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過後，無缺整個人再次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慕綺羅之死，給他整個人造成了巨大的打擊，而當時在斷崖邊突然出現，緊緊抓住他的人，而是飛羽。

  其實飛羽當初也時被千修所脅迫，如果他不在當時答應千修，無缺會死，他也會死，這是毋庸置疑的，而後來他也想殺了千修，千修卻被慕綺羅拽下了山崖。

  而後來再遇上沒死的千修，他身負重傷，無力反抗，再次被他所脅迫，而在那一天，千修威脅鳳無缺自殺的時候，他也親眼在暗中目睹了當初的那一幕。

  所以在鳳無缺為了去抓住慕綺羅而要掉下斷崖之時，是他連忙撲上來抓住了他。

  千修已死，慕綺羅已死，他們都是殺了他們師傅的人，殺了他們兄弟的人，是他們的敵人，不管他無缺是出於什麽心裡，他都應該要拉住他。

  可是後來，無缺雖沒死，整個人卻變了。

  整個人如同行屍走肉。

  雲長歌知道慕綺羅死的那一刻，也是震驚了的。

  她從未想過，她讓無缺去找她，會斷送了她的命……

  ……

  而無缺的反應，更是讓人沉痛。

  得知慕綺羅死的時候，她第一時間派人去那山崖下去尋找，可是找回來的結果，卻是讓人不忍心說出口。

  從那麽高的低下去，粉身碎骨，再正常不過。

  ……

  無缺得知這消息的時候，還是不相信，其實不管是不是要將那殘忍的一幕，被他所看到，他都不是不會相信的，也不敢相信。

  他寧願自己不會看到，寧願相信慕綺羅還活著，她沒有死。

  可是縱然她死了沒有，每個人的心裡，都再清楚不過。

  無缺他即便是不接受，可是他的心裡，還是承受不了這樣的結果……

  一方面，是因為他的心裡，深深的喜歡著小綺羅，另外一方面，便是他的年紀還小的緣故，所以這樣的事情，連一個大人都難以承受的事情，落在了這樣的一個孩子身上，造成的傷害，在無形中便被加大。

  雲長歌看著無缺就那麽一天天不吃不喝，靜靜的躺在床榻上的時候，她這個當娘的，心底又如何不難受？

  ……

  “無缺，人生沒有什麽過不去的磨難，我們可不可以，再堅強一些？”

  雲長歌坐在他的身邊，輕顫著的手，一點點的撫摸著他日夜削瘦的臉，她的聲音黯啞不已，眼中泛起點點濕潤的朦朧。

  無缺依舊沒有說話，清雋的眼眸仿佛已經驚不起一絲一毫的波瀾。

  雲長歌看見他這副模樣，最後到底還是忍不住站起身，快步走了出去，不讓他看到自己抑製不住而下的淚水。

  “還是不行麽？”

  這個時候，鳳九闕已經從皇宮趕了回來，看著雲長歌紅著眼眶從裡面走過來，輕歎了一聲，將她擁入懷中。

  “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

  雲長歌的聲音微微沙啞，埋在他的胸口，蹭著眼淚，到現在她都想不明白，一個好好的孩子，一條鮮活的生命，為什麽會這樣說沒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