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楚長晴聲音發顫,整個人都出了一身的冷汗。
樓梯口頓時只剩下了楚長安和站在電梯裡的楚長晴,項隨遇。
楚長晴有些不知所措。
有些擔心,她的眼神裡帶著詢問的意味。
沒有得到回應。
楚長晴訕訕的笑了笑,眼瞼垂下,睫羽撲閃,
看出了楚長晴的心思,楚長安將她拉出電梯,在她耳邊,悄聲說道:“放心吧,不是要你真的跟他坐實關系,你就做個表面功夫,到時候有項老爺子給你做主你還怕什麽!”
楚長晴擰了擰眉,項隨遇自始至終都沒喝多少酒,他那麽精明的人又不是傻子。
“長晴!”楚長安打斷了她的思緒,“這可都是掐著時間的,你要是再猶豫可就很容易錯過最佳時機。”
他這是逼著她去做這件事吧!
楚長晴一咬牙伸手,幾乎被即將閉上的電梯險些夾住了胳膊。
她不要命的樣子,讓電梯裡的項隨遇瞪大了眼睛。
心想,這個女人是不是瘋了?
“有事?”項隨遇吊著眼角說道。
“你說的話算數嗎?如果可以,你真的能睡了我嗎?”她艱難的說著那幾個字,覺得自己不能再惡心了。
可真說完的時候,也就坦然了!
不就那麽回事嗎,人被逼的走投無路的時候也就這樣了。
心都死了,還說什麽有的沒的呢?
一輩子是不短,只要能離開楚家就好,這一次如果她攀不上項隨遇,到時候楚世源肯定會把她送給別的男人。
與其是別人,還不如是項隨遇,至少他人帥,養眼。
項隨遇任由電梯關上,上行至宴會舉辦的那一層,卻沒有下去,又按了負二樓的數字鍵,電梯緩緩下行。
逼仄的轎廂內,氣氛詭異的讓人心慌。
楚長晴心裡犯怵,但她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兒,就被項隨遇帶出了電梯,到了酒店的頂樓。
進了套房。
套房裡的水晶大燈沒有開,但吊頂四周的小燈都開了,襯得格外有情調。
楚長晴很矛盾,很糾結,但她知道她不能逃開,箭在弦上了……
她早就跟家裡人計劃好了這一切的,說是相親,不過是借著這個機會坐實了跟項隨遇的關系,攀上項家這門婚事。
項隨遇一隻手緊緊的箍著她纖細的腰,另一隻手托著她的後腦杓,然後欲吻不吻的靠了上去。
那眼神很冷冽,像是失控般的瘋狂,看得人心跳一滯。
楚長晴太慌了,大腦一片空白。
她聽著他在她耳畔的呼吸聲,她的,還有他的,在這一刻交纏在了一起,卻說不出的協調。
原來有些事情做起來沒有想象中的那麽難,甚至是有些——享受?
楚長晴被自己的這個想法給嚇到了。
一切早已超出了原定的計劃,順利的讓她都有些害怕,這樣下去怎麽可能不坐實他們的男女關系?
楚長晴迷迷瞪瞪的想著,他的動作卻是戛然而止,沒有碰她。
項隨遇捏著她的下巴,冷聲說道:“連取悅男人都不會!我去洗個澡。”
他的聲音那麽冷,不帶一絲的感情。
好似,剛才的擦槍走火只有她自己一個人一樣,是一場獨角戲。
洗過澡,項隨遇赤腳走出了浴室,他裹著白色的浴巾,精壯結實的腹肌一覽無余。
楚長晴原本緋紅逐漸淡去的臉上又重新被緋紅佔據。
“你……我……”她忽然不知道該怎麽稱呼他。
“你要的不就是這樣的結果嗎?所以計劃好了在這裡陪我一個晚上……”項隨遇說著坐到了床邊,擦拭著滴水的墨發。
楚長晴起身去洗澡,隻覺得如芒在背。
這個精明的男人,要麽是真的不行,要不就是真的坐懷不亂。
等她從浴室裡出來的時候,項隨遇背對著她走過來的方向,側躺著,似乎是睡著了。
她走出臥室,去了次臥……
——
翌日,楚長晴是驚醒的。
即使夜裡睡得再酣甜,但神經裡有一處還是在早晨的那個點炸開了。
她忽的坐起身,看著陌生的環境有些茫然。
她也顧不上什麽,掙扎著從床上爬了起來,身上依舊穿著昨天的衣服,有些皺巴巴的。
她一走出房間,就看到了項隨遇。
然後,他那雙幽深的眸子瞪得老大,足以殺人的視線射了過來。
“你怎麽還在這裡?”項隨遇劈頭蓋臉的冷聲問道。
楚長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頭髮。
“你喝多了……你讓我陪你一晚,所以……”楚長晴刻意支支吾吾的說著。
也是經過這一晚,她知道,項隨遇並不是那麽的混蛋。
他對人的好總是披著一層外衣,但即便是別扭的好,她也覺得格外的稀罕,格外的可貴。
“你還真不介意就這樣讓我睡了你?這麽迫不及待是為了什麽?”項隨遇盯著她問道,“我爺爺應該已經知道了我們的事了。”
楚長晴應聲說道:“我們一起離開的,徹夜未歸,現在,或許我爺爺已經跟項爺爺聯系了……”楚長晴說著,觀察著項隨遇的臉色。
這會兒她反倒是不那麽怕項隨遇了。
膽子大了起來,整個人也沒有之前那麽拘謹。
他昨晚一定是看出她夾在中間的窘境,看出了她的走投無路,所以才會幫她。
即使他在電梯裡那番糾結,可到底還是幫了她……
項隨遇早已想過這樣的結果,但臉上依舊一片冰寒……
他陰測測的笑了笑,“各取所需的利用而已,剩下的事情你不用找我,我們家的老爺子都會安排。”
“項隨遇!”楚長晴見項隨遇穿好了鐵灰色的西裝外套,準備要走人,飛快的拉住了他的胳膊。
項隨遇厭惡的看著她的那隻手,一副避之不及的樣子。
楚長晴緩緩的松開了手。
“謝謝你幫我。”
“我不是慈善家,只是各取所需!”他強調道。
他確實需要個女人,這樣項斯年就不會再給他塞女人,變著法子讓他相親。
只是出手幫一個初次見面的女人,項隨遇覺得自己腦子進水了,說自己不是慈善家簡直就是打臉。
他還真有濫=情、博愛的資本!
“我知道,可還是謝謝你!”
項隨遇大步離開了房間,隻留下“砰”的關門聲,楚長晴嘴角揚起,眼裡浮起了得逞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