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進她的口中好鼻子裡，嗆得她臉色通紅。

  她掙扎著想要起來，奈何她剛露出個腦袋想要呼吸，突然有什麽東西似乎拽著她的腰際，又將她拖了下來。

  她一陷入水中，便看見一串氣泡從嘴裡躥上去，她掙扎的身體，胡亂的甩著頭，沒兩下她束起的頭髮就全部在溫泉中散開來，長發如水藻一般在水中散開，飄蕩。

  她擺脫不開腰上的禁錮，剛一睜開眼睛，便看到梵寂俊美無儔的容顏就在她的眼前，在水中長發水墨，冷雋的眼眸裡帶著點點複雜到她看不懂的神色，將她抵在後面的石壁之上，大手扣著她的腰，任由她怎麽掙扎也不松開手。

  九韶隻感覺自己呼吸困難，痛苦的想要死掉，她知道梵寂早就想讓她死，掙扎也是無所謂的，到最後掙扎的無力之後，也就不再掙扎了。

  反正她死了，也有他為自己陪著。

  她就那樣看著梵寂的容顏在自己的視線之中一點一點變得模糊，然後緩緩闔上了眸子……

  只是，九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錯覺，是不是眼花了出現了幻覺，她竟然在最後那一刻，看到梵寂臉上一瞬間的驚慌。

  梵寂看著九韶的眼眸緩緩的閉上了，他瞬間就欺身壓了過去，將她抵在後面的石壁之上，薄涼的唇覆在她蒼白的唇瓣上，啟開她的唇齒，第一時間去給她渡氣。

  九韶肺部脹痛的厲害，哪怕是有氣體進來，她依然很疼痛，不知道過了多會兒，她才感覺自己似乎好受了些，緩緩的睜開眼。

  看著眼前放大的容顏，再感受著自己的唇齒間的他的氣息，她還混亂不清的意識刹那間就清醒了，反應過來後，立刻就偏過腦袋躲避開他的唇。

  兩個人還都貼著石壁陷在溫泉之中，九韶正痛苦著，萬分的渴望著空氣，下一瞬，便感覺自己整個人被一手大手控制著，向上躥去，衝破水面。

  破水而出的那一刻，九韶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呼吸到一半就劇烈的咳嗽起來，肺部燒灼一般的疼痛。

  她背後抵著石壁，前面被梵寂抵著，全身無力的夾在兩者之間，渾身濕漉漉的，像是一隻可憐的小獸，並且是個差點與閻王見面的小獸。

  她半趴在梵寂的肩膀上，撐著自己的身子以免再陷入水中，此時的她一頭烏黑的長發全被打濕貼在身上，薄衫也緊緊貼在她的身上。

  哪怕是胸前被裹胸布纏住，在她呼吸胸口劇烈的起伏時，還是能夠看到一些胸前的弧度，若隱若現，惹人無限遐想。

  此時的她，哪裡還有什麽少年的模樣？完全就是——

  她已經完全褪去表面的那些堅強冷漠的偽裝，柔弱又讓人憐惜，九韶好不容易緩過來，抬頭便看梵寂那冷雋的眼眸裡那深邃熾熱的目光，她心底頓時又是慌亂又是恐懼，半攀附在他身上的身子也連忙躲避了開來。

  而梵寂看她像是對自己像是避如蛇蠍那般，頓時眼底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