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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妝》第一百九十三章 變化(五)
  牙痛真的很要命。

  昨晚上痛到天亮,白天稍微好一點,到了晚上又不行了,半張臉都抽一塊了><

  

  楚維琳半躺在榻子上,背後墊了厚厚的引枕。

  寶蓮小心翼翼伺候楚維琳吃茶。

  楚維琳的額上薄薄一層汗,嘴唇有些發白,之前借口胎動才從書房裡避了出來,哪知回了屋裡,肚子裡的小祖宗真的不消停了,一下翻身一下打拳,痛得楚維琳差點都沒站穩。

  常鬱昀關切坐在一旁,只是這種事情,他實在無能為力。

  楚維琳歇了一炷香的工夫,裡頭那個似是累了,不再拳打腳踢,她歎息了一聲,見常鬱昀眉頭微蹙,不知怎麽的就覺得有趣:“這麽淘氣,也不知道是學誰了。”

  常鬱昀眉宇漸舒,道:“舒服些了沒有?”

  “好些了。”楚維琳瞄了一眼西洋鍾,這個時間,幾個出府去的丫鬟婆子也該回府來了。

  滿娘剛提著包袱進了霽錦苑,就覺得院子裡氣氛不對勁,正一肚子疑惑,張婆子就湊了過來。

  “姑娘回來了?”張婆子乾巴巴笑道,“紀媽媽傷了腿嘞。”

  滿娘一愣,衝口問道:“怎麽傷了?”

  張婆子嘴一張,所有的事情都倒了出來:“你說。這都是什麽事情啊!哎,翡蘭被大太太帶走了,也不知道會如何呢。”

  滿娘淺淺笑了笑:“這我就不知道了。”

  滿娘不肯和張婆子多說,遠遠躲開了。

  屋裡楚維琳眨了眨眼睛,與常鬱昀道:“大伯娘這會兒怕是已經在跳腳了。”

  常鬱昀失笑搖頭:“你把燙手山芋扔給了她。她定要惱你。不過,邢柱喜畢竟是大伯父的奶兄弟,這事情又不好聽,大伯娘未必會下狠手。”

  楚維琳抿了抿唇,她知道常鬱昀說得在理,萬一邢柱喜家的求到了大趙氏跟前,大趙氏說不定就會手下留情了。

  便是徐氏那裡氣得要死要活。非要好好教訓翡蘭一番。大趙氏也不會理她。

  這麽好的膈應大趙氏的機會,楚維琳沒打算輕易放過。

  外頭的天一點點暗下來,娉依進來道:“爺、奶奶,差不多該過去松齡院了。”

  常鬱昀聞言,目光轉向楚維琳,見楚維琳閉目養神,他猜得出她的打算。笑著拍了拍楚維琳的手,道:“再休息會兒吧。”

  這一休息,就多休息了三刻鍾。

  兩人一道過去松齡院,路上還遇上了來尋他們的丫鬟。

  常鬱昀扶著楚維琳進去,老祖宗正在和楚倫歆說話,聽見腳步聲她抬起了頭。

  楚倫歆嗔怪道:“怎麽這麽晚才來,都等著你們呢。”

  楚維琳半垂下頭,羞愧道:“老祖宗,孫媳婦來遲了。”

  常鬱昀幫著解釋,道:“原本早該來了。結果肚子裡的這個太鬧了,痛了許久,這才遲了。”

  老祖宗衝楚維琳招了招手:“過來坐。”等楚維琳坐下,老祖宗又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笑著道,“竟這麽厲害,踢得你母親都站不直了呀。不用說,肯定是個哥兒。”

  段嬤嬤連聲附和,老祖宗眉開眼笑,安慰道:“沒事兒,他這幾個月啊還要再踢你的,兒女都是債,在肚子裡的時候就日日鬧騰。鬱昀媳婦啊,回頭他再鬧你,你使人來說一聲,不用急著趕過來。”

  楚維琳含笑道:“本以為他就踢一下,沒想到會鬧了這麽久。”

  人都齊了,團圓飯擺在了花廳裡,一時也是熱鬧。

  楚維琳一直皺著眉頭,楚倫歆看在眼裡,不由關心地問了幾句,楚維琳卻不說,隻一個勁搖頭。

  這般動作,一幕不拉地全落在了老祖宗的眼睛裡,她心思敏銳,隱約就品出些不對勁的味道來。

  老祖宗借口更衣離了席,低聲吩咐段嬤嬤,道:“你去打聽打聽,鬱昀和他媳婦是不是有些爭執?”

