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咽了咽口水,眸子輕輕的顫著,寫滿了不確定和疑惑,“季董,你這麽說是為了看我出醜?”
季寒聲笑出了聲,他勾起白露的下巴,“看你出醜?如果真想看你出醜我有上百種方法,但絕對不是這一種。”
白露受驚不小,她瞪大眼睛依舊不可置信的看著季寒聲!
季寒聲的笑逐漸變的有些無奈,饒是口才出眾如季寒聲也不知道該怎麽說了,似乎不管他怎麽說眼前的小女人都會驚慌失措。
男人猛的攬住她纖細的腰,低頭俯身徑直親了上去。
兩個分開之後,皆是微微退開些許,白露抵著他的額頭大口喘氣,看見他眼裡的那一抹眸光,驚豔惑人。
季寒聲那雙指節分明、修長有力的手,帶著灼人的溫厚氣息,輕輕地摩挲著她微腫的唇瓣。
深邃的眼睛緊緊的盯著白露,深情中帶了幾分威脅霸道的成分:“別拒絕我,更別想著從我身邊逃開!”
白露的唇是菲薄的紅,她的氣息依舊有些不穩,瀲灩的眸子裡依舊帶著不確定。
她看了一眼情動的季寒聲,這個商業奇才、金融巨子怎麽會看上她這樣的女人?
這不科學啊!
男人的眸色幽深,白露看不懂,看不清,更猜不透這是男人是真心真意,亦或是步步為營的算計?
特別是這雙眼睛,太熟悉了!似曾相識但無從考據……如果季寒聲說著口是心非的話,卻可以柔情萬種,她白露哪裡能招架的住?
“總要給彼此機會相互了解。嗯?”男人的手摩挲著她的臉頰,拉長的尾音,溫潤動聽,宛如天籟。
季寒聲所說的彼此了解哪裡是真的彼此了解?
十年不見他談不上完全了解白露,但他看人很準,對白露的了解已經八-九不離十。所謂的相互了解,不過是給白露一個緩衝的時間,讓她重新認識他,了解他。
白露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好,你先放開我!”
然後她幽幽的說道:“在離婚之前你絕對絕對不可以碰我,也不可以親我。”
白露自己都沒想到她的聲音會如此嬌滴滴的婉轉,頓時臉色更紅了。
男人笑著說道:“好,我說過,等等也是可以的!”
……這句話好耳熟!
白露的腦子”叮“的一響,就是那天,她剛入職帝景就被安排陪同季寒聲出差。也是那一天,季寒聲淡淡說了一句“等等也是可以的。”
那句話似無意的感慨,當時她沒起意,如今聯想起來,心裡莫名的一動,這個男人是真的深情不壽,還是步步算計?
腹黑算計如季寒聲,真的會不碰她,不親她?
……這事兒不靠譜!
“白家、以及我已婚的現狀你也清楚。以前每次家宴,我都害怕我的媽媽和另一個女人以同一個男人妻子的身份,坐在同一張桌子上吃飯,心驚膽顫。那個女人看我和哥哥的眼神我一輩子都忘不了,好像我們是垃圾!所以季寒聲——別把我想的太完美……”
艱澀的時光恍然如夢,亦如流水,一去不返。
後來母親沈月涼去世,白露再也不願意繼續住在白家,好在喬司白願意娶她,所以他們立刻就訂婚、結婚,她得以脫離了白家。
如今想來,當時太倉促了。
季寒聲攬著白露的肩膀,輕輕拍著她的背,像是多年的戀人,又像是熟稔的夫妻,他們這麽站著,就算不說話也十分美好。
“好,我知道,我懂。”他說。
白露一抬頭,突然看見這個歷來妖魅、冷冽的男人眼中轉瞬即逝的一抹狠戾和悲涼。
季寒聲很快回過神來,笑著輕拍了一下她柔軟的發頂,轉瞬間就把那些情緒掃空了,白露再看倒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嗡嗡嗡……”白露放在辦公桌上的手機震動了起來,她掙脫出季寒聲的懷抱,笑了一下,“季董,我去接個電話。”
白露拿起手機,掃了一眼來電顯示,是陌生號碼。
“您好,請問哪位?”
電話那端一時無聲,白露將手機從耳朵旁移開,看了一眼屏顯,顯示正在通話中。
挑挑眉,她尷尬的笑著看了一眼季寒聲。
季寒聲已經抄起白露桌上的那杯咖啡,整個人悠哉的踱步往外走去。白露“哎~”了一聲,直接被無視了!
季董您喝的都是現磨咖啡,我泡的那是速溶的好嗎!
電話裡傳來男女對話、大笑的嘈雜聲,乒乒乓乓的撞擊撞擊聲,白露皺了皺眉:“請問是哪位?”
“秦無闕。”擲地有聲的三個字,帶著輕佻和玩世不恭的笑意,白露承認這聲音不難聽,甚至很清冽悅耳。
但她的眉卻擰的更厲害了,“秦公子,有事麽?”
她和他可沒什麽交集,也不想有任何的交集!
“喬太太!”聽到秦無闕這麽喊,白露一時一愣。
這還是第一次聽人叫她喬太太,卻是從一個混蛋禽獸嘴裡說出來的!
秦無闕竟然調查了她!
電話裡隨後就傳來了秦無闕的笑聲,“別那麽見外,沒事兒就不能打個電話了嗎?而且,我和司白也是有些交情的。那天在豔傾夜總會是我出格了,想跟喬太太當面道個歉。”
白露坐回座椅裡,手指揉了揉太陽穴,淺笑道:“秦公子,那天的事情我都忘記了,當面道歉就不用了。”
“秦少,輪到你了!”電話裡傳來另一個人的喊聲,看來秦無闕正在和他的那群狐朋狗友玩著呢。
嘈雜聲漸止,但是,這禽獸是不打算掛電話了啊!
“說來都是我不對,怎麽就這麽沒存在感?隔了一天你就把我忘了!我倒是一廂情願、自作多情的一心念著你呢。唉!我也是情難自控,一模就硬真的是頭一遭啊!倒是沒想到你已婚了!嘖嘖嘖……看來本少爺最近口味很特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