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世界上就只有一個邢蕎。”
顧明燁近乎呢喃著開口。
轉身,伸手將酒櫃上的一瓶白酒拿下來。
三十年的原漿茅台,嗯,味道真好。
可是他現在不想喝什麽味道,隻想醉生夢死。
隻想好好的大醉一場。
“顧明燁,你別喝了,你的胃還要不要了?!
你聽我說,你剛剛和我說的什麽愛啊,都是狗屁。
你知道麽?你才不愛那個小丫頭呢。
你看著我!”
卓放著急了,後悔了。
自己沒事兒逼他承認自己的感情幹什麽?
要是知道他為了那個小丫頭折騰到這樣的地步,打死他都不會逼他開口說什麽愛不愛。
他管什麽邢蕎,張蕎還是李蕎。
對於他卓放來說,最重要的是顧明燁。
他好好的!他們倆從小相依為命,不是兄弟勝似兄弟,看到他為了一個女人……
卓放像是想到什麽,忽然愣了下。
抬頭,看著顧明燁。
似乎一下子就想到了當初他對於自己和傅芊颯為什麽會這樣阻攔。
其實,他看出來了,自己對傅芊颯真的不同。
而這種不同,就是他卓大少爺一直不屑的……愛情!
“哈哈哈哈哈……顧明燁,我真是……哈哈哈哈……”
一想到自己明明也是個大傻叉兒,還要笑話顧明燁。
說到底,他們還不是半斤八兩麽?
“你說好笑不好笑?我……哈哈哈哈……”
顧明燁手裡拿著茅台看著笑的眼淚都出來的卓放,總覺得這哥們是瘋了。
是的,他還真是瘋了。
傅芊颯走了這麽多天,他總算明白一個事兒。
原來,自己當初對她那麽有感覺,和別的女人不一樣,是因為他愛她。
後知後覺成這樣,他卓放可真是個大傻子。
現在人早就沒影了,他們之間又不存在這種恩怨情仇的,可是也沒法在一起了。
真是個大笑話,本世紀最大的笑話。哈哈哈哈……好笑,真是好笑!
“我還叭叭說你呢,弄了半天我也是個大傻叉兒。
我……我哈哈哈哈……竟然沒想到我會喜歡傅芊颯。
顧明燁,你說,咱們倆是不是一對兒傻逼?
來來來,喝,我陪你!”
原本還要勸酒的,如今也加入陣營。
開了一瓶洋酒,兩人中西合璧混搭風,咕咚咕咚就像喝水一樣。
這一夜,顧明燁都沒回來。
邢蕎看了一眼周圍,好像也沒什麽值得自己整理的。
人都不再了,還要東西幹嘛呢?
想了想,除了拿了一塊父親生前留下的軍功章之外,其他的,都沒拿。
這棟老房子她以後逢年過節的才能來打掃。
看著父親的遺像,邢蕎忍不住落下眼淚。
“爸,對不起,我答應過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可是,我卻把自己弄得一團糟。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應該遵守承諾的。”
手指在照片上細細摩挲著,沒有一絲溫度,讓邢蕎心裡更是發冷。
打開那個書櫃,將容易落灰的東西都整理進去,無意中,邢蕎看大一個巴掌大的鐵盒子,上面有些鏽跡,有些年頭了。
將鐵盒拿出來,正要打開,宋知卻急匆匆推開門。
“太太,先生進醫院了。”
邢蕎一愣,將盒子塞回書櫃,關好玻璃門,三並作兩步的下了樓。
顧明燁,他真的是瘋了!
……
看著躺在病床上閉著眼的男人,臉色蒼白。
剛剛醫生叮囑了很多,說他喝的胃黏膜都要脫落了不說還差點酒精中毒。
以後怕是要養好長的一段時間才行。
邢蕎面無表情的看著顧明燁,心像是被刀絞著一樣疼。
她第一次知道,原來他也有不理智的時候。
他這副樣子就是為了讓她心疼麽?
顧明燁,你怎麽能這麽糟蹋你自己?
“你就是邢蕎?”
轉身,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男人,邢蕎眼裡帶著些許茫然。
“我想和你談談。”
卓放臉色也不怎麽好,但是比起顧明燁還是要強的多。
畢竟,他才喝了一瓶,而顧明燁是洋酒白酒一共連續喝了五瓶,簡直就是不要命!
回過神來的他才發現自己都做了什麽樣的蠢事。
“你是……”
“我是顧明燁的發小。”
發小?
邢蕎看著他,她對卓放沒有什麽印象。
在邢蕎看來,她知道的只有段凱,伍赫連那些人。
可是為了沈依,伍赫連已經和顧明燁不來往。
眼前這個所謂的發小……
回頭看了一眼還在昏迷不醒的顧明燁,邢蕎還是選擇離開病房,以免打擾顧明燁休息。
走廊裡,卓放靠在牆壁上,臉上帶著不耐的表情。
有些發皺的襯衫,不管是長相還是氣質,簡直就是個小流氓的標配。
邢蕎十分懷疑,他是不是真的認識顧明燁。
“在他醒來之前,你最好離開醫院,假裝什麽都沒發生。”
“這位先生,你似乎還沒自我介紹。”
“你知道我有什麽用?反正你記住,別靠近顧明燁就對了。
你反正不也要走了麽?就少弄的黏黏糊糊的。”
卓放抬眼看著邢蕎,他可沒有什麽耐性。
“我是不管你們以前怎麽樣,反正從現在開始,你就當自己從來不認識顧明燁。”
邢蕎看著他,討厭極了他的命令語句。
“這是我們之間的事,對於一個陌生人的你,抱歉,似乎沒有什麽權利——”
“少跟我說這些沒用的!我可不像顧明燁。
邢蕎是吧?我跟顧明燁認識二十多年,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兄弟。
你都沒見過我,第一次見面,是他喝掛了。
你說,我有沒有權利?
你們之間才認識多長時間?你跟我講權利?嗯?”
卓放冷笑一聲,心裡對邢蕎很是不滿。
他沒看過她對顧明燁的好,只知道,顧明燁為了她什麽都做了。
不顧一切!
“我認識顧明燁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幹嘛。
要走就乾乾脆脆的走,別給了人希望又拖拖拉拉。
沒有你,不知道多少女人想盡辦法給我哥們暖床。”
“你!”
卓放其實也不想說的這麽猥瑣下流。
可是如果他不下猛藥,就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徹底了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