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鬼,阿鬼,你怎麽樣?”
小香一開始還高興的很,忽然看她弟弟臉色青白,掙扎著甩開自己姐姐,向賭坊門口跑。
鐵牛一下敲他脖頸上。
這個阿鬼的小孩子才渾身癱軟,被小香抱住。
紅塵皺眉,低頭翻開那孩子的眼皮看了看,三郎歎氣:“又是一個!跟你說,這個賭坊現在的掌櫃根本就是瘋子,也不知從哪兒弄來一種叫神仙膏的東西,專門給他們看中的小孩子用,只要用幾次之後就再也不能停,對他們賭坊自然是言聽計從,我們九命牙行以前也跟他們做生意,後來發現不對,這才斷了往來,咱也是混江湖的,可不能沒有底線,不講道義!”
他憤憤不平,恨不得再轉頭又衝進賭坊大門大鬧一場,結果讓郭品一把揪住,動彈不得。
神仙膏……又是這類東西!
紅塵冷著臉,先低聲交代幾句,讓鐵牛請大夫來給三郎看病,他這問題說大也大,畢竟年紀太小,身子虛弱,自製力也差,沾上這玩意兒簡直要命,不過,天還塌不下來,不是不能救。
“至於賭坊……他們自己逆天而為,必遭天譴,你們等著看這等人的下場便是。”
三郎一想到對方今天破的財,夠他們心疼的,心裡也痛快些,看紅塵的目光登時也變得和氣了。
“你這個郡主還行,不是個慫貨!”
啪!
郭品氣得打了他腦袋一巴掌。
紅塵也哭笑不得,實在想不出怎麽郭品郭大師會收這麽一個憊懶小子當弟子。
搖了搖頭,讓鐵牛去把自家的貔貅搬過來,這位搬那玩意就和玩一樣。只是貔貅一到,三郎就愣住。連郭品都嚇了一跳。
這座貔貅本來有了年頭,並不是新的,看著有些斑駁,一開始被陰煞之氣侵染,整個灰蒙蒙一片,還面孔猙獰,後來雖然不知道榮安郡主使何等手段,竟把它養活了,可到底依舊不算好看,或許有一些高明的靈師。日日替它開光溫養,過上十幾年,它能進化成靈器,但那需要漫長的時間……
可是現在呢!
貔貅放在地上,通體是瑩潤的白色,宛如白玉,一雙漆黑的眼睛閃爍流光。體態更是威嚴無比。
別說郭品,就是普通人看到,一樣知道這是個寶貝!
“怎麽回事兒?”
紅塵笑:“你覺得我這貔貅一千兩金子值還是不值?”
三郎愣愣地,忽然苦了臉,抱著他師父嚎啕:“師父啊,你徒弟我恐怕要賣身還債了!!嗚嗚嗚嗚!!”
郭品踢了他一腳,滿腦子漿糊。直直看著紅塵。欲言又止。
紅塵也不瞞他:“很簡單,那個蝶樓賭坊裡布置了大大小小幾十個法陣。凝聚煞氣,所有進入賭坊的賭客,氣運都被大幅度剝奪,做這個的,一定是個高手,但世間一向講究一個平衡,身為靈師,在這方面更要仔細,他們的行徑純屬逆天,早被老天盯住,我不過是改動了一下郭大師的陣法,破了法陣,造成反噬,那些他們本來積聚的福運瞬間爆出,氣如泉湧,順帶著就喂飽了我這貔貅,它也舊貌換新顏了。”
她說的輕描淡寫,郭品心中卻是大吃一驚。
他是內行人,又為了自家小弟子,沒少琢磨賭坊那邊連環套一樣的風水法陣,可他都沒想過翻手之間全部破盡,甚至連他仔細看,也只看出門口光明正大的獅虎煞,還有一進門的兩個鐮刀煞,其它的似是而非,知道有卻猜不出在哪兒,更別說看穿,看透……也許祖師爺,鬼谷先生能如此輕描淡寫地做到這一切?
