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爺爺再次認可點頭……

  “沒……”

  “你這小子，這次專門轉學回來，也是為了小蕪的吧！好小子，乾得不錯！”

  沈清鈺：……我不說了還不行嘛？！

  凌蕪荑強忍著笑，嗯，她不能笑出來了，要不然就繃不住了！

  看著沈清鈺那吃癟，凌蕪荑覺得這個沈奶奶實在是太有趣了！

  沈清鈺側頭看著凌蕪荑，遞給她一個歉意的眼神。自己的奶奶像個小孩子一樣，嚇到凌蕪荑就不好了。

  凌蕪荑輕輕搖頭，示意沒關系。

  低頭才看到沈清鈺還拉著自己的手，怪不得沈奶奶會誤會呢！

  是她，她也誤會呀！

  手腕扭了一下，掙脫開沈清鈺的手，然後才看向沈爺爺和沈奶奶。

  “我和清鈺是普通朋友，目前。”是的，目前！以後是什麽關系就不一定了！

  沈奶奶腦子是個靈活的，一聽就聽出凌蕪荑是喜歡沈清鈺的，可惜沈清鈺不喜歡她！

  瞪了自家孫子一眼，沈奶奶很熱情的朝凌蕪荑招了招手。

  凌蕪荑溫順的走到沈奶奶的身旁坐下，沈奶奶伸手握著凌蕪荑的手。

  “小蕪長得真標志！跟小鈺兒一樣大吧？”沈奶奶的手很溫暖，笑容燦爛又帶著看透世事的那種了然。

  “二十一。”凌蕪荑的聲音柔柔軟軟的，是長輩們比較喜歡的。

  “二十一也不錯！比小鈺兒大一歲而已！”

  “奶奶~能不叫小鈺兒嗎？！”

  沈奶奶像是沒聽到沈清鈺一旁的抱怨，臉上笑意不減：“小鈺兒是上學早，現在大三了，你大幾呀？是T大的吧？”

  凌蕪荑搖了搖頭：“已經修完大學課程了。”

  “哦~凌家……凌家……你是凌家的女兒？”沈奶奶這才想起來，住在這一片的只有一個凌家了！

  腦海裡似乎回憶起那個小小的，嘴巴又很甜的小丫頭！

  “我記得你！你以前四五歲的時候，每次你爺爺帶你出來散步，你見著我們了，都爺爺奶奶的叫的特別甜！後來就沒見著你了！”

  寄體小的時候嘴巴確實是很甜，見著不管認不認識的人，都很主動的打招呼。

  “嗯，很久沒來了。”凌蕪荑說道。

  ——

  被沈奶奶拉著說了好一會兒的話，本來沈奶奶還要留凌蕪荑吃晚飯的。

  可是不放心的凌父凌母早就打了幾個電話來詢問了。

  沒辦法，沈奶奶隻交代凌蕪荑下次過來祖宅的時候來看看他們。

  凌蕪荑應承了之後，沈奶奶才放了人。

  沈清鈺親自送凌蕪荑回去，有些不好意思的朝她笑笑：“我奶奶就是很多話，平時她和爺爺不去旅遊的時候就兩個人在家裡，挺孤單的！”

  “嗯，你以後多陪陪他們。”

  “是呀，回國了也可以多陪陪他們！”沈清鈺點頭，然後他有些納悶的停下了腳步，湊近凌蕪荑的臉看她。

  凌蕪荑往後退了一步，疑惑的看著他：“怎麽？”

  “我發現小蕪你有問題！”沈清鈺挑著眉，半眯著眼睛說道。

  問題？什麽問題？！

  凌蕪荑眨了眨眼睛，嘴巴微微張開。

  “從那天小蕪你罵了我一頓之後開始，你有時候一句話就不只是幾個字了！”沈清鈺說。

  說完，他抬手摩擦著自己的下巴，歪著嘴得意的笑：“看來是我的功勞呢！”

  凌蕪荑：……她就沒見過這麽自戀的男配！

  她沒有說話，只是從沈清鈺的身邊擦肩而過，徑自的往前面走去。

  “誒~等等我~”

  可能是真的把凌蕪荑當成了好朋友，沈清鈺特別大大咧咧的把手放在凌蕪荑的肩膀上。

  結果……凌蕪荑因為左腳是假肢，沒站穩，直接往地上倒去——

  幸好沈清鈺眼疾手快的抱住了凌蕪荑的肩膀，凌蕪荑則是條件反射的攬住了沈清鈺的脖子。

  沈清鈺後怕的咽了咽口水，滿含歉意看著凌蕪荑：“對不起哈！我突然不記得你的腳有事了！”

  凌蕪荑搖了搖頭，手卻緊緊的抱著沈清鈺的脖子不放。

  兩個人的距離有史以來靠得最近，近得連對方的呼吸都會噴灑到對方的臉上。

  沈清鈺快速的眨了眨眼睛，楞了十來秒的時間，才反應過來要把凌蕪荑放開！

  於是他手忙腳亂的剛剛放開凌蕪荑，又怕會摔倒，連忙又扶著她。

  “那什麽……你的假肢，是只有一條腿嗎？”

  “嗯，左小腿。”

  “可以說說……你的腿，是什麽原因嗎？”

  其實沈清鈺不太敢問凌蕪荑這些問題，怕凌蕪荑會難過。

  可是他又很想知道……

  因為剛剛好感度加了五點的原因，所以凌蕪荑覺得這種時機挺適合說這個話題的！

  醞釀了一下情緒之後，凌蕪荑微微垂著頭，由沈清鈺扶著，一邊慢悠悠的往前面凌家走，一邊輕聲開口。

  “十二歲那年，學校組織春遊，班級校車往山上去。在急轉彎的時候，校車突然失靈……”

  那急促的東倒西歪，還有滾落懸崖的翻轉，滿嘴因為尖叫而進入泥土……

  凌蕪荑突然閉上眼睛，手緊緊地拽著沈清鈺的手臂。

  沈清鈺能感覺到凌蕪荑渾身都在顫抖，那車禍帶來的恐懼後怕！

  連聲安撫她：“沒關系沒關系的！不想說就不要說了，我不問你了！”

  凌蕪荑連著做了好幾個深呼吸平複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平複那車禍帶來的後遺症！

  “車子滾落山崖……全車的人，除了我，全都死了！”

  沈清鈺突然就說不出話來了，他竟然從凌蕪荑的語氣裡，聽到了另外一層意思：全車的人都死了，為什麽我不死？！

  這句話凌蕪荑其實是帶著寄體的心情說的，寄體很多次都在想，為什麽全車的人都死了，偏偏留下了她？！

  “我的左小腿因為被壓得壞死了，不得不截肢。”

  整個前因後果凌蕪荑沒有用長篇大幅來講述，她的聲音很輕，輕的只有離她最近的沈清鈺能聽到。

  說完之後，凌蕪荑就沉默了下來。

  沈清鈺也沒有馬上開口，他的手扶著凌蕪荑的肩膀，低頭看著凌蕪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