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頭被砸中，鳳燁離的動作猛然僵住，雲長歌快速推開他，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瞪著眸子去看鳳燁離時，卻見一滴一滴的鮮血從他的額角滑落下來……

  妖治，卻更添了幾分嗜血的味道。

  鮮血順著他的精致的側臉滑下，同時也染紅了她的眸子，鳳燁離狹長的鳳眸依舊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用手摸了摸自己額角的那鮮血，淡淡的掃了一眼，半晌，他那薄冷的嘴臉驟然浮起一抹笑，他道，“雲長歌，你真是有一顆好狠的心”。

  雲長歌的臉刷的一下，又白了。

  是，她是有一顆好狠毒的心，她從來就沒有說過自己是什麽好人。

  “你是不是覺得，現在已經看我很不順眼了。”惹了他，還打了他，他一定氣瘋了。

  “是。”

  他毫不猶豫的說出口。

  雲長歌憤憤咬牙，然後就從懷中掏出手帕，一邊小心翼翼的給他沾著鮮血，一邊罵道，“你要知道，你看別人不順眼的時候，千萬要提醒自己，你自己也不是個什麽好東西。”

  他們都是彼此彼此。

  鳳燁離聞言，臉色驟然一變，嘴角冷嘲更甚，他一把甩開雲長歌給他擦拭血跡的手帕，聲音陰鬱的不可思議，“怎麽，現在還敢做不敢當是麽？想逃避責任是麽？你知道我醒來的時候在哪裡麽？你獨自一個人丟下我就那麽逃走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

  雲長歌唇瓣緊抿，泛紅著眼眶偏開目光。

  鳳燁離的聲音越來越大，後來幾欲歇斯底裡，“有沒想有想過我一睜開看不到你，該會是如何的心情？又有沒有想過，我在昏迷之中，若是出了什麽意味怎麽辦？這些你都有想過麽！？”

  他越說，臉色便愈發的難看，最後又狠狠捏住了雲長歌的下頜一字一句道，“你太狠心了，你根本就不會為我考慮過一分，你也根本不會去管我的死活！現在打了我又來假惺惺的裝好人，雲長歌，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麽的恨你？！”

  他永遠不會告訴雲長歌，他醒來的時候，竟然發現自己處於勾欄院被人當成男倌，被人五花大綁在木杆上，供下面無數雙齷-齪肮髒，飽含欲-望的目光所盯著。

  那一瞬間，他的大腦真的有一那麽刻混亂，努力的閉上眼睛告訴自己這只是一場夢，然而再睜眼時，現實依舊是殘忍的呈現在自己眼前。

  他永遠都忘不了自己當時的心情，絕望，屈-辱，疼痛，那一刻，他真的好恨她，幾欲要發瘋！

  她同樣也不會知道，他是如何把所有的滔天的憤怒全部發泄出去。

  他將那裡所有人的全部殘殺，無一人活路，又把他們所有人的眼睛全部挖了出來，在點燃火焰，將他們的眼珠子燒的劈啪作響。

  似乎腦海中又回想到了那一幕，鳳燁離抓著雲長歌手臂的手幾乎是沒有意識的越陷越深，哪怕雲長歌疼的臉色愈發的白，他依舊沒有撒手。

  鳳燁離微微闔上眸子，那眼瞼處白皙幾欲到透明，清晰的可以看到裡面淺而細的青色血管在隱隱跳動。

  抓著雲長歌的手不斷的顫抖，似乎在隱忍著什麽巨大的痛苦和憤怒。

  雲長歌就還保持著愣愣的看著鳳燁離一股腦的將該說和不該說話全部說出來，她已不知自己臉上是什麽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