郭品忽然就忍不住歎息,原來天賦這種東西,果真存在,沒天賦的十年苦功,比不上人家一朝一夕的頓悟,竟都是真的。
他搖了搖頭,也沒太沮喪,早在多年之前他就見識過一個天才,是怎麽輕輕松松壓自家師父一頭,那可不是高出一線,根本是天淵之別,真正鬼谷先生的評價,哎,早就見怪不怪!
一走神兒的工夫,三郎耷拉著腦袋,對紅塵道:“那個麒麟我家師父用不到,一到手就轉手賣了,只知道是賣給一戴著鬥笠的黑衣人,這個,具體是誰不知道。”
這是他們的規矩,贓物不在手裡留。
紅塵挑挑眉:“哦?我記得你才跟你師父說過,你知道買主不是好人?若連身份都不知道,怎麽確定人家的好壞?”
三郎登時懊惱。
紅塵笑道:“我知道你們的規矩,不能隨意探聽買主的消息,不過,你小子可不像是個守規矩的。”
京城三教九流,什麽人都有,像三郎這幫孩子都不是好人,偷雞摸狗的事兒常做,他們自己定規矩,對什麽人家不能偷,什麽人家需敬著,有自己的一套準則,不按照祖上傳下的規矩行事,就在這個京城活不下去。
例如這贓物不留過夜的習慣,就是用血的教訓養出來的,只是這幫人大半謹小慎微,做生意也只和熟悉的中人做,陌生人可摸不到他們的脈。
三郎一看糊弄不過去,也泄了氣:“東西給了夏家的那個小姐,叫夏蟬的,她那日沒露面,隻讓一個和尚來談買賣,不過咱們的人跟了一路,見是她才撤。”
紅塵頓時皺眉。
夏蟬買麒麟做什麽,還偷偷摸摸,以她的身份,想要個什麽法器,正大光明地買就是。
她想了半晌,也沒想出這女人要一尊麒麟有何用。
三郎看了她一眼:“那夏家小姐去了大雲寺,現在好多名門千金,世家公子,都去大雲寺看熱鬧呢,萬佛塔內一場龍爭虎鬥,怕是近年來最熱鬧的事兒。我師父主導此事,真沒閑工夫陪郡主娘娘玩。這就告辭了。”
說完,一溜煙沒了影子。
郭品:“……咳咳,郡主,這小子頑皮,回頭我收拾他,貔貅就物歸原主,麒麟的賠償款,我明日就送郡主府邸。”
他嘮叨了兩句,也告辭而去。
這人的確是忙,紅塵就沒攔著。看了鐵牛一眼:“鐵牛啊,想不想去大雲寺,過兩天帶你去看看熱鬧。”
鐵牛懵懵懂懂地點頭。
知道東西在哪兒,紅塵也就不急了,其實想找到自己的東西,那是半點兒不難。
不說別的,麒麟和貔貅多年毗鄰而居。氣息相連,有貔貅在,沒有任何線索也能把東西給找出來。
一看無事,她就領著鐵牛走人,先去看了看小香和她弟弟,這才回家。
一見小香他弟弟阿鬼,紅塵就知道賭坊那邊為什麽想要他。這孩子雖是遭了罪。滿臉蒼白,卻是手指極長。特別柔軟靈活,耳力也強,她還在門外老遠,這孩子一聽就知道是她,小香就忙迎了出來。
只是看到紅塵,他咬著牙把頭縮回被子裡,抽抽搭搭,顯見並沒有太高興,終究還是個孩子,只知道自己難受的很,不知道別人是好心好意救了他。
小香一臉歉意,扎扎實實地給紅塵磕了三個響頭,紅塵把她提溜起來,安撫道:“先給你弟弟看病,等他好了,再想以後的出路。”
