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都沒有如果【347】

  顧秉齡聽說老丈人到了，點頭：“我馬上下來……”

  董清華看了眼坐在沙發上的蘇念，心裡知道……蘇念一回來，就被顧秉林單獨叫到了書房，肯定是有話要說。

  董清華從剛才開始就坐立不安，想要上來叫走顧秉齡卻沒有借口……

  好不容易等到自己父親到了，她親自上來叫了顧秉齡，顧秉齡卻沒有立刻下樓的意思！

  董清華稍有遲疑……想著是不是催促顧秉齡一聲，可想了想還是關上門離開。

  “你好好想想……”顧秉齡站起身，“不要著急著回答我，等你奶奶的葬禮結束……我們再談這件事兒。”

  蘇念沒有攔著顧秉齡，她想……顧秉齡心裡也應該清楚，哪怕是奶奶葬禮之後，蘇念給的答案也不會變……

  ……

  蘇念沒有下樓，她回到了自己原本在顧家的房間。

  和顧秉齡說的一樣，蘇念的房間，還是蘇念走時的模樣……

  看得出房間每天都在打掃，很乾淨……像是隨時在等帶著它的主人回來。

  蘇念那年生日，顧晚澤送給蘇念的洋娃娃……被人從衣櫃頂移到了床頭……

  為房間平添了幾分少女氣息。

  床頭還放著蘇念和顧晚澤還有江景行的合影，三個人……笑容是那樣的歡快。

  這個房間裡，儲藏著蘇念的曾經……也只是曾經而已。

  和顧晚澤還有江景行三人在一起的歡樂時光，還有少女情懷……

  蘇念的過往通通留在了這個房間裡，今天……再從這個房間出去的時候，什麽都不會帶走。

  蘇念走到床頭，拿起照片……深深看了眼，心中……竟是一片淡然，不似以前……總會紅了眼。

  “鐺鐺鐺——”

  敲門聲響起，蘇念把照片重新放回床頭……

  “進……”

  原本，蘇念隻以為是管家送水進來，沒想到開門的……是江景行。

  江景行推開門，站在門口，尷尬的雙手不知道往哪兒放……只能雙手插兜對蘇念露出笑意，手肘處的臂彎裡，襯衫的褶皺很嚴重……

  他穿著昨天的那件襯衫，上面套著藏藍色羊毛背心，或許是因為沒有刮胡子，下顎冒出些許青茬……整個人都顯得比較疲憊。

  他看著蘇念，抬腳走進來……關了門。

  “姐夫……”

  蘇念這樣喚了江景行一聲，成功讓江景行止步在蘇念三米以外。

  沉吟片刻，江景行才對蘇念開口，聲音帶著幾分乾燥和沙啞：“你還好吧？！”

  蘇念點頭：“還好……生老病死是人生常態，奶奶年紀大了，我知道總有這麽一天……”

  江景行點頭，仿佛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些什麽。

  尷尬的氣氛中……江景行略微顯得有些手足無措，站在那裡倍顯別扭。

  蘇念並不想去追問江景行……為什麽沒有去參加那台聯合手術的事情。

  對蘇念來說江景行的一切都和自己沒有什麽關系了，見江景行也不說話……也沒有打算離開……

  蘇念又問：“姐夫還有什麽事兒嗎？！”

  逐客令下的如此明顯，江景行怎麽會聽不出來，他抬頭……對蘇念笑了笑，道：“沒有什麽事兒了，你先休息……”

  “好……”

  蘇念的客氣和疏離，像是一把刀***了江景行的心口。

  他轉身，朝著房間門口走去……卻在大手扣在門把手上時，動作停頓，

  他轉身又問蘇念：“念念……其實有一個問題，我一直想要從你這裡得到答案！”

  蘇念眼眸清明：“你問……”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你沒有遇到靖秋哥的話，是不是……會重新和我在一起？！”江景行問蘇念。

  他略有紅血絲的眸子裡，是期盼……

  他只是在說一個不可能發生的如果，可是……這個如果，蘇念要是給了他肯定的答案，他便會覺得心中有所安慰。

  然，蘇念看了他片刻，卻對他說：“這個世界……從來都沒有如果。”

  江景行心頭一緊，竟然不知道應該怎麽去接蘇念的話……

  蘇念是不想給他一個讓他失望的答案，還是她自己也找不到答案……江景行猜不透。

  江景行乾澀的笑了笑：“我……只是問問。”

  他拉開了房門，問自己……後悔嗎？！

  後悔……

  江景行這一輩子，做過最後悔的事情，就是為了顧晚澤的請求……離開了蘇念。

  ……

  蘇念是顧老太太的孫女兒，所以按照習俗要跪孝，跪在顧老太太的靈前……當有客人來給顧老太太上香，孝子賢孫是需要叩首感謝的。

  顧秉齡和董清華因為要招呼來客的緣故，沒有跪孝……

  只有蘇念、顧婉蕎和江景行跪在靈前。

  蘇念跪在靈堂右側，顧婉蕎和江景行夫婦……跪在靈堂左側。

  不遠處，以溫雲溪為首的富家小姐湊在一起，看著蘇念的背影指指點點。

  溫雲溪滿眼奚落：“就是她……顧婉念！你看那張臉……一看就是水－性－楊－花、欲－求－不－滿的主！”

  “我到更覺得她長了一副狐狸精樣子！”有人附和，“我之前聽我姐姐說過，顧婉念還未成年時，就和周家那個……去年查出艾滋的小開，兩個人在酒店裡玩的過火，把自己都給玩兒暈了！”