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車子停在了盛世豪庭的門口。
黑漆漆的車身映著夜色中的燈光,龐大的車身顯得光華灼灼,十分奪人眼球。
藍珊透過車窗看了一眼車子外的記者們。
紅毯的兩邊都是記者,嚴陣以待的記者。
他們有的手持長槍短炮,有的肩上架著專業的攝影器材,無一不是嚴陣以待。
本以為八點到的時候記者能少點,此刻看來反倒是能讓他們更好的拍到更多的關於她和蕭景塵的照片。
藍珊看著蕭景塵伸過來的手,那雙手掌心紋理清晰而乾淨,手指修長,指腹飽滿,指甲剪得精短,跟他的人一樣,精簡、乾脆、利索。
“來吧。”蕭景塵笑著說道。
藍珊笑了笑,伸手過去,順勢就被蕭景塵牽住了手。
“很緊張?”蕭景塵問她。
藍珊點了點頭,“第一次砸別人的場子,心虛。”
“身體不虛就行。”
藍珊瞪了一眼蕭景塵,“虛不虛難道你不知道?”
蕭景塵笑出了聲,“親身體會,確實一點都不虛!”
“閉上你的嘴,走吧!”藍珊微微紅了臉,原本就白皙的臉頰上擦著淡淡的腮紅,這會兒又平添了幾分紅暈。
她可不想跟他鬥嘴,鬥也鬥不過,這個男人臉皮厚起來的時候應該是無人能敵的。
車門被司機拉開。
蕭景塵的腿先垮了出去,然後他的身子探了出去。
蕭景塵一出現,按動快門的聲音哢哢哢的此起彼伏了起來。
等藍珊出去的時候。她臉上帶著淡淡的淺笑,很自然的跨上了蕭景塵的胳膊,鎂光燈閃的的她險些睜不開眼睛,好在她以前也應付過記者,所以這會兒跟蕭景塵一起出現的時候才不至於緊張的亂了分寸。
“藍珊小姐,請看這邊!”
“蕭公子,你們這是在交往嗎?”
“對於藍珊上位黑幕,蕭公子你怎麽看?”
記者的提問像是倒豆子似得,一個個的都拋了出來,聽著此起彼伏快要趕上按動快門的頻率了,這樣轟炸式的提問還真是讓人無從回答。
當然,蕭景塵和藍珊本來就沒打算回答。
他們站在一起,很有默契的衝著兩邊的記者笑著擺了擺手,算是打個招呼。
隨後,兩個人徑直走進了酒店的大廳,把激動的幾乎沸騰的記者甩在了身後。
生日宴就在一樓,最大的一個主廳,現場衣香鬢影,熱鬧極了。
藍珊和蕭景塵的出現在酒店門口處掀起了騷動,在宴會大廳裡又是掀起了波瀾。
因為蕭景塵是蕭家的二少爺,是蕭遲和韓美琦的親生兒子,這種身份畢竟還是跟愛德華不一樣的,現如今愛德華管理恆心集團,以後Clean集團以及旗下的子公司全都會移交到這位真正的太子爺手裡。
引起波瀾除了蕭景塵的身份,還有另一層原因。
是藍珊。
藍珊的八卦醜聞幾乎是在海城滿天飛,生日宴的現場也有很多娛樂圈裡的人,例如環亞娛樂公司的總裁裴嬈,星輝娛樂公司,尚晨影業有限公司等等……
秦舒交友很廣,她也認識很多的一線明星,實力大腕,也有名模名導,她現在是海城名媛,以前的海城名媛是韓美琦,現在輪到了秦家的秦舒。
至於季家的季琉璃,原本是最活脫的性子,卻不喜交際,自打嫁給愛德華也是樂得逍遙,處理起了母親白露的慈善基金會,剩下的時間都是樂享人生,相夫教子。
蕭家的蕭糖和蕭果也都比秦舒小,暫且還沒進入交際圈子。
“她怎麽來了?這地方可不是她一個十八線的小明星可以進來的!”有人端著酒杯開始竊竊私語。
“也不知道她跟蕭公子是什麽關系?”女人的眼神滿是鄙夷。
“還能什麽關系,八成是攀上了一個大金主,所以巴不得出來炫耀自己又爬的更高了。”
“穿的這麽清純,做的事卻是汙,大寫的汙啊!”
不少人壓低聲音說著,礙於蕭遲和韓美琦也在,說這些話的人自然都是離他們比較遠的,也不至於落人口實。
秦舒正在跟幾個朋友說著當下最流行的熱門話題,聽到躁動聲這才收聲望去。
一眼就看到了蕭景塵和藍珊。
他們站在那裡,四周的人像是被控制了一般,都自發自覺的往邊上推開,空出了一大塊的地方,那裡隻站著藍珊和蕭景塵。
他們兩個人看著郎才女貌金童玉女,被一眾人圍觀著,品頭論足著。
秦舒的視線掃過藍珊和蕭景塵,又逐一掃過周遭的人的臉,有的是報著看熱鬧的心態在圍觀,畢竟看熱鬧不嫌事大。
有的,像是躲避瘟疫似得躲開了,好似藍珊的出現拉低了她生日宴的格調。
不管是哪一種,秦舒都很滿意,甚至希望藍珊能從這種氛圍中覺得無地自容,最好能意識到她拉低了蕭景塵的格調,給蕭景塵抹黑了。
他們這種圈子,不是她一個麻雀變鳳凰的女人能融入的,不管再怎麽變,本質上還是一隻麻雀。
但秦舒顯然低估了藍珊。
她的自卑早在兩年前就到達了峰值,那時候她逃離了,一個人被現實鞭策的體無完膚,她惶恐的逃離藍家逃到美國,再回來她早已不是曾經的藍珊,她更像是重生過的一樣,偶爾雖然依舊會有些許的自卑,但她不會再退縮。
這一路曲曲折折並不好走,但是有些事無法改變,也不能事先趨利去弊,該面對的總是要面對,去應對,亦或者去適應。
遇到蕭景塵,走到一起,他就成了她的第二次命運。
第一次的命運是出身,她並不覺得自己的出身不好,她只是氣惱父親和弟弟的得過且過,不思進取,終究是讓日子過得磕磕絆絆,異常艱難。
那些,她是改變不了了。
如今和蕭景塵再次走到一起,即便是豪門高嫁,她不會管別人怎麽說,她是要嫁的。
樂隊正在演奏,不遠處的舞池裡有三三兩兩的人在跳舞,這會兒曲風從歡暢熱烈的舞曲變成了舒緩的交際舞的曲風。
蕭景塵將禮物遞給了秦舒,說了句生日快樂之後,便側臉看著藍珊。
他旁若無人的邀舞:“賞臉陪我跳一支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