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聲微微轉過臉,看了一眼陸晉。
緩緩開口說道:“陸晉,你先回去吧。有什麽事兒我會給你打電話。”
“可是季董……”陸晉哪裡想走,也不敢走。
興許有他在這裡,季寒聲還不至於太失控。
“陸晉!”季寒聲冷冷的喊出了陸晉的名字。
陸晉知道,季寒聲這樣喊他的名字已經是大怒了,他之能點了點頭,說了一聲“是”,然後離開了望麓苑。
陸晉離開望麓苑之前,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白露,眸色裡雖然有些意味不明但多是擔憂,白露跟陸晉一起工作過一段時間,所以陸晉的意思她懂。
惹惱了季寒聲,到最後會有什麽樣的後果,她還真的不知道,她只知道季寒聲狠起來會直接要了別人的命,可是他真的幾乎沒有對她那麽狠過。
陸晉離開後,白露倔強的側著臉,避開季寒聲站著的防線,是不想看季寒聲那張變了色的臉,也是不敢面對季寒聲。
自始至終,其實季寒聲真的可以說是無可挑剔,但是奈何拗不過現實。
季寒聲看著白露白皙如脂的側臉,臉頰有些圓潤,氣色很好,白皙中透著淡淡的緋紅,就像是桃花一般,很姣美,就連她那麽站著的姿態,那副模樣都是他曾經熟悉的。
那都是他曾經擁有過可以攬在懷裡的,可現在抱不到了,她就那麽站在那裡,他卻不知道她的心在哪裡?
她的心裡有著更重要的東西,到底是誰?
是愛德華的爸爸?
這種想法讓季寒聲越發的憤怒了,他緊緊握著拳頭,骨節咯嘣作響,這聲響打破了兩個人之間的沉寂。
“白露……”季寒聲終於開口說話。
白露寧願他說些什麽,也不願意這樣沉默不語的僵持著,就像是凌遲之前的那些許短暫的時間一般,太嚇人了,還不如痛快的說出來,就算是狂風暴雨還是先下了比較好。
不然多壓抑,多苦悶啊!
“你說。”白露淡然的站在那裡,不冷不熱的就說了兩個字,一點沒有主動的意思,這兩個字氣的季寒聲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更是氣得他差點都要吐血了。
“我說?呵呵……”季寒聲笑出了聲,笑容苦澀,笑聲裡帶著濃的化不開的惆悵。
“是的,你有什麽話就說吧。反正檢測結果你也看到了,這下你是不是可以放我離開了?”白露故作鎮定的扭頭看著季寒聲,表面看似無異,但她的手心裡還是出了汗。
這是季寒聲,不是不愛的季寒聲,而是不得不放棄的季寒聲……
“我能說什麽?我以為我恨你,真的恨得不掐死你的那種恨,哪怕面對這樣的檢測報告我還是沒辦法恨你,白露,對你,我只剩下微笑……我想笑著面對你。因為你知道我多久沒笑了嗎?”季寒聲說著就自顧自的笑了,是苦笑。
白露的心大痛。
季寒聲晃著手裡的檢測報告,逼問白露,“看到這樣子的我,看到我帶著別的女人過來,你是不是還能做的再無動於忠一點?白露,你真的比我狠,狠太多了。我承認我不是好人,但是我的壞從沒真正的用在你身上……可你呢,你這是去幫別人生孩子了?還是跑去做後媽了?所以你做我季寒聲妻子的時候偷偷的吃了藥,你就那麽不願意接受我,甚至不希望我們之間有個孩子?”
“季寒聲,現在都已經這樣了。再追問還有區別嗎?”白露沒想到季寒聲發現了她動過那些藥,她也沒打算做什麽解釋。
現在這樣蠻好的,他徹底死心了就會放手。
“Damn-it,當然有區別!!”
那個孩子到底是不是白露生的,區別自然大了去了。
季寒聲說完看了一眼白露,見她依舊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之後,他是真的徹底惱怒了。
他快步走到了白露的面前,真的是快快到白露一點反應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就看到了季寒聲那張貼近的臉,他的無光依舊俊美精致,一雙眸子已是目赤欲裂一般的緊緊的盯著白露。
他抬手狠狠的捏住了白露的下巴,白露不由的“嘶——”了一聲,他手上的力氣很重,這麽捏著真的有點疼。
白露被迫仰視著季寒聲,一雙濕漉漉盈著水霧的眸子格外的堅定又執拗。
季寒聲的唇忽然重重的落在了白露的唇上,那麽的野蠻,咬破了她瑩潤的唇。
有血絲滲了出來,染紅了原本淺粉瑩潤的雙唇。
白露抿了抿唇,就嘗到了血液的腥甜之氣,這種痛又算得了什麽,遠比不上心的疼,這麽想著白露就後悔來海城了。
她不該想著來見一見哥哥,更不該想著遠遠的看一眼季寒聲。
看不看又有什麽用呢,又能解決什麽問題呢,什麽都解決不了,她這樣貿然回了海城反倒是惹了大麻煩。
季寒聲格外的暴力,動作粗魯,他已經抬手嘶啦一聲,撕開了白露身上的衣服,外套的紐扣悉數蹦了下來落在了地上,發出了聲響。
他咬著她的脖-子……很快卻又頓住了。
他僵持著保持著之前的姿勢,“呵呵……呵呵……”的笑出了聲。
白露一動也不敢動,再然後季寒聲狠狠的推了她一把,白露踉蹌了兩步根本來不及看季寒聲臉上的表情,就見季寒聲已經飛快的轉身,走到了玄關處拿著鑰匙離開了。
關門聲傳來,白露終於不用故作鎮定,強裝無畏了,她失了力氣跌坐在地上。
想哭,哭不出來。
剛到西雅圖那會兒她每天夜裡都哭,淚水都哭幹了。
季寒聲走出望麓苑的別墅,自己開著車,用極快的速度嗖的駛了出去,剛才的兵荒馬亂裡她沒有注意到季寒聲的手指間早已捏了一根她的頭髮……
白露過了許久才木訥的站起身,她想離開這裡,卻又知道自己走不掉,她的愛德華還沒有回來。也不知道現在季寒聲是要去哪裡?
季寒聲開著車,飆回了臥琥居。
門口的警衛看到季寒聲的時候不由的一愣。
自己的老板現在回來的次數真的屈指可數,一年也就一次,每次都呆整整一個晚上,想想還是怪嚇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