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綺羅斜睨著他道。

  無缺當真就扯下一塊肉，吹了吹，在小心的喂給她吃——

  只是這一幕的在進行的過程中，無缺進行到一半，動作就僵住了。

  “怎麽了？”慕綺羅挑眉問。

  “小綺羅……你一點都不記得了麽……”就是在房子的一側，那一年，他們抓著從山上打回來的獵物，然後生火，烤肉，她纏著他，要喂他吃肉。

  時過境遷，十余年過去了，也是再這樣的場景之下，唯一不同的，這一次是他喂著她吃。

  “記得什麽？”慕綺羅直接吞下肉，眨著眼睛，好不茫然的看著他。

  “你也喂我一口。”無缺眼眸盯著她，深沉不已。

  慕綺羅嫌棄的瞥了他一眼，但嘴角還是噙著一抹偷笑，小心的吹吹，也喂他吃了一塊肉，無缺咬過肉也順便含住她的手指，讓這一瞬間定住。

  手指被他含著，慕綺羅整個人的身體都要麻了。

  “你六歲的時候，纏著我，喂我吃烤肉，天天粘著我，就是在這裡，在這茫茫雪山之中，有時候你都恨不得鑽到我房間裡去睡，這些……你都忘記了嗎？”

  無缺抬起她的下頜，眼眸一瞬不瞬的望著她。

  慕綺羅也注視著他，顫了顫羽睫，好像開始回想著什麽那般，可是下一刻她就一把打開了無缺的手，嗔瞪了他一眼，“胡說八道，人家長得那麽好看，小時候怎麽可能會這麽恬不知恥的倒追你？”

  無缺：“不要罵自己。”

  慕綺羅：“……”

  “難不成這真的是真的？我一點印象都沒有呢。”慕綺羅故意的輕歎了一聲，斜看著他輕笑。

  “如果你回憶不起來，那我也就沒有辦法了，反正我覺得你現在就很好，沒必要一定要記得過去。”

  “為什麽？”

  無缺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因為若是你想起來小時候是怎麽纏著的我，你會覺得你之前說的話，就像是在打自己的臉。”

  慕綺羅怒，“我就沒追你，是你愛我愛的那麽深，否則你為什麽會為了得到我，做了那麽多，不正經的事？”

  此話一出，無缺不說話了。

  他眼眸望向樹林深處，不知道是在想什麽。

  小時候，他的確不喜歡她纏著他，粘著他，更不喜歡她總愛對他耍流氓，可是後來，他怎麽就喜歡上了她？她那笑眯眯的模樣，漂亮又奪目，他知道，他討厭的原因，是不喜歡看她笑的那麽開心。

  因為他很不開心。

  而他更討厭的，是她也對別人笑眯眯的，而且還有那麽多人喜歡她。

  可是後來，他卻想霸佔她的笑容，想讓她隻對他一個人笑。

  她一開始就是這樣的討厭，可是卻硬是死皮賴臉的擠進了他的心裡，然後，然後……就再也出不去了。

  他一旦認定，不管是他的意志還是身體，就都認定了她，所以才會有一輩子的執念。

  無缺又帶她爬了雪山，爬雪山的時候，他給她披著自己的披風，把自己的狐裘也圍在她的脖頸上，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