  段嬤嬤眉頭一挑,偏過頭往花廳方向望了一眼,常鬱昀待楚維琳素來極好,若說會有什麽爭執,段嬤嬤頭一個不信,明眼人都能瞧明白,五爺根本就是把五奶奶捧在手心裡了的。

  可老祖宗既然這麽吩咐了,段嬤嬤也不能就這麽做了回答,便應下了。

  段嬤嬤親自走了趟霽錦苑。

  中秋月圓,留守霽錦苑的丫鬟婆子聚在一起吃飯,也算熱鬧。

  段嬤嬤來時眾人都吃了一驚,還是張婆子反應快,拉了段嬤嬤坐下。

  段嬤嬤瞧見了紀婆子的腳傷,狀似關心地問:“這是怎麽了?怎麽傷的?”

  紀婆子憨笑了兩聲:“下午不小心砸了碗,燙傷的。”

  段嬤嬤面露疑惑,張婆子卻不管別的,張口又把下午的事情說了一遍。

  “還有這等事?”段嬤嬤驚愕。

  “這還能有假?”張婆子撇了撇嘴,“那翡蘭呐,就是仗著她老子娘體面,被豬油蒙了心了,老姐姐您是沒瞧見,她當著大太太的面,還一口咬定是三爺強動手的,嘖嘖!”

  段嬤嬤問明白了,便起身告辭,寶蓮送了她出來,見四下無人,低聲道:“媽媽,翡蘭其實就是衝著我們爺去的,三爺是替我們爺背了鍋。我們奶奶也心知肚明,見三奶奶為了這事體跟三爺鬧,她心裡特別過意不去,甚至是叫翡蘭氣惱得肚子都痛了,要不是奶奶攔著,奴婢幾個都嚇得要叫岑娘子來了。”

  “三奶奶是叫翡蘭氣的?”段嬤嬤追問了一句。

  寶蓮縮著脖子點點頭:“怎麽能不氣呢。畢竟是我們霽錦苑裡的丫鬟,做出這種事情來,奶奶面上也無光啊。對了,媽媽,這事體還是不提了吧。張媽媽是嘴巴大些,但讓奶奶知道她又與您說了,奶奶會生她氣的。”

  段嬤嬤嘴上應下,又存了個心眼,去長房那裡問了聲。

  徐氏身邊的丫鬟見了段嬤嬤,也是一肚子委屈,主子夫妻不和。倒霉的就是她們這些貼身伺候的。每時每刻都要提心吊膽,就怕這兩人一語不合就鬧起來。

  這段日子事情本就多,常鬱曉避著走,徐氏氣惱,但丫鬟們松了一口氣,總算是少了很多爭執的機會。

  下午娉依過來傳話,徐氏收拾打扮之後。本想去霽錦苑裡當著弟媳婦的面,擺出一副好關心丈夫的好媳婦的模樣,哪知道一進去就瞧見那個畫面,徐氏一下子就炸了。

  幾個丫鬟就盼著這中秋佳節,能讓徐氏和常鬱曉好好相處,哪知道會是這麽一個樣子。徐氏是個好面子的人,又是在霽錦苑裡,她們都不知道怎麽勸才好了。

  對於那個惹事的翡蘭,幾個丫鬟具是一臉的嫌棄和唾棄。

  松齡院裡,常恭溢坐在老祖宗身邊逗趣。常恭嵐依著盧氏,時不時看弟弟一眼。

  老祖宗多吃了幾杯,也不再貪了。

  本該是月光最美的時候,忽然就起了風,葛媽媽出去看了一眼天色,隻覺得那雲層厚了,怕是沒一會兒就會遮住了皎月。

  “恐怕會落雨。”葛媽媽與老祖宗道。

  老祖宗嘖了一聲:“這天啊。真是掃興極了,罷了,早些散了吧。”

  怕壓了雨,眾人也是匆忙各自回去。

  段嬤嬤把老祖宗扶回了屋裡,閉門細細說了打聽來的事情。

  老祖宗抬手拍了拍桌面,冷笑道:“這倒真是一出好戲。邢柱喜這孩子,我記得小時候也是個老實人,怎麽養出這麽一個胚子來。”

  教養靠父母,但沒人說過,父母老實就一定能養出好孩子來。不說別的,這家裡頭,常鬱暉那脾性也不知道是跟誰學的,常恆翰和大趙氏哪個是那等胡亂行事之人?再說了,龍生九子還各有不同呢。

  這些話,段嬤嬤只能在心裡說上一說,當著老祖宗的面,她道:“那這事情……”

  老祖宗的指尖時快時緩敲著,道:“且看看趙氏怎麽處理吧,總要給個交代。這要是沒個說法,這底下一個兩個都以為這床好爬得很,還要不要過太平日子了。”

  老祖宗的話已經表露了態度。

  男人們可以收丫鬟,但絕對不允許丫鬟勾著心思往上爬,這是兩碼子事情,不能混作一談,翡蘭是肯定要處置的,就算她老子娘來求情,一樣不能饒過。

  段嬤嬤應了一聲,偷偷瞧了一眼老祖宗的神色,心裡便明白了。

  這不來求情也就罷了,真要來求了,只怕一家子都落不得好。

  邢柱喜的娘邢家婆子,也就是常恆翰的奶娘,老祖宗不喜她已經很多年了。

  楚維琳與常鬱昀回到霽錦苑,寶蓮把段嬤嬤來過一趟的事情稟了,楚維琳心裡有了底。

  果不其然,第二日一早,老祖宗就與大趙氏道:“既然不是什麽光鮮事情,早些收拾了,免得傳些話出來。”

