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而知，如果他想要誰死，完全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然偏偏等到了這個時候。

  “還不要滾開麽？”

  無缺捂著錐痛的胸口，微微踉蹌著站起身，聲音虛弱中又冷漠不已。

  “你，你——！”

  十來個黑影此時別說靠前，就連靠後都不敢了，只能一動不動的定在原地，生怕他們在空中肢體觸碰到了哪裡，身體就被分割了，死亡一瞬間離得那麽近，讓他們的心中一瞬間控制不住的驚懼。

  無缺看著他們一動都不敢動，臉上也沒有露出什麽表情，自己手指間又是微微一觸到哪裡，隱藏在黑夜中的銀絲線就迅速的縮了回來，隱沒在那手腕上的鐲子中。

  既然他們自己不走，他也不管他們。

  無缺薄唇緊抿，捂著自己胸口，一瘸一拐的離開，只是在走過那飛羽的身邊時，他微微站定腳步，頭微側，面具後面的眉頭微微凝起，聲音極致的冷，“我說過，你們付不起這個代價。”

  ……

  是的，他已經警告過他們。

  飛羽的胸膛劇烈的起伏著，就那麽不甘心的看著他離開，可偏偏自己在親眼看到那一幕的時候，也是震撼的不輕。

  他不是沒見過死人，相反，他見過的還很多，死在他手下的，更是不少，可是他從未見過這麽詭異，這麽讓他打心底發怵的。

  本來衝上去要好好教訓他一頓同伴，居然衝著衝著身子就被分家了——

  毫無半點預兆。

  直到看著無缺的身影徹底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中，飛羽才緩緩的轉動了一下自己早已僵硬麻木的身體，看著那躺在血泊中的兩個同伴，咬著牙冷冷的吐出了一個字，“走！”

  他雖不甘心，卻也不得不承認，他們之前對他拳腳相加，他不還手，只是因為不想殺了他們，若不然，他們無論再多人，下場都和那地上的兩個人一樣了。

  無缺回到自己住的木屋裡，堅持到自己床榻邊的那一刻，他終於還是忍不住，雙膝一軟，驀的跪在了地上，一手扶著床沿，一手支撐著地。

  他深吸了一口氣，驀的摘下了面具拿在手中，隨後就那麽坐在地上，後背靠著床沿，微微的喘息著。

  他受了傷，還是重傷。

  此時摘了面具後他，臉色更是蒼白不已，容顏依舊還是那漂亮的過分的模樣，只不過此時的他緊皺著眉，臉色蒼白，薄唇微微泛白，襯得他整個人便更加多了幾分孱弱的感覺。

  無缺的眼眸中閃過一抹沉痛，腦海裡又不由得回想起剛才的那血腥一幕，他殺人了。

  他終於也親手終結了別人的性命，手上再也不是乾淨的，他知道，今夜還只是一個開始，他的手中，勢必不知還要沾染上多少人的鮮血。

  無缺的拳頭不覺一點點的收緊，哪怕他百般不想這樣，可是這一切都由不得他。

  突然一陣涼風從窗柩內透出來，吹得他渾身一個激靈，同時那冷氣不小心入肺，頓時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