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時間不長不短。”

  聶楠像是想到了什麽，忽然看著辣雞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怎麽了，楠哥？怎麽這麽看我？”

  辣雞有些緊張，但只是瞬間。

  因為聶楠看人的眼神實在是太有侵略性了，所以，一時難免讓人害怕。

  “沒事，只是想到了自己以前的一些事，覺得有些感概而已。

  你說，你們這樣的年輕人，為什麽不選擇一條輕松的路呢？”

  沒有聽出他話裡的雙重意思，辣雞還以為他問自己為什麽混這條路。

  “哎呀，這人都想活的好一點，所以，我就想著做這個不是正好麽。

  打架被學校開除，這雙拳頭也沒什麽不好。”

  是麽，聽上去，還是個挺有故事的小孩兒。

  看著辣雞染著五顏六色的頭髮，聶楠忍不住笑了。

  “現在世道變了，你還真當自己是古惑仔了？”

  “唉？楠哥，你也看？”

  “電影裡都是騙人的。真正能發達的人不是靠拳頭，而是靠腦子。”

  聶楠的話讓辣雞雙眼放光，很是有興趣聽他接下來說的話。

  “我腦子也不笨的，就是沒有跟上一個好的老大。

  剛到厲堂，都是做一些跑腿的工作，本來我今天要去……”

  意識自己差點說了實話，辣雞趕緊嘿嘿一笑想要掩飾一下。

  “不過，能認識楠哥是我的榮幸啊。”

  嘴甜心毒是最基本的素質。

  眼前這個小夥子，很有潛質。

  很像當年的自己。

  不過，他的目的，似乎並不是要上位。

  “我也覺得很榮幸，畢竟已經這幅樣子，曾經跟過我的人都不想來往，你還肯過來，也是難得。”

  “楠哥您別這麽說……”

  “別緊張，以後，好好相處就是了。”

  “好好好，那以後還請您多提攜。”

  聶楠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感覺上平易近人的樣子。

  可事實上，他心裡卻是有自己的打算。

  “那，你以後就是我的人，該做什麽，也得機靈點。”

  “當然，當然，一定為您馬首是瞻。”

  聶楠倒也不客氣，直接吩咐他去弄些自己喜歡吃的東西來。

  他現在需要補充體力，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就沒有任何理由松懈下去。

  顧明燁，別以為你不知道你在打什麽主意，就算孤注一擲，我也絕對不會讓你好過。

  

  邢蕎在顧明燁的辦公室窩了一天的時間。

  兩人各做各的事，期間就算有人來匯報工作，看到邢蕎有些怪怪的，但是顧明燁卻非常自如。

  都說最讓人舒服的關系並不是兩人在一起多膩人，而是在不說話的情況下也會很舒服不尷尬。

  邢蕎坐在小書架跟前的單人沙發上，看著手裡的書。

  會客區正在和下屬談論企劃案的顧明燁是不是瞄兩眼。

  討論中間，一通突如其來的電話讓顧明燁表情有些凝重。

  “顧董……”

  “今天的討論先到這裡。”

  發現有些不對勁的邢蕎站起身，走到顧明燁身邊，正要問個究竟，他又突然變了一副沒什麽事的表情。

  “沒事。”

  “可你……”

  “是卓放那邊有些事，我先送你回家。”

  “哦，好。”

  原來是卓放啊，嚇死她，還以為是……

  自己也是奇怪，不管是不是聶楠，都和自己沒什麽關系了。

  ……

  看到邢蕎進了門，顧明燁才驅車離開。

  而此時卓放在別墅裡正大發脾氣。

  “真他娘的廢物！”

  看著滿地的狼藉，顧明燁蹙眉。

  “怎麽了？”

  “那個白笑風也不知道用了什麽招兒，拔了兩個眼線，現在人找不到了，一定是活不了命了。”

  卓放狠狠啐了一口，恨不能替這兩個人一樣。

  好不容易就能看到一點點眉目了，沒想到竟然出了這麽一個岔子。

  這回完了，照這麽個路數下去，哪兒還能找到他的罪證了。

  “他畢竟摸爬滾打這麽多年，有警覺性也是必然的。

  真是可惜了那兩個人，好好厚待他們的家裡人吧。”

  顧明燁語氣平靜，對於這樣的事已經有些麻木。

  “我真想弄死他丫兒的！”

  那兩個孩子才多大啊，要不是做這檔子事兒，也不會……

  “卓放，別忘了，這是他們自己的選擇。

  當初選擇了這條路就該知道後果。”

  話是這樣說，可是……

  “顧明燁，我就是心裡憋屈。

  當年要不是……你知道我一直以來都想做個警察，可是，老天爺沒讓。

  警察沒當成，成了匪頭子。

  這也就罷了，以為能幫得上忙吧，還弄成這樣。”

  自嘲的看著顧明燁，卓放前所未有的情緒低落。

  他甚至不知道，放聶楠回去，是對還是錯了。

  尤其……

  “而且，我得到消息，辣雞被成功接近了聶楠。

  白笑風警惕性這麽強，我怕……”

  “他不會輕易被發現的，我相信他。”

  “顧明燁，現在不是相信不相信的問題，而是……

  我覺得咱們一定有內奸，不然，他怎麽一抓一個準。”

  早就有所懷疑，但都是一起出生入死過的好兄弟，他不想懷疑任何一個人。

  “別擔心，有任何情況，他會看著辦的。”

  卓放歎了口氣，現在派出去找那兩個失蹤的人還沒找到。

  要是白笑風再有動作……

  不行，必須加快腳步，這麽下去，還不知道要犧牲多少個人。

  “要不然，就放大招。”

  “你想引蛇出洞？”

  “對！邊境那邊又有動靜了，所以……”

  所以？

  “木撒已經死了，現在緬境各自為王，誰會和白笑風成下一筆交易還不知道。

  不能輕舉妄動，我知道你現在著急，可於是著急，越要沉穩。”

  “還沉穩個屁啊？再這麽下去，可真要被趕盡殺絕了！”

  卓放倏地楊高了聲音。

  以前還能等下去，現在要還是等。

  那不就是等死麽！

  不行，不能坐以待斃，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就算用陰招也得逼他們出手。

  “這件事就交給我，你不用插手了。”

  “你想幹什麽？”

  “幹什麽？當然是讓他們知道知道，小爺我不是好惹的。”

  “你別衝動！”

  顧明燁皺眉，知道他憤怒之下會做出什麽不經大腦的事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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