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太過分！”

  程漾眥目欲裂的看著對方。

  顯然這些離譜的條件都是因為自己的存在才會被提出來。

  “過分？我沒覺得我很過分。

  我無意和顧總成冤家，可是抱歉，誰讓你留了程漾呢。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我也挺過意不去的。”

  顧明燁沒說話，真是聰明的男人。

  “殃及池魚……呵……我還是第一次，被別人比喻成一條魚。”

  “顧先生……”

  程漾急了，額頭布滿了細密的汗珠。

  “小三的兒子，想要進入主家被拒，氣急攻心，現在鬧出這麽的么蛾子，也是難為你。”

  顧明燁一向毒舌，此時更是刺中了男人的要害。

  而程漾驚詫的看著顧明燁，沒想到他竟然知道……

  “你說什麽？”

  剛剛還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卻因為顧明燁的一句話而變得失去理智。

  “怎麽？聽力這麽差？

  我不管你和程家有什麽恩怨，可是，如果你做了妨礙的事，就要有承擔後果的準備。

  鍾倩倩，誰幫她，誰就是與我為敵。

  你以為，我會打沒有準備的仗？未免，太小看我顧明燁了。”

  坐在顧明燁身邊的程漾，清清楚楚的感受到身邊這個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冷冽的氣息。

  “你這是在威脅我？”

  “你也可以理解成是命令。

  不要以為有慕慎行給你撐腰，我就會不動手。

  想象一下，如果你阻礙了我和慕慎行的合作，會得到什麽樣的待遇。”

  沒錯，慕慎行那種人，一向做事心狠手辣，狡猾的就像是老狐狸一樣。

  利弊權衡之後，怎麽可能站在自己這邊。

  所以，如果自己足夠聰明，就應該懂得怎麽做。

  只是，就這樣放過程漾，要怎麽甘心？

  “我們的事不要帶到工作上來。”

  程漾的語氣有些焦急。

  他從來沒有想過公私不分，更何況，因為自己而影響到顧明燁已經不是一次兩次。

  任何一個boss都不太希望遇到這樣的事。

  他自己做律所到現在，和顧明燁合作一直很好，自然是不想有不好的影響。

  “你這算是求我？真難得！

  我對這個案子也沒有什麽大的興趣，我只是想看到你為難的樣子罷了。”

  程漾很是尷尬，總覺得自己給顧明燁找事兒了。

  “那你現在看到我低三下四的樣子，應該挺高興的了，是不是可以取消做鍾倩倩的辯護律師了呢？”

  “當然了。”

  ……

  解除了危機，程漾面對顧明燁簡直帶著一種無比的負罪心裡。

  如果他一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當初就應該直接從集團離開。

  “抱歉，顧先生，我非常抱歉。”

  “這是最後一次。”

  顧明燁並不覺得自己的時間要浪費在這種事上面。

  邢蕎那邊的情況還不夠穩定，他隻想能在兩人最後分開之間，將她照顧的好好的。

  其他的事，都沒有資格這麽讓他牽腸掛肚。

  

  邢蕎像是換了一個人，和盛夏談過之後。

  可這樣顧明燁很不安。

  今天，鑒定結果就能出來，像是給這段錯綜複雜的關系扣上一個帽子。

  “醫生說……”

  “明天出院，我會直接搬到姐姐那裡去。”

  在顧明燁將話說完整之前，邢蕎開口，打斷了他。

  顧明燁愣了片刻，眼神微微暗淡。

  這個結果絲毫不意外。

  已經到了和這個地步，怎麽可能還能奢望她會和自己回到一號公館呢。

  可當這些話從她口中說出，顧明燁的心還是忍不住泛著疼。

  “你習慣了蘭姨的手藝，要不……”

  “不用了，我的嘴沒有那麽挑。”

  邢蕎似乎鐵了心，不想和他有什麽瓜葛。

  許久，顧明燁只是嗯了一聲。

  相對無言，病房的氣氛更是尷尬起來。

  直到，盛夏拿著那份鑒定報告出現在醫院裡。

  “蕎蕎，結果出來了。”

  聲音興奮不已，可當看到兩人這麽尷尬的相處畫面，盛夏覺得自己也有些……

  “顧明燁……”

  “姐，你來了。”

  邢蕎臉上帶著微笑，可是放在雪白被子上的手卻忍不住緊緊攥住。

  她不想面對顧明燁，不想面對。

  “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

  盛夏覺得氣氛很是微妙，顧明燁也並沒有要走的意思。

  而邢蕎瞧著他一直沒有要離開的意思，眉頭不由的蹙起。

  難不成，他要繼續賴在這裡麽？

  “姐，這件事你晚上回去和……和……”

  邢蕎一時間還無法說出那個字。

  畢竟，對於她來說，媽媽這個詞匯就是出現在字典上的。

  盛夏自然也看得出她的尷尬。所以很貼心的接過話。

  “我晚上會好好的和媽媽說，你放心。

  嗯……顧明燁，葉幕出差了，你明天應該沒事吧？”

  顧明燁看著盛夏，他當然明白這話的意思。

  只是，有些詫異她會這麽做而已。

  畢竟，在他看來，作為一個隱瞞了這麽重要事的自己，已經進入了對方的來往黑名單才對。

  “姐……”

  邢蕎也沒想到她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來。

  “好。”

  這男人竟然還說好？他以為現在兩人的關系還能……他是故意要給自己上眼藥麽？

  “顧先生，我並不覺得自己需要你佔用自己的寶貴時間。”

  邢蕎毫不留情的話讓盛夏有些尷尬。

  而顧明燁卻像是沒聽到似的。

  這是他最後能為她做的事了，就算是給自己最後的美好記憶。

  “明天，是最後一面。”

  最後……

  抬頭，看著顧明燁轉身走出病房。

  邢蕎還沉浸在這句話給自己帶來的震撼裡。

  “你何必呢？你們兩個明明緣分沒盡。

  蕎蕎，這件事，就不能再考慮一下麽？”

  試探的問著，盛夏並不希望看到妹妹難過。

  邢蕎看著那扇門，眼淚落下。

  每一次的成長，都是伴隨著痛苦，她或許還是不夠成熟。

  “我以後，應該不會再愛上別人了。

  你說，愛情，就不能沒有痛苦麽？”

  沒有痛苦的愛情……盛夏想到了葉幕。

  男人和女人之間，哪裡有一輩子的甜蜜，歡樂呢？

  “你確定，放手是最好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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