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哭笑不得,作勢狠狠的瞪了一眼季寒聲,“你就是個奸商,大混蛋!”
季寒聲不以為意,眉眼帶笑,整個人看上去氣質如玉、溫潤儒雅,倒是一點不見混蛋、痞裡痞氣的樣子。
”那又怎麽樣,你不一樣還是很享受嗎?”
季寒聲看著白露,說完眸子微眯,嘴角笑意越發的深了。
眼見臉色微紅的白露要開口反駁,季寒聲飛快的抬手,用指腹抵住了白露的嘴,”別反駁,你的身體反應可比你的嘴巴誠實。”
白露不服的撅了撅嘴巴,反駁道,”說什麽身體反應,你有證據嗎?”
說完她就起身下床,特別有理的準備往外走,還沒走兩步就被季寒聲拉住了胳膊,”我可以給你看證據。”
”我不看!我不看!”白露可不相信季寒聲能做出什麽好事兒,什麽證據,不管是什麽證據都會讓她臉紅心跳啊!
”看看又不會吃虧。”
跟季寒聲打交道還想全身而退,還想不吃虧嗎?
白露可不覺得!
”跟一個奸商打交道還能不吃虧?你腦子裡指不定在想什麽呢!”白露瞪著季寒聲。
聽到白露這樣一說,季寒聲“哈哈……”笑出了聲。
他聽慣了她說他流盲、混蛋,如今多聽幾次她說他奸商,也是讓人那麽的愉悅。
果然,跟喜歡的人在一起,或許幼稚了很多,但怎麽樣都是幸福的,她說的話怎麽樣都是甜的。
這個男人很少這樣的開懷大笑,很多時候他都是低笑出聲,或者慵懶惑人,或者溫潤如玉。
但笑的這麽豪放,就連白露都是頭一次見到,不由的一愣。
那開懷大笑像是帶著十足的感染力,白露忍不住也跟著笑了。
夫妻日常,這樣挺好的,明明很平淡,卻很甜很幸福!
季寒聲則想,在他28歲以及之後的時光裡,會有個女人不時揭露一下他流氓、奸商的本質,這樣真好!
很真實,很真實!
——
臥琥居的早飯,徐媽現在會按照白露的吩咐準備中式和西式兩份。
以前為什麽不準備兩份呢,因為浪漫的季寒聲覺得跟自己的太太應該分享同一個味道。
現在,白露給他做了新的安排,因為是他可口的小妻子做的安排,所以他自然是樂呵呵的接手了。
因為,他的妻子已經學會關注他,照顧他了。
季寒聲起床晨跑回來後煙癮犯了,便一個人去了自己的書房,去做什麽?
其實,就是去抽一根煙!
他現在已經在控制自己每天抽煙的數量,有原來的一天一包多逐漸遞減到了現在的一天半包煙,饒是如此,他也是十分痛苦的。
畢竟煙齡太長了,一時半會兒很難控制,缺了煙總是讓他覺得心頭莫名的浮躁。
於是心頭浮躁的季寒聲穿著尚未換洗的運動服,站在陽台上,慢悠悠的掏出一個煙,捏在手裡放在鼻子那裡嗅了嗅。
煙絲的香味讓他整個人忽的一松。
其實,如果要狠下心戒煙他季寒聲是可以做到的,只是煙陪了他太長時間了,而且,白露現在也沒有讓他戒煙的意思。
所以……
下意識裡,季寒聲沒有去戒煙,只是就減少了抽煙的次數和數量。
白露沒有在餐桌旁看到季寒聲,所以只能問傭人徐媽,”徐媽,先生呢?是不是又躲到書房裡抽煙了?”
躲起來,偷偷抽煙?
徐媽不敢說,只能笑了笑回道:”太太這個徐媽就不知道了,不過先生確實是去了書房。”
她的回答是事實,但也避開了季寒聲是不是躲在書房裡抽煙的問題,雖然季寒聲現在溫和了很多,但有些話,徐媽不好說,也不敢說。
白露也笑了笑,點頭”嗯”了一聲,便抬腿上樓去了。
二樓有一個專門的大書房,這個書房跟其他的書房都不同。
這裡面有季寒聲的辦公桌,還有她的辦公桌,這些都是季寒聲後來添上的,所以這個書房使他們兩個人共用的書房。
書架上也擺放著很多的書,商業書籍、經管書籍,也有一部分人物傳記、散文、小說,甚至還有白露收藏的金庸的全套武俠小說,且放在很醒目的位置。
白露趿拉著拖鞋走到了二樓的一間書房門口,門虛掩著,裡面一點聲音都沒有。
白露現在已經不敢隨意大咧咧的進出季寒聲的書房了,不管穿的是不是足夠安全,她都會事先敲一下門。
不關其他,進去之前先敲門就是個好習慣,好習慣就要去養成,去習慣。
所以她“咚咚咚”的敲了幾下門,隔著虛掩的門,就傳來了男人低沉帶著磁性的聲音,他說:“進來。”
季寒聲下意識裡以為是傭人徐媽來喊他準備吃飯的,沒想到是白露。
他能看到白露一走進來就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他雖然站在陽台上,但秋風吹過,煙還是往書房裡吹的。
所以,書房裡的煙味不淡。
季寒聲下意識的揮了揮胳膊,似是要揮散周遭的煙霧似得,而手裡還剩下的一小截煙則被他快速的掐滅在了陽台上的煙灰缸裡。
“大早晨的怎麽躲在這裡抽煙,有心事嗎?”白露看向季寒聲,從他的舉動裡看到了他對她的體貼,原本想責備的話被她咽了回去,換成了一句關心的話。
季寒聲一雙眸子黑漆漆的,幽沉的猶如一汪深不見底的古潭,他揚起嘴角笑了笑:“沒什麽心事,就是煙癮犯了,所以來抽根煙。你怎麽過來了,你不是不喜歡聞煙味麽,明知道我在抽煙。”
男人話裡話外都帶著寵溺,聽了讓人心裡越發的柔軟了。
白露笑眯眯的看著季寒聲,這個男人真的是簡單的幾句話就讓她沒了脾氣不說,反倒被感動的一塌糊塗。
“我喊你準備吃早飯了,一個人吃早飯沒胃口,快去洗澡準備吃飯吧。”
白露說著就拉起季寒聲的胳膊,繼而手順著他的手臂往下移了移,就牽住了男人的手,他的手寬大溫厚,掌心和指腹跟她的手比略粗糙,像是帶了一層薄繭。
她將季寒聲拉進了臥室裡,徑直走到浴室門前,開門,將他推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