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將愛德華抱在了懷裡,安撫的拍著他纖弱的小身板。
愛德華比一般的孩子早熟,且敏感,雖然白露和蕭遲從來沒有提起他是領養的。但他後來還是知道了,知道自己不是白露生的孩子,就連蕭遲也不是他的親生爹地。
可是這一切都沒什麽,因為他們很愛他,所以愛德華沒有再為這種事情糾結,想比很多孩子,他已經很幸福了。
他們不是他的親生父母,卻給了他很多親生父母都沒發給予的愛,有爹地、有媽咪、還有漂亮可愛的如洋娃娃一般的妹妹,他很知足,也很快樂。
白梓驍則是看著白遇喬,面帶責備,“你真那麽說了?”
“哥哥,他還是個孩子,你別動氣。”白露只能拍著愛德華的背,出聲勸阻白梓驍。
就連廚房裡的付喬怡聞聲也趕緊走了過來。
“就因為他是個孩子,所以才不能說這樣的話。”但畢竟是個小孩子,打是沒用的,白梓驍看了一眼付喬怡,轉而對白遇喬說道:“你知道自己錯了嗎?快給哥哥道歉。”
付喬怡走過去,蹲下身子看著白遇喬的眼睛說道:“說錯話和做錯事是一樣的,都要道歉。”
白遇喬撇了撇嘴忽的哭了,他哭著說道:“我的妹妹才不要嫁給他。他一點都不好,我一點都不喜歡他!妹妹是我一個人的!”
愛德華抱著白露纖細的腰,將小臉蛋埋在了白露的懷裡,嗅著她身上的氣息,心緒很快安定了下來。
他安定下來後就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他是客人不該跟白遇喬打架的,不該給媽咪添亂的。
想通了的愛德華站起身,小小的身子站的筆直,他先是說了一聲:“對不起,媽咪。”然後,轉過身又對白梓驍、付喬怡、白遇喬說了一聲,“對不起。”
“對不起,愛德華哥哥。”白遇喬漲紅著臉也道了歉。
小孩打架,情緒來得快也去得快,兩個人很快又玩到了一起。
白露在白梓驍這裡隻吃了中飯就帶著愛德華離開了,她想去蘇暖住的銀河灣看看,想著以前那麽要好的人,說失聯就失聯,其實白露的觸動很大。
然後,她就想到了她和季寒聲。
人生的變數太大了,往往讓人措手不及。
白露和愛德華坐進車裡,愛德華看了一眼白露,問道:“媽咪,對不起,我今天不該跟弟弟打架的。我是哥哥……我應該讓著他的。”
白露心疼的雙手捧起愛德華白皙的,略微嬰兒肥的臉蛋,笑著在他的臉頰上親了親,“我們的愛德華怎麽這麽傷感了?你要記住,你是媽咪的兒子,永遠是媽咪的兒子,而且媽咪可不敢保證琉璃以後會嫁給你呢,所以不管她是不是嫁給你,你都是媽咪的兒子,永遠都是。媽咪永遠都愛你,知道嗎?”
愛德華撲進白露的懷裡,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一個勁的說著:“好,好!媽咪最棒了!媽咪最好了!”
白露沒有讓白梓驍送她,而是打了一輛車,本來是想回酒店的。但車子行駛在途中,她忽然改變了主意,便對司機說道:“師傅,麻煩你送我去臥琥居。”
臥琥居?
聽到這三個字,司機真的是一愣。
出租車掉頭,一路向市區外駛去,車窗外高大的法國梧桐樹的葉子早就掉光了,而香樟樹卻依舊蔥蔥鬱鬱的保持著翠綠的色澤。
“姑娘,我看你不像是本地人吧?”出租車司機抬眼看了一眼後視鏡裡的母子,好心的問詢著。
愛德華警覺的瞪著出租車司機的方向,那眼神分外的戒備,看的出租車司機心頭一跳,繼而忍不住的想笑。
他確實笑了,只是嘴角微微揚起而已,是不敢笑出聲的。
“你怎麽會這麽問呢?”白露這才笑著看向出租車司機。
她的聲音很溫婉,清脆動聽,給人一種猶如春風拂面的感覺,聽上去更是格外的熨帖人心,讓人覺得莫名的舒服。
“我們常開車我們知道啊,這幾年打車去臥琥居的我想姑娘你是頭一個。幾年前,大概是四年前吧據說海城首富季寒聲就不住在那裡了。至於什麽原因我們也不知道,但是有錢人嘛,有多處房產那都是很正常的。”
白露斂眸,眸光忽然一暗。
自從她離開後季寒聲就沒有住在臥琥居了麽?
聽到司機這麽說,白露根本不換衣他說這話的真實性,季寒聲也確實做的出來,只是莫名的心疼。
她離開了季寒聲,季寒聲確實不可能一個人守著曾經有他們回憶的婚居。
出租車駛入直達臥琥居的主乾道,白露的心跟著也莫名的緊張,雖然知道季寒聲不在臥琥居,但她就是很緊張。
車子駛近臥琥居的時候,白露忽然對司機說道:“師傅,就停在這邊吧。我就這樣遠遠的看一眼就回去。”
白露坐在車裡,跟臥琥居隔著一段距離,別墅門口的警衛崗亭近在咫尺。
看著臥琥居的白色雕花大門,依舊跟四年前一樣,臥琥居的外面變化不大,甚至可以說沒什麽變化。
白露看著臥琥居的方向,很快有一個人落進了她的視線裡。
是徐媽。
白露下意識的、本能的就將手放在了開門的把手上,卻頓時失去了開門的力氣,白露深吸了一口氣跌回座椅裡,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坐在她身邊的愛德華什麽話都沒說,他雖是小孩子但也看的出來只要跟季寒聲有關,他的媽咪就怪怪的。
“咚咚咚……”傳來敲車窗的聲音。
白露不敢開車窗,但也不能冒失的讓司機直接開車走人,徐媽就站在外面,說不定會傷到她。
僵持了片刻後,白露這才降下車窗,她的側臉隨著降下的車窗慢慢地落進了徐媽的眼睛裡。
徐媽覺得自己眼睛花了,一定是年紀大了,所以眼睛才花了,一定是這樣的!
徐媽抬手用力揉了揉眼睛,定睛看著車窗裡的人,眼睛睜得大大的。
白露緩緩轉過臉,徐媽已是驚訝的慢慢張開了嘴,她艱難出聲,激動又驚訝的叫了一聲:“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