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我跟爹地大吵了一架,然後被他扇了一個耳光……”說完她還摸了摸自己的臉頰。
挨巴掌的臉頰早已沒有了手指印,但加上喝了酒所以臉色越發的紅了。
“明明是他做錯了事情,你說,季寒聲怎麽辦,寒聲他……”說著韓美琦頓時閉上眼睛睡著了。
聲音戛然而止。
車子平穩的行駛,再加上她喝了很多的酒,就這麽睡著了,腦袋耷拉下來,樣子倒是難得的可愛。
很容易就勾起人心底的柔軟,讓人心疼。
寒聲?
蕭遲擰著眉心,追問道:“什麽寒聲?跟季寒聲有什麽關系?”
沒有應答聲。
蕭遲只能繼續開車,去了自己的公寓。
車子在海城高架疾馳著,車窗外是沉沉的夜色,側窗的玻璃上因為外面的冷空氣凝出了一層霧。
車子駛入小區,在停車格裡停穩之後,蕭遲解開安全帶下了車,然後走過去打開了後車座的車門。
他看了一眼還在沉睡的韓美琦,嘴角勾了勾,似笑非笑。
喝醉了就睡覺還是蠻可愛的,總比鬧著大吐特吐要好照顧。
是冬天,所以晚上有些冷。
蕭遲脫下身上的黑色呢子大衣,然後才伸手解開了韓美琦的安全帶,繼而將黑色大衣蓋在她身上之後才將她抱出了車子。
“這個死女人,看著不胖,抱起來還挺重的!”蕭遲推上車門,又按了遙控鑰匙上的鎖車鍵,這才通過電梯上了樓。
自從被抱出疾馳的汽車,韓美琦就有些不安分了。
她擰著眉心,眼皮輕顫,似乎是在掙扎著要醒過來。
蕭遲算是怕了她了,只能出聲哄著她,“乖,繼續睡吧,馬上就到家了!”
蕭遲不說話還好,一說馬上到家了,韓美琦就謔的睜開了眼睛,打量著周遭的環境,“到家了?誰家?”
蕭遲真想把她扔到地上,卻不得不皮笑肉不笑似得說道:“我家。”
韓美琦聽了之後這才滿意的縮著脖子,靠在蕭遲的懷裡打算繼續睡覺。
蕭遲抱著韓美琦,開門都沒那麽利索,好在是指紋鎖,掃一下指紋就好了。
他把韓美琦放在了客廳的沙發裡,室內是開著暖氣的,很暖和,所以就算睡客廳也不會著涼。
但韓美琦是韓家的掌上明珠,從來沒睡過沙發,一躺在沙發上就不樂意了,她睜開惺忪的眸子,臉上的淡妝也沒卸,“沒有客房嗎?”
蕭遲故意冷聲說道:“沒有客房。”
“難道不是該讓女人睡床上的麽?”韓美琦不死心,笑著看著蕭遲。
蕭遲自顧自的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喝了兩口,“你韓劇看多了吧?只有沙發,愛睡不睡!”
韓美琦抱著抱枕,無語……
但是她也沒帶錢,也沒地方可以去,又不願意回韓家,別說是睡沙發了,就是讓她睡地板她也不會走啊!
“對了,你之前說你跟你父親鬧僵了,跟季寒聲有什麽關系?”蕭遲見韓美琦清醒了幾分,便問道。
韓美琦眸光微閃,立刻垂下了眸子,說道:“沒有吧,我喝醉了就會說胡話的。醉酒的人說的話你也信啊!”說完她就躺在了沙發上,身上蓋著的是蕭遲的黑色呢子大衣。
上面還有他的氣息,沒有香水味,只有清冽的類似薄荷一般的氣息,興許是沐浴露的氣味吧,格外的好聞。
她便枕著抱枕,閉上了眼睛,最終,蕭遲只能把她抱進了客臥裡。
蕭遲看著韓美琦,一雙桃花眼微微一眯,他不相信韓美琦的解釋,如果真沒發生什麽她怎麽會喝悶酒把自己灌醉?
她可是海城第一名媛,那些什麽溫婉、賢淑、典雅之類的標簽全都貼在她的身上呢,完美的跟朵高嶺之花似得。
季寒聲一直沒有任何的消息,這麽多天過去了,最大的可能就是季寒聲或許真的會死了也說不準。
殘酷的實際染上了時間的色彩,一天,兩天,三天,四天……
蕭遲給白露打過電話,但電話裡也不過是很疏離的說上幾句,就被她掛了電話。
他知道白露忙著處理帝景的事情,白露也確實有那個能力,興許是化悲痛為工作,她總是以忙為借口拒絕見他。
就算他找去帝景,幾次都被陸晉擋住了。
他知道,白露怪他……
想到白露,蕭遲的眸光暗了些許。
好在還有愛德華和琉璃在中間,他還可以在兩個孩子放學後陪陪兩個孩子,等事情真相出來了他相信白露相信他,他們的關系也會慢慢緩和的。
雖然香悅半島的事情確實跟他脫不了乾系,但商場如戰場,他以前是想過用卑劣的手段去對付季寒聲,更想過要了他的命。
但是在認識白露之後,他就將那些想法徹底拋開了。
他沒有體驗過多少家庭生活,在美國長的時候小小年紀已經是格外的自立了。反倒是白露的到來,白琉璃的到來讓他感覺到了溫暖。
因為太溫暖了,所以他就算有想把白露據為己有的想法也不敢付諸行動。
對待白露的問題上,他太理智了,所以做什麽只要跟白露有關系他都會瞻前顧後,只是沒想到季寒聲會恰好在這個時候出事……
想到這裡,蕭遲轉過臉看了一眼躺在床上上熟睡的韓美琦。
睡的很香,看著真是沒心沒肺。
蕭遲嗅了嗅自己身上的氣味,真是一身的酒味。
他便去了臥室的浴室裡。
韓美琦在蕭遲離開後忽然睜開了眼睛。
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她現在已經睡不著了,滿腦子都是有關自己父親和季寒聲的事情。
要是帝景集團和融信集團鬥起來怎麽辦?
還有,季寒聲是生是死都不知道,過了好幾天了,拖一天他生還的可能性就削減一分……
想到最後,韓美琦躺不住了,她坐起身,想著蕭遲是不是應該洗好了,她想去找蕭遲,讓蕭遲給白露打個電話,如果有季寒聲的消息,白露無疑會是第一個知道的!
韓美琦走出客臥,赤腳踩在地板上往臥室方向走,走到臥室門口她也沒有立刻敲門進去,而是站在門口,將耳朵貼在門上努力聽著裡面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