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太太脖子上的項鏈!
怎麽會……
怎麽會和自己給席影茱設計的項鏈一模一樣?!
除了材質,樣式相似度竟然達到百分之九十!
還有她的耳墜以及手上的戒指!
這個系列……明明就是自己的設計。
藤纏樹!為什麽會在席太太的身上出現?
“媽咪!”
席影茱看著范薑,手裡還拿著那條項鏈。
“你看這條項鏈——”
可是這笑容卻沒有維持太久。
目光落在范薑的頸部,席影茱猛地轉頭,眸子裡帶著憤怒。
“你竟然把抄襲的貨色的送給我當生日禮物?!”
說著,用力將手裡的首飾盒扔了出去。
而幾乎是席影茱出手的同時,蕎蕎就撞進一堵溫暖的胸膛——是顧明燁,將她帶入懷裡,轉了身。
而那方藍色的首飾盒就這麽狠砸在他的背部,銳痛讓他微微蹙眉。
“顧明燁……”
抬眼,看著他,邢蕎回過神,眸子裡帶著擔憂。
“你沒事吧?”
被砸的人是他,可他卻還在擔心小笨蛋有沒有傷到。
邢蕎鼻子有點發酸,搖了搖頭。
又闖禍了,為什麽,自己又闖禍了……
“我沒事,你是不是傷到了?”
“沒事。”
平靜的語氣安撫著,顧明燁回頭,冷清的目光讓人無法逼視。
席影茱有些害怕的站到席落陽身後,也覺得自己剛剛的舉動有些衝動。
“爹……爹地……”
席落陽輕輕的拍了拍女兒的手背,臉上笑容依舊溫和。
“抱歉,明燁——”
“席先生,今天是令千金的成人禮,有什麽事,我們等宴會結束再說也不遲。”
說著,蹲下身子,將項鏈放回那方絲絨首飾盒子裡。
每一個動作都輕柔的好像手裡拿著什麽價值連城的寶貝一樣。
這是邢蕎的心血,被人這麽糟蹋,他當然不會坐視不理。
既然這些人不當做一回事,那麽……
范薑淡淡目光撇在邢蕎身上,雖然什麽都沒有說,卻比說了什麽更加傷人。
周圍已經有人在竊竊私語,邢蕎覺得自己一顆心就像是坐上了過山車一樣。
本來直衝上雲霄,自以為能給顧明燁帶來幫助。
結果這種心情,還沒有維持幾分鍾,就被人當頭一棒,從雲端擊落回地面。
不,應該說已經嵌入了地面,摳都摳不出來。
收拾好那條項鏈,顧明燁拉著邢蕎,快步走進大廳,將她帶離那個是非之地。
直到,找到一間可以棲身的休息室才停下來。
邢蕎癱坐在沙發上,腦子有些亂。
“那是我的設計,怎麽會出現在席太太的身上呢?
顧明燁,我是不是又給你惹麻煩了?”
她忍不住有些哽咽,明明是想要幫顧明燁的,怎麽到了最後都變成是她闖禍惹麻煩呢?
好像每一次顧明燁帶著自己來參加這樣重要的場合都會出現各種各樣的問題。
自己到底是什麽掃把星?怎麽就這麽衰呢!
看著她盛著迷蒙的鹿眼,顧明燁心裡其實比她還要難過。
雖然嘴上說隨她怎麽準備,可是私下還是在關注這件事。
邢蕎的努力樣子都看在顧明燁的眼裡,記在心上。
所以,在席影茱那麽對待她的心血的時候,顧明燁才會那麽難受。
只是,剛剛那樣的場合,如果強出頭,只會讓邢蕎更難堪而已。
他要的絕對不是再往小笨蛋的心上再扎一刀!
他要的是……今天所有的委屈都統統散去!
徹底的!
“那些圖,還有誰看過?”
顧明燁的話讓邢蕎微微愣住。
“那是我以前在工作室的時候,曾經設計過的一個系列——藤纏樹。
有戒指,項鏈,耳墜,還應該有個皇冠。
但是這次,我微微做了一些改動,席太太身上那個是按照以前的圖紙做的。”
工作室……
能接觸的上范薑的人,最有可能就是陸鈞彥了。
邢蕎緊張的看著他,手都不知道該擺在哪裡,一不小心,就按下了手邊的電視遙控器。
而電視畫面忽然打開,鏡頭中的那個男人正是剛剛從巴黎回來的陸鈞彥!
寬大的墨鏡幾乎要遮住了整張俊臉,一身黑白色的搭配都是guess當季的新品,身上的配飾皆是出自工作室。
記者像是勤勞采蜜的蜜蜂一般將他團團圍住。
“陸先生,聽說這次您的‘藤纏樹’系列斬獲了最佳設計大獎,作為第一個獲得該獎的中國設計師,您能談談您的獲獎感受麽?”
“陸先生,外界盛傳,意大利的某奢侈珠寶品牌向您發出邀請做該品牌的藝術總監,您是怎麽回應的呢?”
“以後您的個人工作室以及個人品牌會繼續在國內運營還是要放棄國內市場呢?”
“陸先生……陸先生……”
聽著記者們的那些話,邢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藤纏樹……
剛剛那個記者說什麽?陸鈞彥拿到巴黎珠寶設計大賽的最佳設計大獎,系列的名字是藤纏樹?
不會的,陸鈞彥不會做出那樣的事,可能只是系列重名而已。
可是這個想法剛剛從腦海裡劃過,電視畫面就放出陸鈞彥獲獎時候的畫面,以及那些設計的畫稿。
各個角度,十幾張彩鉛上色畫稿就這麽在她眼前一幀一幀的閃過。
那是她的設計,是她冥思苦想的系列!
而陸鈞彥,竟然……他竟然據為己有,甚至拿去參賽!
“邢蕎”
不用多問,從她的表情,顧明燁也能猜得出發生了什麽。
設計稿被盜,范薑所帶的珠寶才是贗品。
起什麽將電視關閉,事已至此,還不如讓小笨蛋少一些刺激才好。
“為什麽會這樣?他怎麽可以這樣做!因為我不答應參賽,所以就要盜取我的設計佔為己有麽?”
訥訥的看著電視屏幕,邢蕎覺得好像有蜜蜂在自己的耳邊振翅,嗡嗡聲從耳膜到心底,然後順著心底蔓延出一股子疼,融入血液,竄向四肢百骸。
“叩叩叩……”
短暫的敲門聲過後,那扇門被人推開。
邢蕎抬眼,看著范薑從門後走了進來。
“我聽侍者說你們倆在這裡,沒事吧?”
疏離淡漠的語氣,蕎蕎在想,如果不是出於主人家的禮貌,席太太一定不會出現在這裡。
她頸間的項鏈閃著光,幾乎要灼燒了蕎蕎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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