說了幾句話,紅塵就走了,臨出門,到見那小孩兒從被子縫隙裡看她,目中含淚,似乎也不是真的完全不知好歹。
紅塵回到家就鑽進書房,整理一些關於風水方面的書籍,幸虧外人看不到,若是看到屋子裡各種古籍亂飛,她又時不時自言自語的模樣,肯定把這地方當成鬼屋。
這次去大雲寺,雖說純粹是看熱鬧,但既然自家那位陛下,竟找了一個靈師參與,又選擇的是萬佛塔這樣的地方,還允許提前五天布置,想來除了正經的實力對拚,也少不了風水鬥法,她做點兒準備,省得到時候做了被殃及的池魚。
大雲寺是千年古刹,大周立國之前,它就已經傳承很多年,早些時候,市面上關於大雲寺高僧怎麽在太祖還未發跡時,就看出他的不凡之處,派出得道高僧全力相助的故事,流傳甚廣,當然,道家那邊不大認,說他們是面上貼金什麽的。
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這麽多年了,外人也就聽個熱鬧,輕易不去評判什麽,反正大雲寺在京城是名寺古刹,信眾極多。
紅塵帶著羅娘和小嚴兩個,再加上一個鐵牛,律風荷沒在,最近林旭把他給帶走了,大約有正事兒。
她還是第一次來大雲寺,寺內佛光籠罩,一進來就感覺到氣息平順,就連她身邊帶的幾本書,幾樣法器,也都變得特別活躍,顯然也非常高興。
只是一看萬佛塔,她就連忙舉起手把眼睛遮住,怎舌:“好家夥!”
這是把人家好好一座佛塔給糟蹋成什麽樣兒!
人家的佛塔,本來每一層都是圓形,氣息圓潤,輪回不休,可現在各種怪異的東西掛了上去,氣場被割裂的十分之亂……要想恢復如初,還不知要費多大的力氣。
要是她是大雲寺的主持,非要氣哭了不可。
這可是佛寺,佛光普照之地,還不是那等假佛寺,裡面可全是佛法高深的高僧大德,他們敢在這裡動刀兵,果然……哎,皇權還是至高無上。
紅塵這個不是佛家子弟,而且對佛家並無好感的都看不下去,傷眼的厲害,連忙拉著人扭頭走,萬一再讓上面的煞氣衝一衝,大半個月得喝符水化解,可就吃大苦頭了。
兩國賭鬥開始之時,馬上就到,大周皇帝並沒有過來,表現的不是很重視。
大周那些權貴子弟們到是雲集至此,不少人都在萬佛塔下擺放了桌椅,撐起大傘,舒舒服服地坐著。
大雲寺的僧侶也都過來招呼。
茶水點心,素齋菜,樣樣不缺。
紅塵滿心不可思議,四下看了看,找了個最吉利的方位,讓人把桌子移過去,又在上面貼了一堆符咒。
旁邊有幾個和尚忍不住掃了她一眼。
紅塵客客氣氣地笑了笑。繼續!
像前面那幾位眉毛都白了的高僧,手裡拿的念珠。坐的蒲團,那都是深具佛性,很了不得的東西,他們是不怕,自己窮,這邊人又多,還是多做點兒準備為妙。
坐好歇了一會兒,紅塵剛跟羅娘他們說了幾句話,就道:“開始了。”
羅娘一怔:“這就開始?”
周圍的人顯然都沒注意到,還在熱熱鬧鬧的聊天。
紅塵笑:“難道你以為他們還要先互相打個招呼。老老實實等到時辰到了,直接派士兵衝進佛塔,一口氣把自己要的東西搶出來?”