  大趙氏垂眸,她清早出來時,邢柱喜家的已經跪在了長房裡頭了,就想替翡蘭說幾句好話。大趙氏被楚維琳當槍使,一肚子的不爽快,本想晾一晾,哪知老祖宗這麽快就曉得了。

  “老祖宗,媳婦也在思忖著這事,”大趙氏琢磨著開了口,“畢竟是家生子,打罵歸打罵,不好直接發賣出去,媳婦想著是不是送她去莊子上做事?”

  “莊子上?”老祖宗哼了一聲,大趙氏講得這般圓滑,她怎麽會不懂其中門道,“是城西興水莊還是南山上的杜鵑嶺?”

  興水莊?杜鵑嶺?

  楚維琳會意了,那兩個可都是好收成的莊子,大趙氏把翡蘭送去那裡,再安排著把她配給莊子上的管事,那根本算不上放逐,說去享福都不為過。

  老祖宗這是在擠兌大趙氏。

  大趙氏一時面紅耳赤,她還真存了這樣變相的心思。

  不是她不想收拾翡蘭,換作其他人她早叫人牙子上門了,可偏偏那是邢柱喜的女兒!

  常恆翰從生下來開始就是由奶娘刑家婆子帶的,吃住也不跟著父母,而是跟著他的祖母,他和奶娘的感情很深,對奶兄弟一家也是格外照顧的,大趙氏要是罰得厲害了,回頭常恆翰可不給她好臉色瞧。

  她也是夾在中間,兒媳婦、侄媳婦不滿有什麽關系,可她不能讓丈夫不滿,今兒個跪在那兒的是邢柱喜家的,改明兒若是換成了刑家婆子,大趙氏都不敢受她那一跪。

  大趙氏悄悄攥緊了帕子,楚維琳曉得甩燙手山芋,她難道要一直抱著不成?她乾脆心一橫,道:“老祖宗,那您看怎麽處置為好?”

  老祖宗正端著茶盞吃茶,熱氣氤氳,她的眼神在水汽後頭辨不清深淺,咗了一口茶,老祖宗慢條斯理道:“怎麽?還要老婆子教你?如今不是你當著家嗎?這些事情難道還處置不好?”

  大趙氏苦不堪言,她似乎都聽見了柳氏壓抑不住的嗤笑聲,可她只能硬著頭皮受著。

  “從前都是怎麽處置的?我記得都賣出去了吧?前些年鬱曄院子裡有一個,不就是賣了嗎?”老祖宗道。

  大趙氏知道老祖宗說的是誰,那一個的確是個家生子,可她爹娘就是在外院裡掙一口吃飯錢的,本身沒有什麽根基,和翡蘭根本不能相提並論。

  翡蘭是可以賣應該賣,楚倫歆或者柳氏去賣,不會有什麽問題,可偏偏讓大趙氏動手,她就為難得厲害了。

  老祖宗的態度明確,大趙氏也沒法厚著臉幫著說什麽好話,怏怏回去了。

  邢柱喜家的跪了快兩個時辰了,見大趙氏回來,又忙著磕頭說好話。

  大趙氏自是不肯與她多說,邢柱喜家的沒了辦法,隻好另想辦法。

  這日下午,常恆翰剛剛散衙回府,就在門口遇見了邢柱喜,他隨著邢柱喜到僻靜處,刑家婆子正在那兒等他。

  後院裡的那些事情,大趙氏不會和常恆翰多說,因此他此刻也是一頭霧水,可見老邁的刑家婆子哭得這般傷心,他於心不忍。

  等見了大趙氏,常恆翰道:“刑家那姑娘,教訓一頓也就算了吧。”

  大趙氏一時語塞,她打算送去莊子上已經是格外開恩了,常恆翰更好,竟然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想起松齡院裡老祖宗說的那些話,大趙氏顫著聲道:“老爺,不是我不賣他們一個面子,一個丫鬟而已,賣也好打也好,能有什麽要緊的,能抬手的地方我不會非要逞威風。實在是……哎,老祖宗不肯!”

  “母親?”常恆翰皺了皺眉頭,“我去和母親說吧,畢竟是邢柱喜的女兒。”

  常恆翰肯出面,大趙氏輕松不少,她最怕常恆翰和老祖宗各拿一個主意,卻非要讓她夾在中間來回。

  常鬱昀從松齡院裡出來的時候正巧遇見了常恆翰,他回到霽錦苑裡時,楚維琳剛剛歇午覺起身。

  等到了掌燈時,松齡院裡傳了些消息出來,常恆翰不知道怎麽惹了老祖宗,正在屋門口跪著。(未 完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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