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未眠抿了抿唇,遲疑著不說話。
凌蕪荑真的很擔心夙燁會趕來,所以再次催促著南宮未眠。
最後,南宮未眠從一個黑色的小陶罐裡拿出一隻通體肉色的肥蟲。
像蠶一樣,卻不是綠色而是肉色的。
凌蕪荑疑惑的看著南宮未眠,她明明說讓她把陶瓷體內的毒過給她,怎麽她不過毒,反而拿出一隻蟲來。
南宮未眠將那隻蟲子捧在自己的手心裡,說道:“這只是我養了三年的毒蟲,過毒不是誰的體質都可以的,除非你內力特別深厚。可是你沒有半點內力,所以我要看看,你的體質適不適合讓我幫你過毒。”
凌蕪荑點點頭,她之前倒是以為誰都可以過毒的。
不過轉念一想,要是真的是誰都可以過毒的話。
劇情中,夙燁就不會自己親自過毒了,隨便抓個十惡不赦的壞人不就好了嘛!
“怎麽看?”
凌蕪荑問道,時間真的不多了,要是夙燁趕來了,指不定他就會自己過毒。
南宮未眠拉起凌蕪荑的右手,然後把那隻毒蟲放到了凌蕪荑的食指上。
那隻毒蟲立馬露出頭來,張嘴咬在了凌蕪荑的食指。
凌蕪荑的食指顫了顫,眉頭因為吃痛而微微皺起。
她感覺到那隻毒蟲在吸她的血,然後,毒蟲肉色的身體漸漸變成了鮮豔的血紅色。
凌蕪荑抬眼看著南宮未眠:“可以嗎?”
南宮未眠點點頭,再次開口:“你,真的確定,要把毒過到你的體內嗎?”
凌蕪荑堅定地點頭,雖然她怕疼,可是,那又如何呢!
南宮未眠走到陶瓷的身邊,握著她的左手腕,然後扳著她的食指,對凌蕪荑說道:“過來吧,把你的食指對著她的食指。”
凌蕪荑低頭看了看自己食指上,不停吸食著鮮血的毒蟲,她不敢耽擱,快步走到躺在地上的陶瓷身邊。
此時的陶瓷,已經疼得暈過去了,她臉色蒼白,眉頭緊皺,衣襟都被冷汗給汗濕了。
凌蕪荑深吸了一口氣,把自己的食指對到了陶瓷的食指上。
然後,那隻毒蟲竟然在尾端又冒出來一個頭,張嘴咬到了陶瓷的食指上。
不過幾息的時間,那隻本來還是血紅色的毒蟲,漸漸的變成了紫黑色。
凌蕪荑覺得有什麽在進入自己的身體,她知道,那個應該就是毒了。
大概兩刻鍾之後,那隻已經變成了焦黑色的毒蟲松開了咬著凌蕪荑和陶瓷食指的嘴,啪嗒一聲滾落到了地上,身體僵硬。
凌蕪荑本來還想要問問,那隻毒蟲,是死了嗎?
可是她說不出話來了。
疼,渾身上下,哪裡都不疼,就是骨頭疼!
那感覺,仿佛有什麽在敲打她的骨頭,一會兒,又仿佛有什麽在磨她的骨頭。
只是幾個呼吸的功夫,凌蕪荑就已經疼得倒在地上了。
南宮未眠將凌蕪荑抱到了床上,一臉難過的看著凌蕪荑。
“快,把陶瓷送回去!”凌蕪荑拽著南宮未眠的衣袖,艱難的說出一句話。
南宮未眠看了看躺在地上,臉色除了蒼白了一些,就像是睡著了的陶瓷。
點點頭:“好,那我先送她回去。”
南宮未眠輕功了得,即使是大白天的,也難有人發現她。
也許是因為陶瓷的失蹤與劇情中描寫的直到晚上才被南宮未眠送回去,沒有被發現她曾失蹤過不同。
陶瓷的失蹤,讓整個京城都亂了。
而夙燁,猜到了陶瓷也許會在哪裡,卻一時之間脫不開身。
直到陶瓷又被發現安然無恙的回到玉溪閣之後,夙燁才得空去了品香樓。
而這個時候,凌蕪荑躺在床上,已經疼得沒有了說話的力氣。
南宮未眠問她,要不要幫她減輕痛苦。
凌蕪荑知道,南宮未眠的意思,是殺了她。
這樣,她就不痛了。
可是,她知道夙燁會來的,她,想要再見夙燁一面。
哪怕是一眼也好!
所以,她拒絕了南宮未眠。
她等啊,等啊……
就在凌蕪荑以為自己可能等不到夙燁的時候。
夙燁,終於來了。
見到已經氣若遊絲的凌蕪荑,夙燁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這是怎麽回事!?”
他來品香樓,是想要問問南宮未眠,是不是她帶走了陶瓷的。
可是,卻看到這樣虛弱的凌蕪荑,她不是應該待在清風苑才對嗎?!
凌蕪荑已經昏死過去了,對夙燁的到來,她毫無所知。
南宮未眠跪到夙燁的面前,滿眼的內疚:“夙…樓主,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我在問你這是怎麽回事!?”
夙燁失控的吼道,胸口因為激動而上下起伏著。
這幅樣子,怕是南宮未眠第一次見到夙燁如此失控。
“我今日,將羲和郡主劫來了這裡。我讓她和樓主你在一起,可是她卻說,她隻把樓主你當成普通朋友。她愛的,是慕容天問。我一氣之下,就給她下了毒……”
“我問的是小蕪的身體!”
南宮未眠還沒說完,就直接被夙燁打斷了,他現在關心的是凌蕪荑,誰去管什麽陶瓷!
南宮未眠微微垂著頭:“那毒藥,無解。小蕪擔心您知道了之後,會把毒過到自己體內來救羲和郡主。所以,小蕪提出了,讓我幫她把毒過到她的體內……”
夙燁震驚的退後了幾步,身子晃了幾晃才堪堪站穩。
這個時候,凌蕪荑正好醒了過來,她嚶嚀了一聲,夙燁聽到了。
夙燁連忙走到床前,握著凌蕪荑的手,一臉關切的看著她。
凌蕪荑的意識很模糊,即使醒來了,卻連眼前的人都看不清楚。
“是,先生嗎?”凌蕪荑艱難的開口問道。
夙燁點點頭:“是,是我!”
得到回答,凌蕪荑努力睜大眼睛,想要看清楚夙燁的樣子。
可是她總覺得自己的眼睛被蒙了一層膜,怎麽也看不清夙燁的樣子。
凌蕪荑委屈的流下眼淚:“看不見先生,連最後,一眼,都看不見…”
一句話,讓夙燁紅了眼眶。他握著凌蕪荑的手緊了緊,然後將臉湊到了凌蕪荑的臉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