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如果她反悔,項隨遇這種精於算計,深諳心理戰的男人也會有辦法讓她乖乖就范吧!
陳北塘雙手拿著合同和簽字筆,遞到了項隨遇的面前,恭敬的說道:“少爺。”
項隨遇看也沒看就將合同遞給了季琉璃。
季琉璃接過了合同,她表情淡漠,但心如搗鼓一般的狂跳著。
她很清楚自己一旦簽了字就意味著什麽。
意味著她會跟這個男人有著婚姻之名,意味著一場勝負難辨,結局未知的旅程。
其實她不怕嫁給這個人,她怕的是自己守不住自己的心,也怕愛德華的不理解。
這麽多年過去了,她長大了,變化那麽大,她連愛德華長成什麽樣都不知道了,今憑著記憶中的感覺,還有那眉眼五官,如果在人群中擦肩而過她都不敢保證能一眼就認出他。
季琉璃翻閱著這份結婚合約,很仔細的看了一遍,甚至兩份合約她都仔細的看了,生怕這個男人會在合約上動手腳。
翻閱完之後,季琉璃的視線內就出現了一隻簽字筆,筆帽已經被摘下來了,她只要接過來簽上字一切就成了定數。
她垂眸思忖的樣子,煩心的樣子都會給人一種魅惑人心的、清麗的感覺,有著少女的俏皮和狡黠。
季琉璃接過筆,笑眯眯的看了一眼陳北塘和項隨遇,眼底潤澤明亮,一片狡黠。
“你以為我傻啊!飯可以隨便吃,名不可以隨便簽!這是我家人從小就教我的!”
她是蕭遲和季寒聲寵大的孩子,即便再不學無術也是浸潤在那個圈子裡的,眼界和辨識常識是有的。
項隨遇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這個女人確實難搞,如今初出茅廬的小女生也不傻白甜了。
季琉璃繼續說道,“我見不到人隻憑你的幾張照片和一面之詞就賣身那也太傻了,反正我就在學校裡也跑不了,我們只要偶爾假扮個戀人,以後假扮個夫妻而已,簽字那可就是賣身了!至於結婚不結婚一年後再說吧,現在你需要我做什麽我會配合你,不過你和你的助理都不要來找我,有什麽事情電話聯系。”
說話間她的手已經準備推開車門了,霸道的樣子跟季寒聲一樣,誰的帳都不買。
項隨遇看著季琉璃,她白皙的臉頰因為張揚的表情,顯得更加的明媚亮眼了。
季琉璃也沒多想,直接下了車,下了車才發現自己的心跳格外的快,真的隨時都有可能跳出胸腔。
好在,他沒有再逼她……
——
軍訓結束後,是項隨遇親自開車來接季琉璃的,他按照季琉璃的要求,沒把車子駛入學校裡。
但,一輛紅色的法拉利跑車就停在了學校門口的停車格裡,想不吸引人都難。
季琉璃走到校門口,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會開一輛紅色的跑車,如果她要是小心眼的話肯定會直接懷疑他是故意的。
有事沒事的就換一輛車,以為要開車展嗎?
項隨遇看到了季琉璃,按了一下喇叭之後發動了車子,隨後就將車子開到了季琉璃的身邊,他剛傾身去推開副駕駛座的車門的時候,季琉璃的身後就響起了一道甜糯的聲音。
“哥哥,你怎麽來學校了?接我放學嗎?”項染臉不紅心不跳的,說的很自然。
然後她直接無視季琉璃就準備坐到副駕駛座上。
項染剛坐下,便準備系安全帶。
季琉璃根本不介意,要是能坐後面其實更好,她才不會計較項染這種小孩子的把戲。
“你下去。”項隨遇沉著臉說道。
項染一愣,不過她以為項隨遇是說季琉璃的。
“小染,你下去。接你的車在後面,你還不坐過去?”項隨遇的話裡已經帶著怒意。
“哥哥,難得你親自開車來,我不能坐這裡嗎?”
他們說話間季琉璃已經坐到了後座。
“我想說的話從來沒有重複過第三遍,你還想讓我再重複一遍?”項隨遇的往後視鏡看了一眼,緊抿側唇已經是一種警示。
項染無奈的解開了安全帶下了車。
項隨遇又說道:“我不是你的司機,你給我坐到前面來!”
季琉璃無語的看了一眼項隨遇,兩個人的視線在後視鏡裡撞在一起,她勾起嘴角冷笑。
這個男人的心情真是讓人難以琢磨,待人更是奇怪,好歹也是自己的妹妹。
她不受控制的想到了愛德華,心道,同樣是哥哥,差別怎麽就那麽大呢?
項隨遇的車子駛入了項公館的主樓前沒多一會兒,項染坐的車子也駛了進來。
車子剛停穩,項染就急忙推開了車門,小跑著走到了季琉璃的身邊,甚至親昵的挽住了她的胳膊,這種親昵的舉動讓季琉璃格外的不舒服。
她真的不喜歡和一個不熟悉的人,甚至對她有幾分惡意的人這麽親昵。
她試圖抽回自己的胳膊,但項染卻挎著她的胳膊,很自然的說道:“琉璃,你要來我家玩的事情怎麽不告訴我呢?你們的保密工作做的太好了吧!”
傭人打開門,季琉璃就看到坐在客廳沙發上的一個貴婦人。
衣著淡雅而精致,氣質非常的好,眉眼帶笑,很溫和。
“你就是琉璃吧,真漂亮!別站著了快點過來坐!”顏雅文站起身,很自然的拉著季琉璃一起坐在了沙發上。
項染和項隨遇站在那裡,她從剛才強行想要坐進項隨遇的車裡,到如今項公館的主樓裡都是多余的人,這種感覺在這一刻最真切,但她就是不想走開。
顏雅文是大家閨秀,做人的禮數是極佳的,她招呼項染道:“小染,你也坐!”
“琉璃,今天能見到你真是太好了。我這兒子優點不少,缺點也很多,不過他這麽挑剔的人,眼光倒是極好的!”
“媽媽……”項隨遇叫顏雅文,這種難得溫柔的聲音讓季琉璃都好奇的看了他一眼。
季琉璃笑了笑,叫了一聲:“阿姨好。”
“叫什麽阿姨啊,隨遇說你們明年就要結婚了,最少應該叫伯母,要是能叫媽的話那是最好的!”
顏雅文這麽熱情,季琉璃反倒覺得不自在,坐在那裡如坐針氈,只能無奈的垂眸,看著倒是嬌羞不好意思的樣子,所以顏雅文也沒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