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駛回臥琥居,季寒聲卻沒有下車。
而是吩咐李廣良將食物拿了進去,“老李,你把吃的東西拿進去吧。我腿不方便就不進去了。”
“好的,季董!”李廣良面上帶著憨笑,討巧又爽朗的聲音響起,聽著格外的憨厚、樸。
他接過裝著食物的打包袋,又愣住了,於是站在後車門的邊上並沒有立即去送飯,而是問道:“季董,您親自送上去不是更好麽。太太肯定會又高興又感動的!”
“不用了,你去吧。”季寒聲說完妖涼的薄唇便抿在了一起,嘴角帶著淡淡的笑。
他就算不送過去,白露也會感動也會高興的。
他送過去的話,怕是連見白心妍的那一點心思都沒有了,可現在白心妍他必須見一面。
李廣良跟在徐媽後面找到白露的時候,白露正在書房裡。
傍晚的陽光穿透玻璃,撲灑在書房裡,給整個書房鋪上了一層金黃色的地毯,看上去溫暖又舒適。
女子正坐在書桌後,墨黑的長發簡單的束了起來,卻又有幾縷俏皮的發絲逃脫了束縛,不規則的垂在了臉頰的兩側。
傍晚的霞光讓白露整個人如同蒙上了一層薄光,有些看不清神色,卻給人一種超凡脫俗的感覺。
徐媽敲了敲門,笑著說道:“太太,是司機老李送過來打包的粥和小菜,是從你最愛吃的那家百年老店打包帶過來的。”
白露這才從一堆文件裡抬起了頭,看到李廣良,頗為驚訝:“你沒跟季寒聲一起去嗎?”
李廣良單手拎著打包袋,一手抬起撓了撓自己精短的頭髮,“是要一起去的。季董讓我先把打包的食物送過來,然後再一起過去。”
“季寒聲在樓下?他怎麽不上來呢?”她關心的也不吃吃的,開口最先問的自然是季寒聲,是她的丈夫。
“季董說他腿腳不方便,我看八成是怕上來了就不舍得出去了吧。”李廣良說完那張臉就燥熱起來,好在皮膚黝黑,看出來臉色有多紅。
徐媽也笑了,“八成是這樣了,季先生現在恨不得天天守著你,現在就連單獨出去一會兒都依依不舍的。”
徐媽笑容越來越深了,她什麽時候見過這樣的季寒聲啊。
簡直就是太可愛了!
跟以前那個冷著臉不言不語有些震懾人心的季寒聲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所以,現在就連李廣良和她都敢在白露面前說起這些話了,而且,就算被季寒聲聽到也沒關系。
這些變化都是在白露住進臥琥居之後才有的。
確切的說是白露嫁給季寒聲之後才有的。
白露聽著徐媽和李廣良的話,臉色嗖的也紅了,摸樣嬌羞又惹人憐惜。
徐媽知道這位小太太臉皮薄,笑著擺手說道:“好啦好啦!這粥就放在茶幾上了,要是有事的話你就喊我。”
白露看著打包袋上的LOGO,眼眶微微的紅了。
她知道季寒聲一直很體貼、很溫柔,自從嫁給他後他做的可謂事無巨細,其實那一紙婚約他也真的從來沒當真。
在海大演講的時候,季寒聲說過對她是一見鍾情,那所謂的“一見”是不是就是她面試的那一天?那一天他們其實沒有什麽交集,不過是遠遠的一個眼神……
從那一天開始,他就無數次的挑逗她,撥弄她的心,原來不是沒有原因的。
他兜兜轉轉的就是為了娶她,讓她做他的妻子,甚至不惜用一紙婚約束縛住她,綁住她一輩子?
這麽前後聯系在一起想著,讓白露驚訝的不是季寒聲的老謀深算和腹黑,也不是他的步步為營,而是他的專一和深情,是感動和感激,是想努力更愛他。
好在他的算計是愛,是寵。
他為她做了那麽多,她也要努力配得上他的愛,配得上季太太的身份,她要努力給他多一些支持,讓他可以無後顧之憂的放手去做事。
白露想著想著忽然回過神,趿拉著拖鞋就跑出了書房,經過玄關處,甚至都沒來得及換鞋子,就穿著拖鞋徑直跑了出去。
季寒聲的車子剛駛出臥琥居,白露穿著拖鞋追了過去。
因為跑得太急了,拖鞋掉了白露也沒注意,只是盯著賓利的車尾一直追著。
“季董,太太她……”李廣良話還沒說完就看到季寒聲的瞳孔緊緊的一縮,似是呵斥一般的大聲說道:“快停車!”
車子一個急刹很快停住了!
好在車速不快,汽車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不算刺耳。
季寒聲快速的推開車門下了車,就看到白露已經氣喘籲籲的追了上來,她跑得臉頰酡紅,大口的喘著氣。
想開口說話的白露張著嘴卻沒有立刻說話,是因為大口的喘著氣所以說不出話來,她只能雙手撐在腿上,微微彎著身子“呼……呼……”的大口換著氣。
季寒聲走上前,將她抱進了懷裡,拍著她的被責備道:“喘成這樣了,你跑什麽跑,為什麽要追車子?有事情可以電話裡說的,你看你累成什麽樣子!”
是嘮叨,是責備,更是心疼。
白露沒有辦法回答,季寒聲繼續說道:“早知道這樣子我就親自上去了,看把你折騰的,還真是好心辦壞事了……”
白露喘了一會兒之後,才站起身,一雙眸子緊緊的盯著季寒聲,像是要把她吸到眼裡,刻進心裡似得。
惹得季寒聲不由的笑了,笑聲清澈溫和又動聽,他開口說話,語氣裡帶著一絲無賴又有些逗趣:“怎麽這麽看著我,一副要把我拆穿入腹的樣子?”
顧忌季寒聲腿上的傷,白露走上前,抓住了他的襯衫,緊緊的攥著他身前的襯衫衣料,踮起了腳尖,對著他膚色如玉的側臉就親了一下。
此刻的白露,很認真,很賣力……
季寒聲閉著眼睛,是高興的,是享受的。
他微微睜開眼睛,就看到了她的睫羽和眼皮在輕輕的顫著,這就是白大膽,大膽下面掩藏著絲絲的緊張,很可愛。
直到白露吻夠了,才退開些許,“只是想送送你,抱一下你。”
說完白露嬌羞的笑了笑,握拳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老公,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