羅娘不說話了。
這次賭鬥,堪比兩軍交戰,兩軍交戰,自然不能這般兒戲。
佛塔裡悄無聲息地亮起燭火。
一陣陣風鈴聲響起。
眾人聽得都一愣,這聲音還真好聽。就是聽得人神思困倦,有點兒像入眠。
抬頭望去,煙霧繚繞中,北燕那邊有個身披袈裟的大和尚,緩步進了西門。
郭品郭大師,也換了一身紅色的法衣,大踏步衝入東門。
一進去。兩個就都沒了聲息。
紅塵看了一眼。忽然周圍,低聲交代了鐵牛兩句話。鐵牛點頭應了,一轉身出去,不一會兒,竟從外頭弄回來好大一卷麻布,紅塵拿了一杯茶,往裡面澆了點兒符水,又往麻布上一潑,便讓鐵牛抱著。
不多時,時辰到,賭鬥開始。
北燕那邊出了五十名士兵,大周這邊卻只出了三十名,不過,這邊是精兵,齊齊進入佛塔。
周圍一堆看客一開始還挺緊張,結果看了半天,時間一點點過去,天色都黑了,太陽落山,月亮升起,星羅密布,卻半點兒動靜也無,就個個顯得有些無聊,雜七雜八地議論起來。
“北燕犯哪門子病,到咱們大周挑事,他們是外來的,這可是咱們的地盤,還是大雲寺,他們能佔到便宜才怪!”
“我看不然,那幫家夥既然敢到咱們大周,還把話說得這麽滿,總有自己的依仗才是。”
紅塵的雙眼緊緊盯著佛塔,對左右談話聲聽而不聞,忽然,佛塔附近起了一陣旋風,下一刻,第九層寶塔忽然炸開,碎青石,磚瓦,金箔,還有好些零零碎碎的東西向下飛濺。
底下所有人目瞪口呆。
看這速度,怕是要‘傷亡遍地’了,好些人都閉上眼,驚駭欲絕。
紅塵高聲道:“鐵牛!”
鐵牛應聲站起,猛地一甩開手裡的麻布迎著上去,一卷,正恰好卷住那些零零碎碎。
除了有個把特別倒霉的,自己摔倒傷了點兒皮,其他人頓時安全,大家轉頭看向紅塵,心中驚訝,還是趕緊道謝。
一轉臉,眾人破口大罵。
也有人驚魂未定,實在沒想到不過來看個熱鬧,竟然還不小心就把命給搭上,實在不劃算。
紅塵可顧不上這些,輕輕歎了口氣。
沒一會兒,凌亂的腳步聲響起,那三十個士兵驚慌失措,跌跌撞撞地出來,滿臉惶恐,手裡還扶著頭破血流,臉色極為難看的郭品。
郭品出來,咬牙切齒:“大意了,大意了!”
別管是不是大意,看來北燕那邊技高一籌。
眾人都不由失望,心驚肉跳的:“不會吧,咱們難不成輸了?”
“當然沒有!”郭品怒道,“他們也陷入我布置的七殺陣,一定過不去。”
果然,下一刻,北燕五十人士兵,還有那個大和尚,齊齊走出,不過與大周這些人的狼狽相比,他們就顯得齊整得多。
那大和尚還雙手合十,呼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施主慈悲!”
郭品頓時臉上更黑。
北燕那一夥兒人,竟大搖大擺地走人,氣勢十足,神態囂張,全然不把大周這邊放在眼裡。
到是那個北燕使臣臉上帶著笑,過來跟大雲寺的監寺大師道:“既然晚了,那就封塔,大家明日再戰,希望明日能與諸位分個勝負。”
說完,當真派了幾個士兵值守。和大雲寺的僧侶一起拿皇封封了塔門,之後全回客房休息。
眾人面面相覷。也不知如何是好。
事實上,郭品的樣子極為狼狽,頭破血流,嘴角還滲出一絲血絲來,明顯受了很嚴重的內傷,他自己心裡有數,勉強還能站著,氣血翻湧,要是再多呆一時片刻,說不得就能暈過去。明日繼續的賭鬥,他說不定都出不了場,一咬牙,一把拉住紅塵:“郡主,你可得幫把手,咱們大周丟不起這個人!”
紅塵一愣——怎麽扯上她?
