

  蘇墨寒看了一眼不遠處正看著他的葉小天，沉聲道：“我說我把他當親兒子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