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小心點。”季琉白不願意走,他不放心,但還是被季琉念拉走了。
“二念,你拉我做什麽?”季琉白現在已經不願意叫二念哥哥了。
兩個人就差幾分鍾的事兒,他上小學之後就不肯叫二念哥哥了,整天一口一個二念,完全就是恨不得真的把季琉念叫二的架勢。
季琉念和季琉白走進了婚禮大廳,就看到不遠處的季寒聲和蕭遲正在招呼項家的人,是項老爺子,項柏川和項隨遇來了。
項景墨還在服刑,所以不能過來了。
季寒聲和蕭遲雖然都不待見項柏川,但畢竟是愛德華的親生父親,他們也沒打算剝奪他來參加自己兒子婚禮的權利。
來看一眼,也好,就定心了。
看到季琉念和季琉白走過來,季寒聲對著蕭遲使了個眼色,然後走過去問道:“琉璃呢?”
“我姐和一個女人在門口說話呢,好像叫何蔚然吧!”
“何蔚然?”季寒聲看著季琉白心裡一跳,咯噔了一聲。
他抬腳大步的走向門口,放眼望去,門口哪裡還有季琉璃和何蔚然的影子。
季寒聲是沉穩的人,這一刻心裡卻慌亂了起來。
他拿出手機給季琉璃打電話,鈴聲響了許久卻只聽到了一聲:“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
季寒聲沒有將事情告訴白露,只是不著痕跡的跟蕭遲走到了僻靜的地方,說道:“琉璃不見了。我已經安排人掉監控找人了。你幫我盯著點現場,我不放心,我要跟著他們一起去找人。”
季寒聲出了酒店的門,又看到了季琉璃,他三兩步走過去,拉著季琉璃的胳膊打量了起來,“你去哪裡了?沒事吧?”
他又看了看四周,警覺的問道:“何蔚然呢?她沒把你怎麽樣吧?”
“爸爸,你女兒我也是練過跆拳道、女子防身術什麽的,她怎麽可能是我的對手。”季琉璃說完收回自己的胳膊,整理一下婚紗的裙擺,“好在我的婚紗沒髒。”
說完她挎住了季寒聲的胳膊,狡黠的說道:“爸爸,你別這麽緊張呀!真沒事兒啦!”
季寒聲一顆心終於落到了地上,踏實多了。
他們一起走進了酒店裡,酒店是海城最高最奢華的星級酒店,大堂上方吊掛著幾米長的水晶吊燈,猶如水晶簾子一般,很璀璨。
婚禮除了那一個插曲外其他的都很順利,順利到所有人似乎都忘了何蔚然的存在。
而何蔚然卻是個很極端的人。
直到愛德華帶著季琉璃準備離開的時候,有人叫愛德華的名字。
“愛德華!”拔高的聲音有些刺耳。
所有人都循聲看了過去,這家酒店的特色之一就是設計,中間鏤空到了六樓,所以水晶吊燈很長,很別致。
何蔚然此刻就站在六樓,她俯瞰著下面的人。
“愛德華,你把我安排到Clean集團負責新項目是什麽意思?難道我都不能跟你在一個公司裡,偶爾看你一眼嗎?你對我怎麽可以這麽狠?”何蔚然說著,淒淒慘慘的笑了。
她是昨天接到調令的,因為恆心集團和Clean集團合作,成立了一個新的部門,她被調去駐在Clean集團,不過是借著這個名頭把她趕到了Clean集團而已。
愛德華的心不是石頭做的,可是他知道,他不能給何蔚然一點希望。
他寧願何蔚然死心,而不是這樣一年一年的拖著。
他給不了何蔚然任何東西,所以一點希望和關懷都不能給她,在燕都市本就該是他們的終點。
愛德華收回視線,就準備帶著季琉璃離開。
就在這個時候,出乎所有人預料的,何蔚然忽然從上面跳了下來——
愛德華呼吸一滯,所有人都一驚,回過神的空當只聽到了巨大的悶響聲。
何蔚然血濺當場……
季琉璃他們站的遠,站在何蔚然身邊的人早已被這場面嚇得魂飛魄散了。
何蔚然的視線始終落在愛德華的身上。
季琉璃心跳都漏了一拍,“你……你去看看她吧。”
愛德華將季琉璃交給白露,走了過去。
何蔚然看著走近的愛德華,嘴角擠出一抹笑。
“愛德華,如果我在天堂遇見你,你我還能跟從前一樣嗎?”何蔚然笑著問他。
愛德華想說一句善意的謊言,他想說可以。
但他還是搖了搖頭,“不可能了,我不屬於天堂。你怎麽就這麽傻呢?你明明有大好前程……”
即便他這樣決絕,也沒能讓她放下執念……
何蔚然眼角有眼淚滑了下來,“我也想有個前程,可是你走了,我的心空了,我活的猶如行屍走肉。你要結婚了,你那麽厭惡我……我死了就都解脫了,我去找媽媽,去給她賠罪。”
“何蔚然,你就是個瘋子,一點責任心都沒有的瘋子。”愛德華壓著聲音嘶吼。
何蔚然哂笑,“我太累了!下輩子,下下輩子都不要再遇見我,我輸不起,這輩子,我要用這種方式讓你記得我……”
她以前覺得只要他們在一起就好了,後來才知道現實不是臆想,有些人是真的被上天偏愛的……
當救護車和醫護人員趕過來的時候,何蔚然已經閉上眼睛,沒有了呼吸。
愛德華知道那首歌,那首《淚灑天堂》。
“如果我在天堂遇見你,你還記得我的名字嗎?
如果我在天堂遇見你,你我還能像從前一樣嗎?”
愛德華心裡悶悶的疼,他卻狠心不給她一點希望,心想她會不再執拗下去,能好好的。
用這種方式,讓他記住她,也真是自私,決絕又懦弱。
人活著才能解決問題,死了有什麽用,地球離了誰都一樣轉。
——
回去的車裡,司機開著車,愛德華和季琉璃坐在一輛車裡。
季寒聲他們看著婚車駛離,白露擔心的問道:“寒聲,沒事吧?”
“不會有事的!”季寒聲遞給她一個安撫的微笑,這個時候還是讓季琉璃跟愛德華在一起比較好。
車裡。
季琉璃靠在愛德華的懷裡,心跳的依舊很厲害。
那場面真的讓她覺得害怕。
“愛德華,在婚禮開場之前我和何蔚然談過,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季琉璃難受,眼眶濕潤,“我跟她說希望她不要繼續在恆心集團做事,看著不屬於自己的人只會難受,還不如離開。然後……然後她讓我照顧好你……我沒想到……”
愛德華輕拍著她的背,一時都忘了今天是大婚的日子,還有洞房花燭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