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得趕過去。”白露緊緊抓著手裡的包,眉心跳著,一股不好的預感,頓時蔓延開來。
酒店的電梯裡,白露緊張的手心都冒出了汗,只見她緊緊抿著唇,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電梯顯示的樓層數。
轎廂的燈光投射在她長而濃密的睫羽上,留下兩道柔和的陰影。
季寒聲犀利的視線,像是洞悉一切似得,他伸手把她抱在了懷裡。他的懷抱很溫暖,和他給人的感覺是不一樣的,溫暖的懷抱帶著讓人難以發現的強勢。
他開口說話,聲音像是大提琴演奏出的一般,磁性、沉著,“不會有事的。”
說話間他已經感覺到她嬌小的身子隱隱發抖,季寒聲皺著眉將她裹在了自己的黑色西裝裡。
懷裡她露在外的皮膚有些涼,白露任由季寒聲這麽攬著她,抱著她。
她整個人緊緊靠在他的胸前,隔著薄薄的襯衫衣料,耳邊響著他強有力的心跳聲。
就這樣,白露心裡不斷冒出想擁有他、依靠他的念頭,強烈的讓她的心都發顫、發酸,幾乎控制不住自己。
季寒聲開車將白露送到了海城市第四人民醫院。
因為趕時間,他生平第一次超速駕駛,甚至還闖了幾個紅燈。
醫院裡,白露終於見到了白梓驍和付喬怡。
白梓驍頭上裹著紗布,臉上傷痕深深淺淺,十分明顯,腿上纏著繃帶,打上了石膏。
“哥哥,你怎麽會這樣,是誰乾的?”白露問白梓驍。
“沒事兒。我讓你來是想你陪喬怡,讓她去你那裡住幾天,你看行嗎?”白梓驍說完,訕訕的一笑,這笑扯得他的嘴角微疼,他不由的皺了皺眉。
這兩天,付喬怡晚上也不敢回自己住的地方,每天都在醫院守著他。
白梓驍知道這兩天她每天都失眠的厲害,睡眠時間也是十分的少,是擔心再熬下去他的傷還沒好,付喬怡說不定要病倒了!
是不得以,是心疼付喬怡,他才給白露打了電話。
“哥!到底發生了什麽,你為什麽不告訴我?”眼看問白梓驍問不出話,白露只能改問付喬怡,“喬怡姐,你肯定知道的對不對?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下這樣的狠手,竟然打斷了腿。”
付喬怡面色漲紅,有些為難的看了一眼白梓驍,她知道白梓驍不願意她說真想,但是她的想法和白梓驍的不一樣。
她想告訴白露,或許白露可以幫他們,多一個人總歸多一份力量。
“是……”
“喬怡!我不準你說!”白梓驍怒喝了一聲,他甚至激動的要下床,挪動腿疼的他“啊”的叫出了聲。
這聲響很大,臨床的兩個病人都不約而同的看向了白梓驍和付喬怡。
住院有兩天了,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見這對恩愛情侶臉紅脖子粗。
付喬怡自然不敢再說下去,慘白著一張臉快步走到病床邊,泫泫欲泣的緊緊咬了一下唇,“梓驍,我求你別這樣。我不說還不行嗎,我不說了……”
病房裡一時有些混亂。
適逢來換吊瓶的小護士進來,看到了被扯動的吊針針管裡已經有回血,她不悅的皺眉,指責起了白露等人,“這裡是醫院,麻煩你們安靜些。還有,你是病人,不宜動怒,要是再這樣下去,保不準你的腿都要廢了。”
護士話音剛落,飛快的重新插針,將一袋新的藥水掛在了杆子上之後就出去了。
此時,季寒聲也循著走進了病房,三人間的病房因為季寒聲的到來顯得越發的逼仄、狹小。
白梓驍是白家的公子,白氏集團的總經理,但他手裡卻沒有多少錢,只因他和白露私底下用他人名義注冊運營的公司正處在最艱難的時候,入不敷出。
為了維持公司運營,他把自己的薪水和投資理財得到的收益都投了進去。
沒錢,所以現在只能住普通的病房,三人間。
付喬怡是普通的都市白領,剛畢業余錢不多,她自己本身家境也不好,有個相依為命的奶奶,自己負擔也很重。
白梓驍住院,付喬怡想把全部家當都拿出來,但白梓驍哪裡肯接受?
他和付喬怡是真心相愛,要說就是接受幫助也沒什麽,不接受她的錢不是因為大男人好面子,而是他知道付喬怡也缺錢。
他說:“喬怡,不用那麽浪費,三人間也是看病,單人間也是看病。看好了就行,效果是一樣的。”
付喬怡咬著唇點頭,卻在白梓驍看不見的醫院女廁所裡哭的撕心裂肺。
都是因為她,如果不是她,白梓驍不會這麽為難,更不會被打成重傷……
——
“季先生?”白梓驍驚訝的看著走近病房的季寒聲,就連付喬怡也是受驚不小。
季寒聲怎麽會來這裡?
沉默間,白梓驍和付喬怡都不約而同的看了一眼白露。
白露的眉微微一擰。
她這一晚是真的250了,竟然忘了告訴季寒聲別跟上來,這會兒被哥哥發現了,她不是擅長對白梓驍撒謊的人,情況真的有些頭疼。
季寒聲睇了一眼白露,微微勾了勾嘴角,“白特助今天陪我參加了一個商業酒會。因為事出突然,所以我送她過來。”
“季先生,謝謝你這麽照顧我妹妹。”
白露沒有心思聽這兩個男人寒暄,她現在隻關心兩個問題,一個這是誰乾的!另一個便是換病房,好好救治,免得落下什麽病根。
她出聲打斷了兩個大男人的談話,“哥哥,我去給你辦換病房的手續,你這個樣子需要好好醫治,還要請個護工。等會兒我就把喬怡姐帶到龍譽城,晚上我來守夜。”
白梓驍拗不過白露,答應轉到單人間。
但還沒到讓白露守夜的地步,“喬怡一個人住在龍譽城我不放心,你陪著她。哥哥沒事兒了,你們明天再過來看我也不遲。”
白露臨付住院費,才發現自己銀行卡沒帶,包裡隨手放的錢根本不夠。
她只能求助季寒聲了……
“季寒聲,我能先預支我這個月的薪水嗎?”
季寒聲隨身帶的現金一向不多,偶爾需要付現那都是陸晉的事兒。
他拿出了卡,遞給了白露,陰陽怪氣的說道:“聽你叫我季寒聲,我是真不想給你預支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