只是實在沒想到,郭大師居然會向她求助。林師兄口中的郭大師,可是個性子倔強的。
不過轉念一想,當年林師兄和郭大師相遇時,這位還是年輕人,人總要成長,不可能一直孩子心性。
此事的確該管,紅塵生在大周。雖未身處邊疆。卻也知道大周與北燕的世仇,說是血海深仇也不過分。雙方都在戰爭中損失慘重,奈何她是周人,為國出力,理所當然。
紅塵想了想,就道:“走,咱們去舍利塔,看看萬佛塔的情況,還請郭大師也跟我說一說裡面的情形。”
三郎皺眉:“你行不行啊?”
郭品一巴掌把徒弟拍走,連忙拉著紅塵,也顧不上身上的傷,大跨步地就衝入旁邊的舍利塔。
紅塵上了舍利塔。
一上來,她一時卻忘記自己要看對面,這座塔裡到處是質樸的氣息,金色的光芒籠罩,很多別樣的氣,在她的眼中分外明顯。仿佛看到一尊又一尊,莊嚴肅穆的佛的影像。
“據說這裡供奉了大雲寺世代高僧的舍利子,不過也只是傳說了,好像大雲寺的僧人都沒有承認。”
紅塵微笑。
耳邊仿佛能聽得見接連不斷地誦經的聲音,讓人心情疏闊,連郭品一進來,氣色也稍稍好了些。
轉了一圈,紅塵才細細看對面。
雖然是夜裡,不光周圍燈火通明,她的視力也極好,再說,她也不是只靠眼睛來偵查敵情。
“一層寶塔,乃是風鈴陣,北燕大雷音寺入門的基礎,就是聲如雷霆,風鈴陣恐怕是音攻。”
“確實。”
郭品歎氣,“今天對方根本沒怎麽操持法陣,只是任憑它自行運轉,我過得不算難,但法陣乃是活動的,只要北燕那和尚願意,立時就變幻無形,下一次還能不能這麽容易猶未可知。”
紅塵點頭,知道郭大師吃了一次虧,也對北燕這些手段重視起來,她也不多言,細細審視,一邊看一邊嘖嘖稱奇:“咱們大周還是很有君子之風啊!”
大周布置的法陣,多為迷蹤陣,八卦陣變形之類,縱然也是高妙,卻留一線生機,就連算是殺伐之力很強的七殺陣,別看名字很嚇人,但也留下空隙,不為傷人,只為了讓人暫時失去行動能力而已。
可北燕卻不同,風鈴陣別看名字好聽,可若是操持陣法的人一動殺心,立時便是步步殺機,更別說各種形煞,都是大煞,裡面還一環套一環的陷阱。
郭品的臉頓時陰沉。
他也沒想到北燕這般沒有風度。
“哼,全是歪門左道,邪性十足,哪裡有堂堂大國之氣度!”
紅塵皺眉:“從七層寶塔到十三層寶塔,煞氣彌漫……”她臉色忽然一變。
“怎麽?”
郭品也嚇了一跳。
“這裡可是佛門,北燕竟然控制獸魂來布陣?”
紅塵探頭出去,仔細看,果然見隱約有毒蛇的黑影遍布,纏繞在寶塔之上,竟沒有被佛光殃及,不覺吐出口氣:“高人!能在佛寺之內,破開佛力的防護,布置這種殺陣,確實高明。”
郭品歎氣:“郡主您就別說這個,可有破解之法?”
他自己都讓人傷的頭破血流,哪裡還不知道對方不好惹。
“……唔,我怎麽覺得北燕這些人很悠閑,勝券在握似的,就這麽扔下法陣,連管都不管,任憑我們來看?”
紅塵眨了眨眼,掃了下底下三個站崗的北燕士兵,見他們聚在一塊兒,懶懶散散,一點兒緊張感都無。
郭品皺眉:“肯定是這些人穩操勝券……該死!”
紅塵一下子笑起來:“別急,我在研究研究。”
她細細看過,點頭道,“放心,雖然複雜,但並非不可破,郭大師布置的各種迷蹤陣,也是一絕,咱們難,他們也難……不過,為了保險,我得回皇宮去求太后娘娘的佛珠和陛下的寶劍一用才好。”
郭品:“……”(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