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叔叔去世了?”白露問這話的時候,語氣甚是詫異。
就連坐在她身側的季寒聲也是很吃驚。
怎麽霍東林去世這麽大的事情他們都不知道呢?
“這不可能的,我過年的時候還給霍叔叔打過電話,那時候他身體還很好的,聽聲音都是中氣十足。”白露覺得不敢相信,“霍叔叔還說要來海城看看幾個孩子的……”
“是。霍先生去世是很突然的事情。所以他交代我務必把這件事情辦好。”趙律師說道。
霍東林原本打算來海城再看一眼白露和孩子們的,但是他這一場大病來勢洶洶,他又不想讓白露因為他生病的事情而影響了她的生活,尤其是照看小孩子肯定很忙。
他原本不打算做手術的,總覺得上了年紀,一旦生大病的時候,不做手術可以多活個一兩年,一做手術反倒死的更快。
他身邊的有不少老人就是這樣子的,一進了醫院就沒出來過。
但人都是有求生欲的,最後,即便是覺得人生五十載已經沒有所求了,他這一生可以說是功成名就。惟獨在感情的問題上,他打著幌子毀了沈月凉的幸福,這是他人生的唯一一大憾事。
抱憾終身,死不足惜。
這種內疚折磨著他,他不敢跟白露相認,做一個看似完美的叔叔是上天對他的垂憐,也是對他最大的懲罰。
季寒聲側過連,對著白露笑了笑,無聲,但一個微笑也足以起到安撫的作用。
關於霍東林財產的事情,白露想怎麽處置他都不會過問。
這樣一大筆財富,她有,可以說是意外之財,錦上添花。沒有,他季寒聲也可以給她一片天下。
趙律師面露難色,“霍先生去世之前再三交代過,唯一的繼承人只能是你。你要是不接受,我這工作都沒辦法繼續開展了……”
白露看了一眼季寒聲,說道:“寒聲,要是我接受了這一筆財產,然後用這筆財富來做公益事業,你會不會覺得我瘋了?”
她說話間將臉頰一側散下來的頭髮別在了耳後。
季寒聲輕笑著搖了搖頭,“不會,你做什麽決定我都支持你。”
白露對趙律師說道:“那好吧。霍叔叔生前也很熱衷公益事業,這些資產我都會捐出去。”
“當然,您有自由支配的權利。”趙律師說道。
即便季寒聲不缺錢,但當人在面對這麽一大筆錢的時候能一點都不動心,他還是很欽佩的。
趙律師跟白露辦完了所有的手續之後,才離開了海城。
同一時間,海城最大的慈善基金會所悄然成立,沒有人知道誰是幕後的創始人,但這個海城慈善基金會所頓時也成了全國最大的基金會所,主要用於教育和醫療。
白露花了不少的時間,跟季寒聲一起,親力親為的聘了經理人來經營這個基金會所。
對於蕭遲和韓美琦來說,時間過的很緩,很慢。但對於白露和季寒聲而言,時間過的很快,一眨眼的時間,季琉念和季琉白是9月份出生的孩子,如今都到了上幼兒園的時候了。
倆孩子前兩天剛過了四周歲的生日。
厲昱成也是在這一年的秋天回到了海城。
跟他一起回來的,有青木玲,有蘇暖,當然還有韓美琦和蕭遲的孩子,是個男孩子,如今叫厲行止。
厲昱成一行人分別乘坐兩輛黑色的凱迪拉克轎車,前後亦有幾輛黑色的轎車保駕護航。
帝王宮是不能在回去了。
但厲昱成也不止那一處置產。
黑色的車子緩緩的停在了一處豪宅門前。
放眼望去,有兩棟別墅,一棟是主樓,一棟則少小一點,像是副樓。
青木玲帶著厲行止,蘇暖這些年依舊沒有改變,明明是個活人,卻沒有任何的情緒,有時候就連冷情的青木玲都不知道該說蘇暖是死了還是活著的。
說她活著,卻沒有一點活人的氣息。
就連厲行止的到來都沒能讓蘇暖發生任何的變化。
“厲叔,我們這樣回來真的好嗎?”青木玲牽著厲行止,問厲昱成。
厲昱成睇了一眼青木玲,冷聲道:“你,該帶他去練拳了。”
他說話間指了指一處露天的運動場,叫厲昱成武術的老師已經等在那裡了。
青木玲順著厲昱成的目光看向厲行止,厲行止長的不像蕭遲,也不像韓美琦,眉眼反倒是特別的像已經死去的韓融信多一些。
所以這張臉,在厲昱成這裡真的很不討喜。
這個孩子才三歲多,穿著黑色的小風衣,面無表情,卻儼然是一副老練深沉的樣子。
青木玲有些不忍心,“長途飛行,應該很累了。他才三歲多,怕是吃不消。”
“他是普通的孩子嗎?你見過三歲槍法就那麽精準的孩子嗎?再說了,他已經三歲半多了。”厲昱成說完這話,便抿著唇,一副不要再跟我廢話的樣子。
青木玲只能帶著厲行止去了練武場。
她看著厲行止瘦小的身影,心疼的快步走過去,牽住了他的手,這樣溫情的動作讓厲行止一僵,看了一眼青木玲的同時,本能的就打算抽回自己的手。
“行止,你還是不願意跟我說話嗎?”青木玲知道他跟一般的孩子不同,被厲昱成培養大的孩子怎麽可能跟一般的孩子一樣。
厲行止現在除了上課時間跟老師做必要的交流之外,其他時間很少說話,有時候他一天都可以一句話都不說……
厲行止抽不回自己的手,但也沒有跟青木玲說話。
厲昱成一回到海城就給季寒聲打了個電話,電話裡他笑的讓人覺得毛骨悚然,“季寒聲,好久不見啊。”
季寒聲微怔,隨後擰著眉心說道:“那個孩子呢?”
“我就說你季寒聲管的太寬了。你管好自己的老婆孩子就好了,有時候手伸得太長可是會惹禍上身的,你說要是你跟那個孩子比槍法的話,你能贏嗎?你忍心贏嗎?見面禮我已經給你準備好了,希望你喜歡。”
厲昱成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呵,見面禮,難道他就沒準備嗎?
季寒聲坐在臥琥居的客廳裡,看了一眼白露,“那個人回來了,不知道會做什麽瘋狂的事情,最近你和孩子們都要小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