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多多心裡忍不住頻頻打鼓。
可是也說不出不讓莫森去這樣的話。
好吧,他看上去這麽老實,應該沒事的。
嗯,對,沒事。
倫敦
盛夏住進了顧明燁所在的酒店,還成了鄰居。
看到邢蕎和顧明燁兩人的狀態就明白,她的愛情,不用自己擔心了。
“這次威尼斯電影節的事,我知道你幫了不少忙,謝謝。”
“應該我來說這句謝謝才是,你幫了邢蕎那麽大的忙。”
顧明燁看著盛夏,真誠說著。
“咱們這麽謝謝來謝謝去,還真是……”
邢蕎看著兩人,其實不太明白知道發生了什麽。
電影節?是不是顧明燁又做了什麽事。
不過,也應該改習慣他這樣才對,人的個性哪兒有那麽輕而易舉的就改變的。
要是自己連這一點都不明白,可真就是傻白甜了。
“蕎蕎說的對。”
“我約了一個朋友,你們聊吧。”
顧明燁知道女人在一起有很多話說,自己在不方便,於是很有眼力見的找個借口離開。
當然,他也是真的有個人要見。
這個人,關系到今後聶楠能否在有能力在為非作歹。
他想要用自己的病來拖住蕎蕎,那也要看自己答應不答應。
“好,晚飯一起。”
送顧明燁離開,酒店的房間裡剩下兩個小女人,話匣子一打開就受不住了。
顧明燁如約而至,而坐在對面的男人渾身散發著冷酷讓人無法接近的氣息。
站在他身邊的管家恭敬的十五度彎身,一隻手放在胸前第三顆扣子處,等著男人發號施令。
“兩杯威士忌。”
“是,慕先生。”
管家轉身迅速去準備,沒邁開幾步顧明燁出聲。
“我不能喝酒,抱歉。”
暗影中的男人抬眼,看著他,眼神裡帶著一些奇怪的訊息。
“一杯水。”
“好。”
管家沒有絲毫遲疑再次邁開腳步。
“你準備站在我這邊了。”
這是一個肯定句,顧明燁慢慢走近,隱在暗處的男人漸漸顯露真容。
男人的五官極為立體,和歐洲人一樣深邃湛藍眸子,可頭髮卻是純黑色。
顧明燁其實已經生的極為俊美,可是在這個男人面前,卻還是少了一絲味道。
他宛如阿波羅神一般的模樣,渾身散發著冷冽的貴氣。
慕慎行,紅盾家族新晉的上位者,整個歐洲上流社會最矚目的新星。
他像是橫空出世的星子,一下子將所有人的目光奪取,可是顧明燁知道,這個男人不過就是蟄伏多年,厚積薄發罷了。
露易絲和丹尼爾再有手段,可是在慕慎行面前,都顯得太過脆弱,不堪一擊。
“你已經有答案了,應該不需要確定才是。”
從來不肯求人的顧明燁,為了邢蕎,卻不得不和眼前這個狂傲霸道的男人合作。
如果不是萬不得已,這樣危險的人,他絕對不想去招惹。
“女人竟然是這麽可怕的毒,真是沒辦法想象你這樣的男人也會對別人卑躬屈膝。
呵呵呵……露易絲和丹尼爾做了什麽好事,證據都在我手裡。
只是,我更加需要一個好的理由,幫你。”
慕慎行向來不肯吃虧,說來有意思,他一向喜歡獨來獨往,這次會參合這件事純屬意外。
可能是顧明燁私生子的身份讓他覺得種莫名的惺惺相惜。
畢竟這和大多數人的經歷還是不一樣的,如果說兩人之間個性的不同之處,慕慎行這人更加霸道,說一不二。
不像顧明燁,做什麽事好像都悶悶的,但是一顆心還是溫暖的。
“我可以幫你救你妹妹。”
“你以為你還是幾年前的顧明燁麽?現在心臟外科的能人如此多。”
話語之間明明沒有半分看不起的意思,可是那種表情卻讓人非常不舒服。
“可是沒人敢做這個手術。”
顧明燁說的風輕雲淡,讓慕慎行的臉色頓時有了變化。
兩人彼此對望,誰也不說話,氣氛一度緊張。
各自身後仿佛有兩隻獅子彼此對峙一般。
“慕先生,威士忌和水。”
直到管家端著托盤走過來,打破了僵局。
“婉兒的病可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我已經找過很多醫生給她看了。
所以,你別太樂觀,以為能幫得上什麽忙。”
聞言,顧明燁笑了笑。
“慕先生知道我為什麽當初會選擇讀醫科麽?
不是我喜歡,而是我知道,性命對於人的重要性。
什麽錢財,什麽地位,什麽權利!
能保住命才能享受這一切。
而我,可以救人的性命。
這樣就能換取更多的東西,你說,如果我沒有把握,會這麽胸有成竹麽?”
慕慎行拿起裝著威士忌的方杯,裡面的冰塊碰到杯壁發出脆響。
劃破靜謐的空氣,管家眼神鋒利了一下,但是很快又變成剛剛的樣子。
“威廉”
管家鞠了一躬,然後轉身離開。
顧明燁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潤了潤嗓子。
“你妹妹對你多重要,不用我來說。
這次合作,對你我來說都是有利的。”
“婉兒,一定會沒事,對麽?”
“天底下沒有一定,你妹妹的情況,只有一半的機會。”
雖然很想讓慕慎行幫自己,可是,他不會給慕慎行無望的期許。
“一半……比百分之三十多了百分之二十。
可是,對我來說,不是百分之百都是一種數字。”
“砰”的一聲,重重落下方杯。
“我要婉兒活!”
“我不是神仙,我只是個醫生。”
和多年之前那個狂傲如斯的男人絲毫不一樣,經歷過太多,面對生命的感覺也完全不同。
“那你還和我談個屁!”
慕慎行忍不住爆了粗口,對他來說,如果不能看到妹妹安然無恙,那麽他擁有再多又有什麽用?
“慕慎行,如果這個事實你不能接受,我也不會昧著良心給你希望。”
顧明燁知道自己這樣很殘忍,他見過很多病人的家屬,表現的比慕慎行更失去理智的有很多。
所以,越是這樣,他越不能說假話。
“你不怕你這麽說,我選擇把你需要的那些東西銷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