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德華擔心季琉璃。
他心急如焚,難免又開始在心裡懷疑自己。
葉寒涼只能帶著他。
愛德華靠著椅背,盯著外面的車流和人流,神色疲倦,但心底壓製著的心疼和不安不住的往上翻湧……
葉寒涼的人當天第一時間就已經把燕都市圍得水泄不通了。火車站、汽車站、飛機場甚至城郊互通的公共汽車,都有他的人。
項景墨的車剛駛入飛機場,還沒停穩車子,他就察覺到不對勁。
好在他事先準備好了,在路上換了一輛新車,新牌照也加大了追查的力度。
“慢點,慢點開……”項隨遇說這話的時候,季琉璃順著他的視線也看到了……
她抬手,手剛放在車窗玻璃上,就被項景墨一把拉了回來,將她打暈放倒在後座。
項景墨的司機是他找了一個可以信得過的人,是從英國跟他一起過來的。
這個人在燕都市還是一個生面孔。
“你下去看看怎麽回事。”項景墨說道。
司機點頭,走了下去。
很快就折回了車裡,“景墨,我們怕是沒辦法離開燕都市了,是葉寒涼和項家的人,在追查季琉璃的下落,而且項家本就早已報案,如今警方也已經介入了。我們該怎麽辦?”
項景墨眸色幽深,眸底狠戾的光漸增。
他冷冰冰的看了一眼昏睡在那裡的季琉璃,伸手摸了摸她光滑的臉蛋,觸感極佳。
“沒想到,季寒聲竟然這麽有本事!竟然這麽寶貝你!你的人生可真是完美的讓人羨慕嫉妒恨,養尊處優,整日裡只要談情說愛就好了!”項景墨陰沉的說道。
“走!”項景墨轉而對司機說道。
司機發動車子,換到倒車檔,將車子倒出了停車格,然後駛出了機場的停車場。
寬闊的八車道柏油馬路上,司機葉天通過後視鏡看了一眼項景墨和昏睡的季琉璃。
“景墨,帶著這個丫頭我們是走不了的!我看還是算了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百川集團總裁是做不了,可我們以後還是有機會的,只要現在把事情甩乾淨,項柏川還是會相信你,而你依舊是百川集團的大股東之一。”
項景墨搖了搖頭,“你不懂,我在項家的位置有多尷尬。要麽走到頂端,要麽一無所有,我沒有中間路可以走。”
車子一路直行,葉天卻不知道開向哪裡最合適。
“景墨,我們開去哪兒?”葉天問道。
“他們行動很快,我們是沒辦法借由其他辦法離開燕都市了,只能用她了,讓季寒聲給我一架直升飛機……”項景墨冷聲說道。
司機當下了然,在十字路樓處調轉了一個方向,往右開去。
那裡有一棟別墅,是項景墨還沒回燕都市的時候就已經買了下來,這一次他們回燕都市也是帶著籌謀好的計劃回來的。
只是,計劃沒有變化快。
千算萬算也沒算到項斯年根本不承認項景墨這個孫子,甚至不惜拿出自己所有的股份給了項隨遇……
季寒聲和蕭遲等人趕到燕都市,已經是傍晚。
城郊可以看到傍晚的夕陽,陽光金燦燦的撲灑了一地,染了一層暖色。
季琉璃醒過來還以為自己已經不在燕都市了。
她坐起身,就看到坐在床邊的項景墨,下意識的就查看自己的衣服,見自己的衣服沒有異樣松了一口氣。
“醒了?”項景墨訕笑出聲。
季琉璃不答話。
項景墨便沒再說什麽,他起身,走到飄窗邊上,一輛紅色的跑車躍入眼簾。
那是項隨遇的車。
這棟別墅很隱秘,項景墨回海城後一直沒有來過這裡,今天還是第一次來,沒想到項隨遇能查到!
項景墨走了出去。
他走到別墅門口,項隨遇也從跑車上走了下來。
“大哥,好巧啊!”
“項景墨,狡兔九窟說的就是你這種人。我雖然沒找到之前幽禁我母親的地方,但這棟別墅找起來並不難。”項隨遇往別墅裡掃了一眼,“你現在還有退路,把季琉璃放了……”
“你找到又能怎麽樣?我已經打算在這裡等著你們了。你、季寒聲、葉寒涼都過來吧!”項景墨說這話的時候大有破罐子破摔,背水一戰的感覺。
季寒聲幾乎是和葉寒涼同時到的。
因為怕白露跟著不安全所以季寒聲沒有帶白露過來,只是跟陸晉一起帶著人來到了燕都市。
黑色的加長轎車裡,季寒聲傾身下車,先是跟葉寒涼打了聲招呼,然後拍了拍愛德華的肩膀。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季寒聲說著這兩句話,似是安撫愛德華,又像是在安撫他自己。
季琉璃出事,他比任何人都緊張,也理解愛德華。
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所有人都沒想到項景墨會做這樣的事情。
“季叔叔,對不起!”愛德華不知道該說什麽,這個時候說什麽都不合適,最迫切的事情是救出季琉璃。
“傻孩子,又不是你的錯。”
“項景墨是我的同胞哥哥,如果不是我,琉璃不會出事。”愛德華一想到這些就很自責。
“琉璃是我季寒聲的女兒,照你這麽說,她要不是我的女兒也不用遭遇這種事情。”
季寒聲的話讓愛德華僵在了那裡。
他沒想到季寒聲會用這樣的方式勸解他。
“季叔叔,我不是那個意思。”愛德華著急的解釋道。
“我們都很清楚琉璃的身份,她被綁架的可能性比平常人家的孩子要高出幾倍,所以我和你的媽咪一直都有讓她去練習武術,跆拳道、格鬥術、女子散打,這些說是讓她練著玩,但也有深層的目的。發生這種事情,你不用自責。”季寒聲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白色的襯衫,因為他從美國剛回到海城,甚至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就直接來了燕都市。
季寒聲身上的衣服還是他在美國開會時的裝束,一套正裝,襯得他頎長筆挺,絲毫沒有人到中年的發福之態,反倒顯得愈發的優雅自若。
季寒聲的視線從愛德華身上移開,看向別墅,臉上的表情從溫潤轉變成了冷漠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